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一位管事道:“正因為難尋,所以便是走十惡不赦路子的魔修,也很少做這個的。”畢竟對他們來說,屠城,殺人,更為簡單痛快。“可薛家不嫌麻煩。”那女魔修道:“我應當是第三十四個,也是第二個修士,其他的都是普通人。”“他們拿普通人做試驗,差不多的時候才在我跟另一名女修身上來用。那個女修失敗了,我當然也沒有成功,準確的說是半成功,他們已經煉出了童珠,隻待再把我也煉了,便能成功。”但變故就發生在這個時候,女魔修先前機緣巧合,曾經不慎落入了一位魔修的遺址之內,得到一枚帶著功法的玉簡。“隻恨我當初沒有直接學了,反倒給了這些人機會,讓他們害了我的孩子。”縱然最後她放棄一身修為轉入魔道,卻也沒能救下孩子,隻是自己逃了出去。又過了兩年,這才修為有成,回來報仇。這些話一出,薛家主等人全部都是一臉灰敗,完了,全完了。幾個小輩更是一臉驚慌,完全不敢相信竟然還有這種事情。與此同時,外麵也聚集了不少的人。原本都是瞧見魔修遠遠觀望的,這一下,聽完這個,矛頭全部指向薛家。反應最快的當屬白坤銘和另外一個家主,二人帶著人就過來了,“聽說薛家做了魔修才做的事情,如此為惡,我等不能不管。”白抽了抽嘴角,那麽大一個魔修在那呢,先前都按兵不動。這會兒倒衝了上來,當別人不知道是來落井下石的麽。白坤銘這段時間心情極差,今日倒是難得的好了許多,看到白也有了笑臉了,“這次,你做得很好。”白道:“我隻不過是來看個熱鬧而以。”剩下的事情也沒他們什麽事了,自然有人處理,甚至還找到了薛家用來做壞事的場地,罪證確鑿,辨無可辨。趁著先前場景混亂,那個女魔修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跑了。可能她是覺得,如此多的人不好下手,也可能是因為知道薛家日後肯定沒有好日子過。而此事的主謀斷然也不可能再活下去了,所以便沒有非要自己親手報仇。謝興運忍不住歎息道:“幸好咱們搞清楚了真相,不然她已經如此之慘了,再因薛家人死在這裏,那也太冤了。”“薛家人實在可惡,還想利用咱們。”謝家的兩個弟子也紛紛忍不住道。怪不得女魔修先前會說薛家不是魔修,行的確是魔修之事,可不就是如此麽。他們說著又看向白,發現這位剛才一力阻止打起來,並且成功拆穿真相的主兒正在走神。“怎麽了?”謝興運忍不住問。白搖了搖頭,“沒事。”他隻是在想剛才那名女魔修,又同輪回鏡的眾人說了幾句。大家一致覺得那個女魔修原本應當也是個理智聰慧之人,畢竟他們見多了這種尋仇的事情,通常很多情況都會莫名其妙打起來,最後有話說不清楚,搞一大堆的誤會與遺憾出來。這一回雖有白從中協調,但若那女魔修是那種什麽不論先殺再說的人,到底也是沒用。“聽她那話,原本是沒打算修那魔修留下的功法的,好好一個正道修士,偏被逼得修了魔道。”“這還不算,最慘的還是孩子吧!”“薛家果然不是什麽好東西。”然後就一直在罵薛家此次的騷操作,“胡作非為,不要臉,腦殘……”“唉,走吧,剩下的有人處理了。”謝興運一看湧進來的人,便知沒他們什麽事兒了,可以撤了。他也不想再看下去了,那下麵的血味還沒散呢。“折騰這麽一出,還是個金丹中期,你說他圖什麽。”路上,謝興運忍不住道:“就算真成功了,那也成了魔修,明眼的誰看不出他的來曆,到時人人喊打,薛家還有立身之處?”白想,那當然是因為,到時候人們發現不了他修了魔。這煉人之術邪惡至極,又麻煩,但有一個好處,便是煉成之後,可以借力,而不是自己入了魔。真正的魔修不放在眼裏一是因為太麻煩,二當然也是因為他們本就是魔修,根本用不著這個,所以憑白麻煩,得不償失。也因此這邪門術法甚少有人用,卻不想被薛家意外所得,如獲致寶,還以為能借此力壓另外兩家。但事實證明,壞事果然是做不得的,原本薛家隻是落於人後,現在好了,家都沒了。這一折騰,已經是後半夜了。然而回去時客棧依燈火通鳴,剩下四個沒跟著一起去的謝家弟子正在樓下等著,見他們過來連忙迎了上來。白的目光卻落到了小石頭身上。這些人都是修士,一晚上不睡覺也不礙事,小石頭卻是普通人,也跟著等到這麽晚。他上前幾步,有意說你不必如此。卻見對方已經率先開口,“我準備了夜宵,諸位要用些麽?”謝興運興致正好,當然不想上樓,一聽有夜宵就高興了。白便讓小石頭去端來,再一看,桌上也有不少。在他們回來之前,這些人應當在邊吃邊聊。見他們看過來,有個謝家留守的弟子道:“都是那位小兄弟做的,別說,他做的菜是十分不錯,靈氣損失的少不說,味道還好吃。”兩個管事看了一眼,道:“我們就不吃了。”他們已經辟穀,尋常都是不吃東西的。眾人也都知道,不留他們,任他們先行上了二樓。才一上去,就發現樓道裏麵站了一個人,不是旁人,正是他們謝家家主的弟弟,謝興運的小叔,謝寒宵。見了謝寒宵,二人當即正了臉色,“二爺。”謝寒宵轉過身看向他們,“不是說好了都聽那小子的?”兩位管事愣了一下,方才反應過來,‘那小子’應該指的是白。這說的是先前在薛家時,他們見到那女魔修攻來時便迎了上來,不聽從吩咐沒有回來,反而想直接把人先打服的事情。可那種時候,他們又怎麽會真聽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小子,有人要傷害小少爺,當然是要反擊的。謝寒宵看出他們的想法,收回目光,說道:“那女魔修看著不過元嬰初期,實則因為修行功法特殊,元嬰後期都未必是她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