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酒可也是?”詹星若問。“那便不清楚了。”王叔答。“那藥師叫什麽?”他又問。“飄搖。”王叔想了想道。詹星若皺起眉,忽然想到太子說的,顧情腰上的傷口處理的及時,這樣算來,應該是剛受傷飄搖就幫他處理了傷口,按詹星若的猜測,飄搖當時應該就在戰場附近。那鬼麵另有其人的問題,似乎就要迎刃而解了。“我來顧府的那些日子,飄搖在哪裏?”詹星若問。“這…我也不知道啊。他的行蹤一向不與我們說,都是老爺直接交代好的。”“那段時間他走了?”詹星若問。“是。”“我一來他便走了?”詹星若又問。王叔想了想點了點頭。詹星若恍然大悟,心裏被狠狠地敲了一下,全身上下都走過一遍涼意,那些紛雜的情緒一瞬間又收回心髒,轉化為搏動的熱血。他知道陳江一直在學乘風侯的槍法,可十幾年過去,依舊不能在現乘風侯的驚世之槍。從小學起的顧情自然爐火純青,可那為頂替的冒牌“鬼麵”為何也可死死地壓住陳江。詹星若自詡閱將無數,要論天賦異稟,那陳江也算得上一位,陳江尚且十年摸門路,那假鬼麵又要多久才能完全習得精髓的。除非一點,他也像顧情一樣,自幼就被傳授了那套槍法。“飄搖可與顧情自幼相識?”“不是。”王叔搖頭,“是請回終焉以後。”詹星若點點頭,心中更加篤定了自己的猜想。若是自幼相識,兩人還可能是一起同乘風侯學槍,若不是,那便是各自學起。這槍法如若隻是乘風侯一人的秘籍,那另外一位傳授飄搖的人該是誰呢?“飄搖可算是我的長輩?”詹星若問。“與你相仿。”王叔答道。詹星若深吸一口氣。很多年前,他尚沒有考取功名步入仕途,那時候抗擊蠻夷的也還不是名震四海的乘風侯。他聽父親講,西北大將軍和他的副將,是父子三人。“那便是賭上一家人的性命鎮守西北?”小詹星若問道。他父親點點頭,“正是,一家都是忠肝義膽。等你長大,你我也可父子同朝,為皇上盡一份力。”小詹星若到是沒心思想那個,又問,“若是戰死沙場,家裏的女人該怎麽辦?”他父親隻笑了笑,“將軍槍法出名,一家人都英勇無比,我月渚西北大軍固若金湯無人能敵,你不必擔心此事。”當時父親這樣對他說道。“槍法出名…”詹星若努力的回憶著父親的話,嘴裏碎碎地念叨著。當時的詹星若很在意這件事,直到他知道兩名副將全部戰死,大將軍的屍體都沒找到,才把目光從西北收回來,心痛不已。“大將軍或許沒死…”他忽然想到,如果一切都如他推測的那般,或許槍王就是當年消失的老將軍。詹星若一路策馬狂奔趕往王叔所說的地方。雨停了,詹星若從床上坐起來,終於看見了飄搖的廬山真麵目。“是誰教你的槍法?”他問。飄搖警覺地皺起眉,詹星若把目光投向陸忘遙,“我睡了多久?”“才一會兒。”陸忘遙答。“帶我去槍王那裏,不能再耽誤了。”“軍師,到底發生了什麽?”陸忘遙不安地問。“顧情身中劇毒,蠻夷大軍犯境。”詹星若答道,“我需要見槍王。”陸忘遙一愣,轉頭看了看飄搖。“槍是師父教我的。”飄搖道,“你既然起來了,就自己把衣服換了,我帶你去見師父。”喬三娘晃了晃酒壇,發現酒已經見底了,雨也停了,再喝下去也是沒趣。“沒想到你現在還是很能喝酒。”喬三娘笑。“你不也還是。”老槍王接了一句。“嗬,我看你是心中愁得慌吧。多少年了又被人喊了一句老將軍?”槍王低頭搖了搖,“往事何必再提。”“想必是有求於你了。”喬三娘站起身道,“奉勸你一句,自己做的選擇就莫要後悔,可沒人再給你收拾爛攤子。從前送槍就老是埋怨自己選錯人,我看你是老糊塗了。”槍王一笑,“怎麽,十多年沒見喝完酒就走?”“我可沒你這麽悠閑,我還有我要做的事情。”喬三娘拍了拍衣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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