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看見一個身著黑色皮大衣長頭發搭在肩上的中年男子,右臉到下巴有一道很深的傷疤,不像是刀疤,像是被什麽鈍器狠狠的刮傷的,想著我都肉疼。


    他身後跟著兩個男的,看樣子也都三十多歲,長的五大三粗的,應該是他的兄弟。


    “怎麽回事,”飛鷹看了看我,指著那個妹子問道,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


    “鷹哥,這位先生……”


    “哦,鷹哥好啊,真是久仰大名啊,沒什麽事,我就是想帶著一個妹子出去吃個飯逛個街,沒啥事,”我拿出一支煙遞過去,在人家地盤現在也不是動手的時候。


    他打量了我一下,輕笑了一聲也沒說什麽,和身邊的兩位使了個眼神,也沒甩我,直接上樓了。


    我將那支煙直接叼在嘴裏,旁邊的妹子歎了口氣說道,“好吧,既然鷹哥沒反對,就帶走吧,這一晚萍萍妹子收了你多少錢,我們要分六成的,”


    “算了吧,剛給你那二百就不錯了,要拿分成你就虧了,昨晚一切都是免費,”我彈了下煙灰笑道,“讓你做,你如果願意八百塊錢還是有的……”


    這妹子將手中的票據甩了甩,“瘋了,這萍萍真的瘋了……”


    “我很正常的,”萍萍拿著一個背包,換上了白色的修身羽絨服走了過來,“姐妹們,我先走了啊,有時間再回來看你們,”說著挎著我的胳膊快速的朝著門口走去。


    一邊走一邊朝著我擠眼睛,“剛才我看見鷹哥了,他們好像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要商量呢,”


    “我看見他了,感覺挺像那麽好回事的一個人,”


    萍萍嗯了一聲,“你是說像什麽人,”


    “像黑社會,像挨槍子的,”


    一路拉著萍萍直奔樂天,萍萍還有些不情願的,說很不好意思見靜姐和彪哥。


    我一手拿著她的背包,一手拉著她的手,推開了樂天的門。


    靜姐正好站在屋內收拾東西,看見我和萍萍進來,她似乎很是吃驚。


    “靜姐,”


    “靜姐好,”萍萍跟著我一起喊道。


    “大晨,萍萍,”靜姐或許吃驚的是


    萍萍,她丟下手中的東西看著我,“昨晚上回來的吧,今天早晨你彪哥才告訴我,你倆這是……”


    “靜姐,一會再說吧,彪哥呢,”


    “在樓上呢,一會就下來了,你們兩個吃飯了嗎,沒吃一起吃吧,刁龍和林彬從外地回來了,也沒吃呢,”


    沒想到刁龍和林彬兩個人對彪哥還挺忠心的,真的沒看錯這兩個兄弟。


    我拉著萍萍到沙發上坐下,將她的包放在一邊,看著漂亮的靜姐,我朝著她笑了笑拉著靜姐走到一邊,將萍萍在飛鷹幫裏的事情說了一遍,靜姐明白了萍萍的目的,眼淚就從眼眶裏流了出來。


    “哭啥啊靜姐,哭醜了啊,”


    “沒事,”靜姐擦了擦眼淚,走到沙發前坐到萍萍的旁邊,兩個人拉著手開始聊了起來。


    “哎呦,晨哥啊,”


    身後傳來刁龍那小子的喊叫聲,我笑著轉過身,刁龍和林彬兩人從外麵走了過來,手裏提著很多包子油條和豆漿。


    “好小子啊,幾天不見,又壯實了啊,”我拍了拍刁龍的肩膀,“出去這一趟有什麽收獲嗎,”


    “說來話長了,一會等彪哥下來,再說吧,來,我們先吃飯,”刁龍拿著早餐放在了餐桌上。


    回頭看了看林彬,這小子倒是瘦了挺多,整個人無精打采的,我拿出一支煙遞給他,“怎麽了兄弟,病了,”


    “沒呢,晨哥,這一段時間沒休息好,整天東跑西跑,聯係一幫兄弟來這邊幫忙,累了,”


    “嗯,辛苦了,你們為彪哥付出的這些,不會白白付出的,”


    靜姐和萍萍還在那裏聊著天,等了一會彪哥從樓上下來了,宏宇和猛子跟著彪哥後麵,就是沒有看見天慶。


    “慶呢,還沒下來,”我問了一句。


    宏宇打了個哈欠搖了搖頭,猛子看了看大廳裏,“沒下來嘛,早晨他起的挺早的,會不會是去廁所了,”


    “開飯嘍,兄弟姐妹們,過來吃飯吧,”刁龍站在那裏叫嚷著,估計是發現了萍萍,獻殷勤的走過去,“美女,過來吃飯吧,”


    萍萍笑了笑,和靜姐一起走了過去。


    吃飯間,刁龍和林彬將出去這幾天的事情,講給了大家聽,彪哥一句吃不下去了,因為從外麵聯係的幾個兄弟,根本不願意過來,我聽出大概的意思就是害怕惹麻煩,這關鍵時刻,兄弟已經隻是一個名稱了。


    飯也吃完了,大家各自忙各自的,聊天的聊天,樂天現在已經沒有生意了,天慶回來了,他進門口笑著看著我,手裏提著一袋包子,“晨哥,吃飯了嘛,”


    看著他氣喘著的樣子,我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擺了擺手,“吃完了,大家都一起吃,你怎麽還出去自己買,”


    “我出去跑步去了,鍛煉鍛煉,咱不能老是這樣被人欺負,要對抗起來,”說著,拿出包子塞進了嘴裏。


    我靠在大廳的沙發上抽著煙,看著門口來往的行人,“別練了,讓你再練一個月,也沒有用的,省點力氣吧,”


    天慶沒有理會我,走到餐桌那裏繼續吃他的包子,回頭繼續看著窗外,突然一個眼熟的人從樂天門口走了過去,正是昨天晚上和我***仗的那個東北小夥。


    我起身走到門口,看著已經走過去的那小子,孤獨的他一邊走著路,一邊用腳踢著一塊小石頭朝著前麵走著。


    “喂,”我喊了他一聲,不過他沒有聽見,繼續往前走。


    我抽了口煙,冷笑了一聲,“宮劍,”


    他站住了,原地停了有幾秒鍾,突然轉過身,似乎看到我他很興奮,大聲的叫道,“唉呀媽呀,劉哥,”


    滿嘴的東北味,比天慶那小子都濃烈,不過這話倒是直接吸引了天慶,直接拿著包子從屋內跑了出來,靠在門口看了過來。


    宮劍樂開了花,站在我的跟前問道,“劉哥,你要是不叫我,我以後還真的見不著你了,我正打算從這裏去車站,然後回遼寧呢,哈哈,現在……我不回去了,跟著你,”


    “草,我還不如不叫你呢,你小子就當我沒見過你,趕緊走吧,去車站吧,”我趕緊趕他走,我真是多嘴,媽的,誰知道他要回東北啊。


    “喲,東北的啊,兄弟,我也東北的,”天慶一邊啃著包子,靠在門口笑著指點著宮劍。


    宮劍更是興奮了,“哥啊,你也是東北的啊,怎麽稱呼……”


    突然宮劍的表情就變了……他皺著眉頭看著天慶,從他的表情上,我看到的除了糾結,沒有別的。


    “怎麽了宮劍,他可是你老鄉啊,”


    “老鄉好,”宮劍小聲的說道,然後拉著我朝著一邊走了過去,他回頭看了一眼天慶,小聲的對我說道,“劉哥,我剛才從飛鷹幫那邊過來的,好像我剛才看見他和飛鷹幫的人在一起呢,他是你的兄弟嗎……”


    “噓……別說了,”


    回頭看了看天慶,他往這裏看了看,我笑了起來,推了一把宮劍,“你呀,趕緊走吧,問我要什麽錢,我欠你的,趕緊滾,”我背對著天慶踹了宮劍一腳,給他使了個眼神,不知道他會不會理解。


    “給我滾蛋,”我大聲的吼道。


    ”晨哥……我……”


    ”讓你滾,聽不懂嗎,”我再次打著慌著罵道,”沒錢給你,趕緊滾犢子,”


    宮劍從地上爬了起來,看了一眼天慶,什麽也沒說就走了,走幾步再次回頭看看,直到他消失在前麵的那個街巷。


    我有些疑惑了,說白了就是有些懷疑了,可是他是我的兄弟啊……


    調整一下思緒,點了一支煙回頭看著還在吃著包子的天慶,他表情和平時沒有什麽區別,一臉的鎮定。


    ”晨哥,那小子找你幹啥呢,東北滴,”天慶說完將最後一口包子塞進了嘴裏。


    ”包子好吃不,”我問他。


    天慶點了點頭,”還行吧,有點鹹了,”


    ”哦,在哪邊買的,”我追問著,並觀察著他的神情。


    他仍然是很鎮定的指著北麵的方向,”那個幹足療按摩的旁邊,五毛錢一個,”


    我輕笑了一聲,走進樂天,萍萍和靜姐收拾完東西正坐在沙發聊著天,刁龍和宏宇圍著萍萍和靜姐,不時的說笑著。


    我有過推開宏宇和刁龍,”你倆見了美女就變異了啊,給我聽好了,不要有壞心眼子,不然我會要你好看,懂不,”


    其實我說這話也是想讓天慶聽著,我相信宮劍的話,無論天慶去飛鷹那裏幹著什麽,我必須有證據才行。


    ”晨哥,我們是不是以後要改口叫嫂子啊,”宏宇笑著說道。


    刁龍拉長了臉,”名花有主了啊,誰的,”


    ”你管誰的,我告訴你們啊,以後叫萍姐,不要多說話,不然我修理你,”


    刁龍鬱悶的搖了搖頭,”你說咱就沒有這種豔福呢,萍姐,你給兄弟介紹一個唄,我刁龍光杆司令一個,至今還有近過女色,幹柴烈火,就等星火燎原了,有空幫小弟物色一個啊,小弟跪謝了,”說著就單膝跪地了。


    萍萍和靜姐一下就樂了,我抬腳朝著屁股就是一個鞭腿,”趕緊滾犢子,說的跟嚴重缺愛似的,拔腚,”


    看著天慶上了樓,唐猛在一邊和林彬胡侃八聊著,我朝著他招了招手,”猛子,你過來一下,”


    我起身朝著門口走去,猛子跟了過來,遞給我一支煙,”晨哥,啥事,”


    點著了煙抽了一口,回頭看看室內,轉過來問猛子,”我沒在的這段時間,天慶每天都和你們在一起嗎,”


    ”在的啊,怎麽了晨哥,”猛子疑惑的看著我。


    我繼續問他,”你仔細想想,比如一天的早晨或者晚上,你們有沒有找不到他的時候,仔細想想,想好了再說,”


    猛子沉思了一會,”他除了偶爾早晨除去鍛煉,其他時間我們基本上都在樂天的,晨哥,到底什麽事情,天慶怎麽了,”


    ”我問你的這些事,你不準告訴任何人,懂嗎,”


    猛子點了點頭,”懂得晨哥,不過……天慶到底出什麽事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別問了,沒有證據之前,還不能說,當我什麽也沒問,”


    轉身走進樂天,萍萍和靜姐還在聊著天,看著每個人的身上大大小小的傷,我心裏有太多的疑惑。


    ”彪哥,”


    看著彪哥從樓上下來,我叫了他一聲,彪哥給受傷的胳膊重新上了藥,他也夠仔細的,比在醫院包紮的都專業,這活應該是靜姐幹的才對。


    彪哥摸了摸自己的光頭,點了一支煙坐在沙發上,”大晨啊,你說我們要不要放棄,放棄了,兄弟們也能有口飯吃……”


    靜姐和萍萍都突然安靜了,刁龍從一旁走了過來,氣憤的站在彪哥身邊,伸手點了點說道,”彪哥,兄弟我不同意,如果你認了,我就走,咱們不再是兄弟,”


    我笑了笑,其實彪哥這性格肯定是不會就這麽認的,這不過是苦難當頭說的氣話罷了。


    彪哥歎了口氣,“兄弟啊,我也是沒有辦法,現在我們這些人,甚至是其他的一些場地,都是被飛鷹幫牽著鼻子走,在這麽下去,我敢說,用不了三天,咱就要關門大吉了,現在都他媽的一周了,一個客戶沒沒有了,”


    彪哥一說話,大家都圍了過來,天慶從樓上也下來了,站在林斌的後麵看著大夥,什麽話也不說,我現在越看這小子越覺得不對勁,但是我現在又不能質問他。


    刁龍耐不住性子了, 擼了袖子伸手指著門口的方向,“彪哥,今天晚上我們給飛鷹幫那些狗日子的來個突襲算了,能幹幾個是幾個,就算最後輸了,咱也是賺了,總不能在這裏等死吧,”


    “對啊,彪哥,我們不能這麽等著啊,想想辦法吧,”林斌開了口。


    宏宇走到我跟前坐了下來,小聲的說道,“晨哥,我有一個辦法,不知道可不可行……”


    大夥看了過來,彪哥抬頭看了一眼宏宇,“宇子,有想法就說出來,我們一起商量商量,”


    “說吧,你怎麽想的,”我問道。


    宏宇點了點頭,“今天晚上,我們分成兩隊,一隊人去飛鷹幫的迪廳,另一隊人去飛鷹幫的商務會所,北街的迪廳是飛鷹幫盈利的主要來源之一,裏麵的看場子的都是一些小羅羅,我們就在那裏鬧事,然後幹起來,毫不客氣,等到飛鷹幫調動會所那邊的人趕過去,然後守在會所附近的另一隊,直接衝進去幹會所剩餘的人,見人就幹,幹完就走,在迪廳的一隊,必須趕在他們幫手趕到時撤離那裏與另一隊會合,然後去找飛鷹,”


    宏宇說道這裏,看了看我和彪哥,“怎麽樣,我的這個想法能行嗎,”


    大家沉思了一會,我倒是覺得還可以,“彪哥,你覺得怎麽樣,”


    彪哥輕笑了一聲,“這個我也想到了,差不多,隻是我們現在的人……”彪哥抬頭看了看大家,“宏宇、天慶、猛子、林彬、刁龍,加上大晨和我,一共才七個人,而且我們還有帶著傷的,頂多也達不到七個戰鬥力……”


    “還有我呢,”


    這個時候靜姐突然發話了,如果在以前,靜姐是絕對不會同意以武力解決問題的,而這次,她卻作為一個弱女子,也有勇氣參戰了,真是讓我有些哭笑不得。


    “靜姐,你就別開玩笑了,就讓我們想辦法吧,如果你真參加了,到時候很可能隻會幫倒忙的,”


    “不會的,”靜姐冷靜的回答道,然後她拉著萍萍的手,“別忘了萍萍可是在會所上班的,我們就算在飛鷹的身邊,她絕對也不會想到我們的目的,找個機會,我直接把他哢嚓了,”


    “我同意,”彪哥突然站了起來,“我同意我老婆的想法,你們不要說了,宏宇這個意見,我們現在開始討論一下具體的細節,分組任務,”


    突然我看到天慶眉頭微皺了起來,我似乎感覺到這小子正在快速的思考中一些反叛的問題。


    “天慶,你和猛子跟著我,從現在開始,”我指了指天慶和猛子,然後招了招手,“過來,坐這邊,我們三個一夥,宏宇的能耐我相信大家很明白,打起架來也不會在我之下,讓他和刁龍、林彬一組跟著彪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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