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幹卓沒聽清元恪回了什麽,好像是埋怨自己讓他遭罪的話,還沒來得及安慰兩句,就有仆人上前往外趕他,叫他回避。段幹卓被人擁著趕出去時還不忘大聲叮囑元恪,“娘子,抖抖勁,多生點!多生點!我想要五個!三四個也行!但決不能少於倆!”等果真一手抱一個小繈褓時,段幹卓嫌棄元恪生得少了,稍稍有些失落,但轉念一想也不急,以後再多生點也是一樣的,於是歡喜得無以複加。小心翼翼地撩起倆小肚巾仔細挨個瞅了,知是一男一女,段幹卓頓覺兒女雙全,此生十分圓滿了。再細瞧那倆小臉,男的像元恪,女的像言敏,段幹卓忍不住滿意地點點頭,暗想下次得生個像小辰的。……元恪將腦袋埋在段幹卓胸膛上正睡得香甜,忽然被“嘿嘿”的笑聲驚醒了,迷糊著睜開了眼,見是段幹卓正咧著嘴“嘿嘿”地傻笑,笑得眉眼彎彎的。元恪舉著蠟燭好笑地盯著他這副傻樣看了很久,這傻子夢到什麽了?怎麽能把自己樂成這樣?明日得好好問問他。元恪想著,俯身親了親他的嘴角,才又小心地將他摟進懷裏睡下。清晨,元恪還在睡夢中,便覺一雙不安分的手在自己小腹上摸來摸去的。元恪一下子清醒了,見旁邊的人連腦袋都鑽進了被窩裏,就笑著挺了挺胯,將有些興奮的那玩意兒送進他手中。“找這個嗎?”元恪斜躺著低頭衝躲在被窩裏的人笑道。不想卻被果斷地撥開了。元恪正傷心著,感到被窩裏的人似乎又小心地把耳朵靠在了自己小腹上聽了聽。“阿卓,做什麽呢?”元恪一手探進去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腦袋,“不悶麽?”過了一會兒,段幹卓從被窩裏鑽出腦袋來,“小籠包,把手給我。”“嗯?”元恪困惑著將一隻手遞與他。段幹卓皺著眉頭認認真真地替他把了一會兒脈,然後重重地歎了一口氣,搖著頭嫌棄地丟開了他的手,“真不中用。”元恪一聽就委屈得撅著嘴不樂意了,自己哪裏不中用了?明明每晚都是他哭爹喊娘的求饒自己才作罷的,自己為了不叫他累著不惜苦苦忍耐著情欲,天天欲求不滿,他倒好,還翻過臉來怪自己不中用了?好,段幹卓,這可是你說的,我今日一定得叫你看看我是中用還是不中用!元恪想著,惡狠狠地將人翻了個身壓在了身下,一手摸上了床頭的香油……“哎喲!大清早的你幹什麽?!”段幹卓嚇了一跳,連連求饒,“好包子……昨晚不都……嗯……讓你盡興了嘛……我……我還得給人看病呢……別……”“小籠包……饒……饒了我吧……不行了……該吃……午飯了……”“我餓……你讓我吃晚飯吧……小包子……”“……”折騰了整整一日,看身下的人動也動不了、叫也叫不出了,元恪才滿意,見早已昏睡過去的段幹卓渾身狼藉,心中得意又有成就感。元恪幫他揩了揩汗,還是忍不住埋怨他:“你說你,這不是你自找的麽,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嫌棄我了。”待到第三日,段幹卓渾身酸痛,哪兒哪兒都動不得,隻能哼哼著四仰八叉地癱在床上。“你是又發的哪門子瘋?!”段幹卓此刻看到給自己端茶遞水的元恪就來氣。元恪卻正相反,過了這麽一遭癮後覺得整個人神清氣爽的,渾身得勁。但也不敢表現出來,還是低眉順眼地幫他喂粥,隻低聲反駁道:“怪哪個?”“怎麽著怎麽著?聽你這話的意思還怪我呀?”段幹卓急了,作勢要打他。可剛一伸胳膊就扯到了身後某個部位,當即“哎喲哎喲”地叫喚了起來。“你別亂動!”元恪忙止住他,乖乖地把臉伸過去,“我過來不就行了麽?你打吧。”段幹卓被他弄得生不起來氣了,就狠狠地捏了他臉頰一把,“好好跟我說說,小醋包子到底是又受什麽刺激了?這麽的折騰我?”元恪斜眼瞅他,“你唄!誰讓你說我不中用來著?”段幹卓這才反應過來,哭笑不得地搖搖頭,“!我說的不是這個……你這個小腦瓜天天想什麽呢?怎麽什麽都能扯到這上頭去呢?害不害臊呀?”“那你說的哪個?”元恪表麵上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心裏卻一點愧意也沒有,想的是,管他哪個呢,反正自己占了便宜了,不吃虧。段幹卓斜了他肚子一眼,又伸食指指了指,“我是說它。怎麽一點動靜沒有呢?真不爭氣。”元恪納悶地眨巴著眼,低頭看了一眼,“我肚子?嗯?它能有什麽動靜?”段幹卓拉過他一隻手來,放在自己手中把玩著,“我是說,阿敏跟楊楠那傻小子在一塊才多久?大胖小子都生出來了,你再看看你……都跟了我這麽久了,天天又要得那麽凶,可是有什麽用?還不是扁的跟扁擔似的?”元恪聽罷竟不知該作何表情了,哭也不是笑也不是,他還真想不到他的傻阿卓有朝一日竟會說出這樣的傻話來。他是個男子且不說,就他二人那房事上的體位,就算是能受孕,那懷上的那個也該是他吧?他怎麽會想到自己身上來呢?這個大憨貨喲!元恪猛咳了幾聲,拚命壓著笑意,嚴肅道:“阿卓,你不是不知道我是男的,你怎麽認為我能懷孕呢?”段幹卓也一本正經道:“以前我從醫書上看到過,確實能有男子生子,而且我前天晚上夢見了呀。你給我生了倆娃娃呢,一個男娃娃,一個女娃娃。雖然你生得少,但我還是很歡喜。”元恪這才明白過來他那晚上為何笑得那麽開心。元恪雖不喜歡小孩子,但看他再回憶起仍是一臉憧憬,不由得順著他的想法一想,若二人真能生出一兒一女來,那該是何等美事?就不覺得他的話傻了。元恪將他擁進懷裏,淺笑道:“阿卓快同我講講,我們的孩子怎麽樣?像你還是像我?”“嗯……”段幹卓認真回想了一下,“男的像你,太調皮搗蛋了,天天上房揭瓦,又不聽話,我不是很喜歡。女的嘛,長得像阿敏,又白又俊,還很聽話,我十分喜歡。你以後要是生,一定記得要多生女娃娃。”元恪一聽完就放開他眯起了眼,陰惻惻地看他,“阿卓,咱倆的孩子為什麽要像言敏?再說了,她是從我肚子裏出來的,跟言敏有一根頭發絲的關係嗎?還有,為什麽像我你就不喜歡了?”段幹卓直覺不好,暗道自己太實誠了,不該什麽話都往外吐,嚇得往後縮了縮,“那……那是你生的,我怎麽知道。”說著就閉上了眼想裝死。元恪謔謔地磨著牙湊他耳邊,“阿卓,你說的對,我太不中用了,竟然沒能讓你懷上個。”“嗯?”段幹卓又怕又困惑地半睜開了眼,“你是娘子,怎麽著也是該你懷才對。”元恪挑著眉壞笑,“這個還是要看體位。”“那近來我也勤快了呀,我也時常在上麵呀。”段幹卓急著辯解。元恪半壓上他,將嘴附在他耳邊,吹了口氣才輕聲道:“傻阿卓,那又怎樣?你怎麽不好好想想,我的精血可是都進了你的身子深處,你的可是灑在了我的掌心裏。若說懷,該哪個懷?”“啊!”段幹卓聽他一分析好像是這麽個道理,不由得大驚,“這……這……這麽說來,原來是我的肚子不爭氣?!”“不……怪我,我還得再接再厲才是。”“你做啥?!別……別別別……不成了不成了,真不成了……嗚……”晚上,段幹卓又做了個夢,夢到自己大著肚子懷抱倆娃,敞著懷讓倆娃一人叼一隻奶,床上還有四五個爬來滾去的,忙得他顧了這個忘了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