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清穀本來對這些玩意兒不感興趣,但此刻他如果不配合白毓,白毓怕是要露餡,他隻能上前,走向那攤位說:“似乎不錯……”他扭頭看向商容與:“世子要吃嗎?”商容與高貴驕奢回著:“不吃,我自出生起,就沒吃過這種外麵不幹不淨的東西。”他出身皇室,吃飯還要人試毒,怎麽會吃外麵雜七雜八的東西?冉清穀了然,回過頭來,衝著商販說:“來三碗。”他本來不愛吃的,但隻有他吃了,才能顧全白毓“表哥”的顏麵,讓王府花錢,不然白毓吃東西,於情於理都應該自己付錢,就算王府講禮儀,白毓至少得回王府一份禮。可惜的是白毓身上沒多少銀兩,無法回王府的禮。商販今日生意極好,攤位前圍滿了人,他忙得手腳並用,嘴裏還不忘記喜慶吆喝:“好嘞,客官稍等,馬上就到您的。”他舀了三碗米糊糊放在火上烤著,不一會兒米糊糊變成了糕點狀的物品。他拿起鉗子將米糊糊從火上的小鍋裏拿出來,裝進油紙包裏。之後,他從案板上抓了一些果幹花生碎糖粉等撒進油紙包。在他撒最後一份時,白毓突然喊住他:“等等,這份不要放杏仁幹甘薯片,我表妹胃不好,不容易消化。多加點果幹,他喜歡吃。”商販頓住手,多了點果幹,遞給白毓:“客官,下回再來啊……”商容與:“……”嗬嗬。嗬嗬嗬。他怎麽就這麽懂呢?炫耀呢這是?跟誰炫耀?他有什麽資本炫耀?又窮又矮還精分頭發分叉……他究竟有什麽資本炫耀?冉清穀拿著那份米糕一回頭就對上商容與那“好想毀滅世界”的目光。商容與陰惻惻盯著他,冷冷說:“喂我。”冉清穀:“……”商容與:“怎麽?”冉清穀在米糕的邊角咬了一口吞下後,將另外一邊未曾碰過的遞到商容與麵前:“暫時無毒,世子可以放心。”在王府用膳之前,都有小廝試毒。今日出來,並無帶小廝。所以他隻能替這位爺試毒。商容與並未去咬那邊冉清穀未曾碰到過的,反而就著冉清穀咬的那口再咬了一口。隻不過冉清穀是小小的一口,他一口將那小口咬掉。這米糕並不如王府或皇宮裏的那般軟糯,反而口感有點糙,但混著果幹糖粉,也算是能入口了。他吃完,得意衝著白毓揚眉。白毓暗暗咋舌。她表哥真是為她奉獻太多了。這兩人也太相敬如賓了吧?如果不是她知道真相,她怕是要祝福這對真愛夫妻地久天長,夜夜為愛響亮鼓掌。商玉洲在街道拐角處頓住了,他提著一盞蓮花狀燈籠,臉上戴著一麵羅刹麵具。那麵具剛好遮蓋住他的臉。但他更希望,那麵具可以遮住他的眼。花燈盞盞簇擁下,熙熙攘攘街道上,煙霧寥寥商販前……他看到了冉清穀吃了一口東西後,轉而去喂商容與。冉清穀是那樣的自然,自然到了好像他們就是舉案齊眉恩愛有加的夫妻。一望無際的燈海成了幻影,波光粼粼的汜水河被虛化,街上的所有人仿佛一瞬間都不見了,就連今晚月光的顏色,都如此的曖昧朦朧……仿佛那一瞬間,天地間,隻剩下他們兩個人。更荒謬的是,他還覺得他們是如此的般配。商玉州久久看著,直到一群雜耍隊抬著轎子拋著火球破開熙熙攘攘的人群,來到大街上。三四個人抬著一頂“天女”的轎子,天女站在轎子上跳舞,撒著花瓣。在轎子的前方站著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