每一個版本都是世子妃如何惡毒,如何嫉妒藏嬌嬌,以及世子如何維護藏嬌嬌,如何跨越禮教階級隻為一真愛……望月閣樓上。店小二給二樓隔間的雅座幾人上菜。其中一個外來經商人士饒有興趣打聽:“小二,下麵那人說得可是真的?世子妃真有這麽惡毒?”店小二翻翻白眼:“又是這人,這人可真煩,這幾天每天都要來這裏說上一回,聲音大的怕人聽不到……”陸雲深推開隔間的屏風,鑽出頭來問店小二:“你說這人每天都要來說上一回?”店小二點點頭:“對啊,每天開市最繁華的時段都要來說上一上,搞得我們這望月閣門前堵得水泄不通,這些天客人也來得少了……不光我們這兒,他東西南北大街都去過……隔壁臨江樓還轟過他呢。”商容與吩咐侍衛:“去,把那個人的舌頭拔了。”護衛一躍而下,快如疾風。那人正說得起勁,突然舌頭掉了,嘴裏一陣銳痛,身體抽搐口吐鮮血的跪了下去,捂著嘴咿咿呀呀哀嚎著。商容與倚靠在閣樓上:“妄議皇室,其罪當誅。拔掉舌頭,以示小懲。”看著這暴戾王世子當街拔人舌頭,其餘人哪敢說話,生怕惹禍上身,紛紛退避。商容與冷眼看著這群好事者:“當日本世子說鍾意藏嬌嬌姑娘都是醉酒後輸了的賭約。本世子連藏姑娘模樣都不曉得,世子妃賢良淑德,治家有方,深得我父王母妃的喜愛,就連皇上也讚不絕口,絕不是大家口中妒婦毒婦,若下次再讓本世子聽到有誰敢汙蔑世子妃,大理寺的鞭子閑置很久了。”此言一出,眾人嘩然,都在紛紛感慨,世子妃好歹是國公的嫡女,怎麽也不會那麽惡毒。而讓大家更加振奮的是,世子竟然如此維護世子妃。當日,地下賭坊的門檻被踏破了。許多人將棺材本都拿了出來,紛紛都把錢壓在了世子妃不會被趕出王府。世子新婚那幾日賭坊有多熱鬧,接下來就有多熱鬧。第19章 從此表哥是路人雪月閣。劉側妃倚在榻上,九鼎麒麟紋香爐裏香煙絲絲縷縷。她啟唇:“你剛說世子妃有一個表哥?”下麵跪著的人點頭:“是,世子妃表哥叫冉清穀,是她外祖父家養女的孩子,她外祖父曾在北城富庶一方,不然白國公也不會娶她母親為妻,後來她外祖父家道中落,白國公也厭煩她們母女兩,礙著臉麵與爵位,沒有休妻,就把她們趕到老宅去住了。”在大溯,妻子未犯七出之罪,丈夫休妻會被朝廷斥責。白國公更是膽小如鼠,繼承來的爵位便小心翼翼,生怕被彈劾丟了爵位。劉側妃淡淡說:“你繼續。”下麵棉布模樣的人繼續:“後來她外祖父病死,就將養女的兒子改成姓冉,算是給自己留個後。再後來,他那位養女也死於癆症,白國公夫人見那小孩子可憐,無人照顧,便接到自己膝下養著,聽說表少爺冉清穀從小體弱多病,十日倒有九日在床榻上度過。”“很多大夫看了,都說活不過十歲。”劉側妃看著他:“之後呢?”匯報的人:“之後一段時間,倒是活過了十多歲,但也在病榻上煎熬著,國公夫人她們不請大夫,去請道士了,道士給表少爺改了名,從冉堂改成冉清穀,這表少爺身體突然好了,卻也是個病秧子,除了伺候的人,就一直在宅子裏,誰也不見。不過……”那人故意一笑。劉側妃身邊的才嬤嬤會意,塞了一袋銀子給他。那人掂著銀子開懷笑了:“不過小人打聽到,這世子妃在老宅可是個慣常會惹禍的,在王府去迎親的那天,她還逃婚了呢。”劉側妃頓時來了興趣:“怎麽說?”那人笑了:“她拳腳功夫不錯,是個活潑的性子,不想嫁人,便逃婚了,之後好像被捉回來了,不得不嫁入王府,她走後,她這位表哥也遊學尋找名醫去了,倒有點……”那人什麽都沒說,劉側妃卻會意了。表妹出嫁,表哥婚後就去遊學了,這不是為愛所傷逃離傷心地是什麽?在那人走後,劉側妃嘀嘀咕咕:“逃婚?活潑的性子?表哥?”才嬤嬤疑惑問:“側妃是發現了什麽嗎?”劉側妃皺眉:“你看現在的世子妃,哪有半點活潑的性子?冷冷淡淡的,好像死了老公守寡似的。”才嬤嬤笑了笑:“許是進了王府,學了自重了呢?不然以王妃的家教森嚴,又出自以禮儀容姿聞名的江南簡家,這世子妃的日子恐怕不會好過吧,想您當年在娘家,也是個會闖禍的。”劉側妃笑:“嬤嬤,我覺得這事沒這麽簡單,再怎麽學,一個人也不會徹頭徹尾的改變。王爺大壽是不是要來了?”才嬤嬤點頭:“恩,世子妃王妃已經在籌備了。”劉側妃:“借此機會將白國公一家接過來。”一家人在一起,她就不信在白毓不露點馬腳。==“少……”桃子推開沉魚閣書房的門,見冉清穀抬頭看她,她立刻改口:“小姐,您怎麽還在抄宗族譜?”冉清穀放下筆,拿著銀蛇釵挑了挑燈花。屋子裏霎時間亮了幾分。桃子走上前來,在冉清穀對麵坐下來:“都是世子那混賬的錯,王妃不罰他,偏偏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