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容與輕蔑笑道:“海長青,我勸你早點招認,免得吃苦頭。”海長青怒喝斥道:“你讓我招認什麽?我什麽都沒做,如何招認?”商容與揚眉:“嘖嘖嘖,看你一副聰明絕頂的樣子,頭上的毛都沒了幾根,怎麽會問如此愚蠢的問題。”海長青怒道:“你什麽意思?”商容與站起身,走了下來,邊走邊道:“我是讓你招認謀害太子嗎?我是讓你招認,究竟是誰指使你謀害太子?”陸雲深聽完,心頭一驚。商容與這是直接拿二皇子開刀啊。看來世子妃失去孩子這件事對他的打擊太大了。海長青心中大駭,商容與不僅給他定了罪,甚至還逼他亂咬人。商容與蹲下,與他對視著:“你是聰明人,說點聰明話,別犯蠢,我這人最不愛同蠢貨打交道,我一般直接把蠢貨打死。”海長青:“你這是屈打成招,逼我誣陷忠良,商容與,你這賊人想借此鏟除異己,你休想。”商容與輕聲道:“怎麽?憤怒?害怕?想打我?你們之前審理定北侯案不也如此?”海長青臉色一窒,難以置信看向商容與:“你……”當年參與定北侯案與參與屠殺定北侯全家的人,都相繼死於非命,死狀淒慘無比,二皇子一直捉不到凶手,這事弄得人心惶惶,都以為是鬼魅……商容與同定北侯是什麽關係?為什麽說出這樣的話?是有意說出來的,還是無意間諷刺他的?難不成那些人都是他弄死的?可他為什麽要這樣做?成王跟定北侯一點交情也無。見海長青嚇得臉色發白,商容與噗嗤一聲笑了:“別介意,我隨口說說。我勸你,還是早點招認吧,你招不招又有什麽關係?你一落馬,就算你沒有供出誰,那麽在皇上眼裏,這事跟二皇子能脫得幹淨嗎?”海長青“呸”了一聲:“商容與,你休想誘哄我,我什麽都沒做,我是被冤枉的,我要見皇上!”商容與急忙閃開,那口水沒吐到他的身上。他搖搖頭,用爛泥扶不上牆的眼神睥了海長青一眼:“粗魯,竟然隨地吐口水,既然你不跟我廢話,我也懶得跟你廢話了,來人,海大人平日最愛養狗,那麽就讓海大人學學狗是怎麽爬的吧,他爬一步,就敲斷他一根骨頭,他若不爬,那就敲斷他兩根骨頭。”海長青震驚。這話似曾相識。當日卿家滅滿門時,他提出讓卿家子弟爬,爬一步敲斷一根,不爬就敲斷兩根。這人真的跟定北侯沒有關係嗎?陸雲深拉住商容與:“你這是審案嗎?你這是要他的命啊。”商容與笑了:“混世魔王不就這樣嗎?扒人皮抽人骨,這才符合我的作風,我要敢於做自我。”他轉而厲聲嗬斥侍衛:“愣著幹什麽,等本世子親自動手嗎?”侍衛麵麵相覷,拱手道:“是。”沒過一會兒,整個審問堂慘叫聲連連,血漬濺得到處都是,地上蜿蜒著血跡,海長青在血泊裏爬著,宛若才出糞坑離開了滋養的蛆蟲。陸雲深見海長青昏厥過去,說道:“容與,要不下次再審問?你總不能把人打死吧?”商容與將一紙文書扔給陸雲深:“潑醒,讓他簽字畫押,倘若他不畫押,那麽就繼續敲,骨頭敲完了,就將他的皮肉一寸一寸的活剮下來。”陸雲深展開文書:“你沒有牽扯到二皇子?”文書上寫著海長青曾被太子貶斥而心生怨念,誘惑瘋太子不吃不喝,使其活活餓死。商容與笑而不語。如今太子已死,皇上唯一的指望就是二皇子,他不會讓二皇子有事,所以他又何必多此一舉。更何況,倘若他此刻迫不及待拉二皇子下水,隻能讓皇上覺得這是有人故意針對二皇子。但他如果讓海長青招供自己,那麽在皇上眼裏該如何呢?二皇子究竟有沒有殺害太子都無所謂,他要的是皇上猜忌二皇子有沒有殺害?日積月累的猜忌隻會讓父子變君臣、君臣變仇人。這在皇家屢見不鮮。“世子,世子妃來了。”一個守衛匆匆來報,麵露喜色,“來給您送雞湯了,她說今日府裏得了幾隻上好的烏雞,熬了湯,特意給您送來。”大理寺幾位官員麵麵相覷。看來世子這段時日沒吹牛,世子妃還真離不開世子。別待會兒又要世子哄她睡覺,這宗正寺可不是大理寺,沒有哄她的地方。說話間,冉清穀已經走了進來,手裏提著飯盒。姚望連忙攔住:“世子妃,別進來,這裏麵地上都是血,才用刑,怕嚇到您。”冉清穀已經走到門口了,他看到海長青渾身是血趴在地上,十指全都折了幾個角度,渾身上下血肉模糊,地上全是拖拽出來的血痕。他跨了進去:“沒事,太子在佛堂突然發瘋,殺了許多乞丐,我九死一生回來,現在已經沒有什麽可怕的了。”商容與連忙站起身來握住冉清穀的手,溫柔道:“怎麽穿得這樣薄,來的路上冷不冷?”冉清穀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