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來,真正有血性的好男兒遇到這種情況就該反抗,而不是逆來順受,苟延殘喘而生。過往,教主的觀念與他是一樣的。現在大概是因為陷入了愛河,看待事件的眼光也不同了。他也知道這時候對段寧沉說“易敘”的不好,隻怕教主不但聽不進去,還會惱了他,也心知教主通常都是三分熱度。一見鍾情,來得熱熱烈烈。想來,這股勁退去也快。過一段時間,等教主對那易敘的熱情降下去,再提意見也來得及。“你幫本座去查查他的名字。”另一邊,裴敘忍無可忍,將圍著他嘰嘰喳喳的人全都趕了出去。他脾氣算不上好,平時冷冷淡淡,是因為懶得搭理。現在為了自己的目的,被迫待在那魔教教主身邊,他心中已經煩不勝煩了,整個人都處於隨時要爆炸的狀態。不過理智遏製住了他的壞脾氣。像是修習功法這種事是個人的隱私,若是離開了那魔教教主,隻怕就算是以他的勢力,也難以查探到那功法的來曆。而若是選擇直接抓了那魔教教主,對方隻怕寧可玉碎不能瓦全。屆時,就功虧一簣了。百藥穀主在十四年前診斷他的病情,斷言說他難以活過二十四歲。現在他二十三歲,可以明顯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力在日漸衰竭。少年時,他冬天隻是比常人更畏寒。現如今,身體連動彈都難了。他現在的身體就像是個生了鏽的機器,每次有活動,都要心驚膽戰它會不會散架。他甚至每天睡前都要想會不會這一覺睡過去,就再也醒不過來了。他快死了。但他不想死。他還有許多未盡的事情要完成。魔教教主是他唯一的希望。盡管這希望或許是渺茫的,但他仍會緊緊地把握住它。門這時被敲響了。一個輕嶽教眾推門而入,“易公子,我來為您添茶水。”門被關上,他打了個手勢。裴敘放下了筷子。此人是聶彬易容的。第六章 聶彬在他身邊站定,微微躬身,“主上。”昨日段寧沉詢問他兄長,裴敘還覺得不知所雲,事後回想,便後知後覺意識到段寧沉是如何誤解他身世的了。此番,段寧沉鐵定要派人查他。他道:“給我偽造一個身份,名為易敘。出身富貴,遭兄弟所害,淪落於青樓。另外,派人守在楊大人身邊,務必要保證他的安全。”聶彬:“是。”他沒有弄懂自家主上留在那魔教教主身邊的原因,料想自家主上一定是有高瞻遠矚的打算。作為一個優秀的屬下,他秉承著少問多做的原則,沒有問自家主上這麽做的原因,隻道:“那京城那邊……”裴敘原定計劃是要回京城的。“今年我就不回去了。”他道,“就說我這邊有要事要處理。”聶彬知曉百藥穀主對裴敘病情診斷,今年京中的傳信就變得格外頻繁了,料想是京中那兩位擔憂裴敘挨不過今年冬天。而他也是眼睜睜看著自家主上日益虛弱,精神氣一日不如一日。現如今,主上還要深入虎穴,待在那心狠手辣的魔教教主身邊。“請主上應允屬下留在您身邊。”裴敘看了他一眼,“可。”沒多久,門被敲響了,外麵傳來了段寧沉清亮的聲音,“易敘,我可以進來嗎?”聶彬低眉順眼,退後了幾步。裴敘道:“你進來吧。”段寧沉推門而入,裹挾著一身的寒風,他很快將門關上了,轉過身道:“聽說他們惹你生氣了?”裴敘麵無表情道:“聒噪。”段寧沉看到了屋內的第三人,“咦?你是誰?”聶彬說出了他頂替的人的身份,“稟教主,在下王三,乃是朱雀堂教眾。”“哦。”段寧沉隨口一問,沒放在心上,注意力又回到了裴敘身上,“飯菜可還合胃口?”其實裴敘因為病症,胃口一直都不好,每次吃飯都是強行逼著自己吃的。這一桌子都是家常菜,味道還不錯,但裴敘仍是隻動了幾筷子。段寧沉也看到了幾乎沒怎麽動的菜肴,皺起了眉,“不好吃嗎?”中午他的烤魚,裴敘也隻吃了一點,說是不習慣這樣的食物。後來,段寧沉幾乎是一個人吃掉了兩條魚。段寧沉夾了一筷子送到嘴裏,道:“味道不錯啊!你不喜歡嗎?”“沒胃口。”段寧沉拖著椅子,坐到了他的身邊,難得嚴肅地板起了臉,“你看你這麽瘦,風都可以把你吹走了!不吃東西,身體怎麽能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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