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朱明懷寸心/被魔教教主擄走後 作者:歸鶴遠山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徐薦自覺抓到了自家素來滴水不漏的小舅舅的把柄,得意洋洋地道:“過去,你最討厭別人碰你了。我記得……幾年前,有個誰家姑娘,想吸引你的注意,故意往你身上撞,你直接躲開。人家姑娘一頭栽進土裏,摔得灰頭土麵,妝容全散了,哭得梨花帶雨,你愣是不為所動地轉頭就走。其實我私下把這件事告訴了皇祖母,她還說你不解風情。”裴敘不記得這件事了,或者說此類事件太多,他已經是過目即忘。但是那些姑娘留給他最深的印象是“她們身上的胭脂粉味太濃,嗆人。”徐薦意味深長地道:“喔~所以你不喜歡姑娘,喜歡男人。”“胡說八道。”“姑娘身上的胭脂氣,總比大男人身上的汗味要好吧?我看那魔教教主時常滿頭大汗,他接近你,也沒見你有多反感的樣子。”隻能說習慣是個可怕的東西。還記得初見時,他極度反感段寧沉身上的汗,但是到現在,他已經能夠熟視無睹,習以為常了。徐薦畢竟還是與他師弟林複罡不同,裴敘沒打算將段寧沉功法之事告訴他,所以沒法解釋他留在段寧沉身邊的原因。裴敘又冷淡道:“正事說完了,就趕緊滾蛋。”徐薦難以置信地憤慨道:“你罵我!你居然為了他罵我!我們二十多年的情誼,你竟然為了一個男人,讓它毀於一旦!”裴敘涼聲道:“我們什麽時候有情誼了?仇怨還差不多。”話音剛落,徐薦就驚訝地睜大了眼睛,站起了身,上下打量他,嘴裏嘖聲道:“哎呀呀,小舅舅經過愛情的滋潤,果然是不一樣了。”裴敘蹙眉,“胡說什麽?”“我親愛的小舅舅,難道你沒有發現自己的話變多了嗎?以前你什麽時候向我解釋過‘姑娘身上的脂粉氣讓你討厭’,以及懟過我了?你從來都是無視我的。”徐薦唏噓,“這麽說來,我好慘。唉,舅舅不疼,娘親不愛,我這一生……”裴敘涼涼地道:“再廢話一句,你就不必在這裏待了。”徐薦連忙正色,“好嘛,咱們談正事。話說……小舅舅,你讓那魔教教主抱你,究竟真的是身體不佳,還是故意向心上人撒嬌?”裴敘:“……”看他黑沉下去的臉色,徐薦趕忙說道:“好吧好吧,我知道我知道。”他皺起了眉頭,問道:“你的身體真的已經差到這地步了嗎?”開玩笑歸開玩笑,他知道以裴敘的性子,是不會為了私情而誤事。亦知道裴敘不回京在這裏,不會是為了段寧沉而真的是身體狀況使然。所以說,身體差勁的自家小舅隱藏身份,讓魔教教主和他一起住在這裏,除了“喜歡”外,徐薦也實在是想不到第二個理由了。而瞧裴敘對段寧沉的反應,似乎也佐證了這一點。裴敘不欲與他多說,隻道:“我沒事。”他又問,“你又是怎麽知道我在這裏的?”“我在路上碰到了雍王的車隊,他告訴我說你和魔教教主在一起。然後我順著他指的方向找,想到了你的這個山莊,就過來了。”徐薦道,“你們碰到了雍王嗎?”按輩分來說,雍王也算是他的舅舅。不過他與他關係不怎麽樣,所以私下也沒叫過他舅舅。“恩。”“他有為難你們嗎?”“沒。”裴敘的兄姊不少,但是與他同母的,也就隻有徐薦的母親,縉央長公主了。雍王比他大了近二十歲,他記事起,對方就已經出宮開府了。雍王從來沒有放棄過皇位的競爭,是以很早前就結黨營私,與其他幾個兄弟鬥得火熱。先帝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鮮少管過。直到裴敘誕生,這局麵被徹底打破了。按規矩,嫡子是正統,繼位順理成章。但是,由於裴敘母後生他時,年齡偏大,加上之前又滑過幾次胎,所以裴敘是早產,若非太醫竭力搶救,恐怕他出生沒幾天就夭折了。雖然勉強存活,但他依舊三天兩頭的生病,每次折騰得奄奄一息,都叫人擔憂他會不會突然就挨不去了。因此,先帝也不敢封這個來之不易的羸弱嫡子為太子,生怕稍大一點的風就將他給刮沒了,但他也不吝於表現對他的疼愛,那偏頗的架勢,是個明眼人都看得一清二楚。裴敘年幼時,他那幾個哥哥都對他很好,三天兩頭送他禮物,對他嗬護有加其實是借著這機會向先帝獻好。先帝看得出來,但也不介意鼓勵他們的這個舉動。倒也有兄弟借著別的兄弟送禮物的機會,從中做手腳,以達到陷害與借刀殺人的目的。“借刀殺人”倒未達成,因為都被及時發覺了。但“陷害”是達成了。先帝知道禮物的問題是他人的陷害,但著道的無疑是自己傻,所以他也不介意處置了明麵上的凶手。雍王就是屬於暗中陰別人的。兩年前,先帝駕崩,將皇位傳給了默默無聞,中規中矩的長子,封了裴敘為並肩王,賜了他免死金牌。其他皇子則統統回領地,若非經許可,不得入京。奪嫡失敗,又野心勃勃的雍王無疑心懷不滿。在遇到段寧沉之前,裴敘查到,元國公在各地開了不少地下賭場,暗地裏收斂財物,還養了超過三千的私兵,疑似與雍王有聯係。大啟法律明令禁賭,以及公爵隻可養一千私兵。有關元國公的證據,他都收集齊了。在被段寧沉擄走的那個青樓,他遇到的刺客是雍王的人,似乎也佐證了元國公與雍王確有聯係。前段時間在村莊遇到的那些死士,還不能確定來曆,但雍王是最可疑的。遇刺這種事,就愈發沒必要同徐薦說了。徐薦又道:“雍王似乎變低調了,對我也變客氣了,但他的那個世子……噫,有點他當年的感覺了。”裴敘倒與雍王世子接觸不多,是以也不太好做評價。他正要開口,便又聽到了外麵的腳步聲,門被突然推開了,段寧沉的聲音嚷嚷開了,“小敘小敘,不好了,出大事了!”嘴上說著“出事”,他臉上又哪裏有半分驚慌,淩厲的眼睛盯上了他倆,見他們保持了一段距離,才稍微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