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走，謝寒宵便過來了，“如何？”他問。白道：“幸好你不在，不然恐怕會聽得當場撥劍。”頓了頓，又忍不住感慨，“你日後若是要請什麽人當說客，切記，白家這模樣的，給你靈石都不能請，越說越壞菜。”謝寒宵道：“我自來親自上門。”白：“……”這不會是打上門吧！他勾唇挑眉看過去，頗為有些調侃的味道。然而謝前輩從未有人敢於調侃，便隻當他是在求助。“我去把白家砸了？”他問。白實在沒忍住笑開了，看著冷凶冷凶的，其實殺上門是不可能殺上門的，最多給你砸了。他道：“不必，靈石都收了，我答應了不讓你去找白家的麻煩。”老鬼等人默默一想，的確，方才白說的是：“如果白家日後安份，不尋我的麻煩，我保證不會讓謝寒宵出手。”那白家的長老聽了這話都笑開了花，恐怕是覺得隻要謝家不動，區區白一個根本沒放在眼裏。“這才對嘛，先前他們還總說你不好說話，如今一看，挺聰明的啊，知道怎麽選擇才是對自己最有利的……”說實話，老鬼先前還奇怪白小小怎麽這麽好說話了，這人都這樣了還不直接打出去。結果倒是好，現在經這一點，突然反應過來。白隻是說不讓謝寒宵出手，但他自己出手，白家也未必能討得了好啊！果不其然，白顛了顛那個放靈石的儲物袋，把店小二喊了進來，給了對方幾顆，“去幫我辦件事。”經過先前的事情，店小二一聽是連連保證，“您說您說，小的保證辦得妥妥貼貼的，是還要去散布什麽消息麽？”“不是。”白道：“你去一趟江家，替我傳句話，就說我想見江家主一麵。”店小二連忙應下了。又奇怪先前江家主不是剛走麽，不過這種事他也琢磨不明白，也不敢多問，拿了靈石便出去跑這一趟去了。謝寒宵道：“你是想借江家手，讓白家不舒坦？”白笑了，“這話說的，分明是這水雲鎮少了作惡多端的薛家之後，隻剩下兩家。沒了三角之勢，這兩家勢必要開始鬥得如火如茶，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我隻是看江家主投緣，不忍看他被壓罷了。”謝寒宵見他笑得肆意，不由想起了當年那個麵色泛白，倚在欄上，雖看著不強勢，卻輕聲慢語的將對手刺得臉色發綠，氣得不輕。一看就知道不是個好欺負的，像一隻帶刺的赤幻鳥。赤幻鳥是一種看著精致漂亮的妖獸，小巧玲瓏，身上的羽毛是煙霞色的，不論是展翅高飛還是立於樹枝，都是一樣的好看。而且這種鳥喜歡單飛，往往並不成群結隊，小小一隻，怎麽看都柔弱得很。然而那可是很凶的妖獸，不捉小蟲，最喜捕獵比他大許多的獵物。“你準備怎麽辦？”謝寒宵問他。白道：“先前你不是說我的丹方比較不錯嘛，我手裏不止那一張，我準備挑張合適的，跟江家主做筆生意。”那頭江家主正在家裏差人打探消息，看白家的笑話呢。就聽下麵的人來報，說是客棧裏麵的店小二來傳話，說是白想要見他。“家主，去麽？”心腹問。江家主起身，“當然去。”他一邊整理儀容一邊問：“聽說白家的一個長老剛從客棧出來，你說他們談了什麽？”心腹說：“聽底下的人說，那白家的出來時笑得還挺得意，看著挺高興的。”“會不會，白跟白家講和了？”“不會，如果講和了，這會兒就沒必要喊我過去了。”江家主搖了搖頭，“白家人的反應也不能信，或許是故意做給我們看的呢。”江家主是一刻也沒耽擱，轉頭就到了客棧。白已經在等著了，一見麵，他二話不說拍出一張丹方，“江家主，客套話先前都說了不少了，如今咱就免了……”“無妨無妨。”江家主趕緊道：“客套話本就是說來讓雙方都覺得舒服的，既然有一方不想，那自然也沒什麽必要。”他接過丹方看了一眼，沒看懂。白那邊口頭又報了一個，這個他知道，是回靈丹。煉製他不會，但丹方他肯定是清楚的。“這個也是。”白說。江家主：“哦。”他這才又看了一眼，心說回靈丹雖說需要的量大，賣得也好，但他們有這方麵的丹方……“什麽？”江家主震驚不已，這丹方上的幾味藥材同回靈丹不同，而仔細一算，是比回靈丹的價格低的。當然如果隻煉一兩爐，那這點兒差距其實沒什麽。但如果多了，那就能省下一大筆靈石。“這可是真的？”“當然。”白說：“況且是真是假，江家主拿回去給家裏的煉丹師看一眼，再試一爐，不就一清二楚了麽。”這倒也是，江家主想。隻是，“白公子未何要給我丹方，可是有什麽需要……”“大概是想換點兒靈石吧！”白道。江家主卻是過了最初的震驚，突然想起回靈丹的丹方其實並不罕見，十個煉丹師中有八個會煉，所以水雲鎮的三家都在煉。當然現在就剩兩家了，而如果這丹方當真可以成丹，那他這邊的成本就是大降，回靈丹也可以降價出獸。這樣一來，白家……“容我問一句，這丹方，白家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