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爭搖搖頭,“你大可不必擔心他,你可知道朝廷為何一再壓製商人?因為他們流動太大。狡兔三窟,不好管。呂弦奈何不了顧情。最起碼目前是。”陳江不禁讚歎,“這真是…顧成淵這個人真是…這些也都是詹軍師說的?還是他自己?”“他怎可能與我說這麽多。”無爭無奈道,“都是阿離後來告訴我的。連同他就是鬼麵的事情也是,你看他腰上的傷,被阿離發現之後立刻就認了。”“他和軍師倒挺坦誠的。”陳江還不知道顧情心裏打的什麽算盤,認可的點了點頭。無爭也不知道怎麽與陳江開口解釋,隻得無奈的搖搖頭。“陳將軍的事我記下了,父皇最近拒不見人,等父皇上朝了,我會找父皇商議。”“就辟著些外人吧。”陳江道。“我自然知道。”無爭點頭。幾天之後,月渚又迎來一陣風雨的洗禮,詹星若帶著陸忘遙和飄搖,冒著雨趕回來。詹星若一進太子府便直奔顧情的房間。無爭這幾天左等右等,也沒等來父親上朝,隻得每天焦躁的給顧情熬藥煮粥。聽侍女慌張的跑進來告訴他詹星若回來了,無爭忙端著碗跑過去。“阿離!”無爭過去的時候門開著。隻見詹星若自己還沒有平穩呼吸,就小心翼翼的將睡著的顧情扶起來,顧情的嘴唇都幹破了皮,他緩緩睜開眼睛,看了詹星若一眼。“軍師回來了?”“嗯。”詹星若點頭,“我把飄搖帶來了。起來讓他看看。”詹星若邊說邊扶起顧情,顧情剛一坐起來,就看到了雙眼含著淚水的陸忘遙,陸忘遙一和他對視,便朝他撲過去,摟在顧情的腰上。“疼疼疼。”顧情哭笑不得道。陸忘遙趕緊鬆開了手。“你怎麽了?”陸忘遙問。顧情隻是拍拍他的腦袋,說來話長便不知道從何說起了,“這不是還活著嗎,有什麽好緊張的。我又不是第一次倒下了。”“這次讓軍師來找飄搖,你,你到底中了什麽毒?”陸忘遙心急如焚。顧情抬頭看了看詹星若,“軍師同他講了?”詹星若點點頭。“他剛好在場。”顧情無奈一笑,“軍師倒是替我想想呀。”一邊假裝責備著,一邊又偷偷去握他的手,詹星若側目看了顧情一眼,那隻藏在身後無人看見的手也輕輕握住了顧情。“辛苦你了。”顧情道。“快看病。”詹星若撇過頭。飄搖跪下來,“冒犯了顧老爺。”飄搖道,解開了顧情束著衣服的帶子,露出了腰上結實的肌肉,侍女羞紅著臉別過頭。“已經開始潰爛了……”飄搖皺著眉,“這段時間可給他用了什麽藥?”詹星若一個眼神扔給無爭,無爭一愣,“我馬上去叫太醫來。”說罷便轉身去叫太醫。“情況有點不妙。”飄搖道,小心替顧情清理的傷口,把針在火上燎了燎,“顧老爺,有點疼,您忍著點。”飄搖道。“好。”顧情點頭,詹星若的喉結翻動,不自覺的皺緊了眉,看他銀針刺進顧情傷口,將腐肉挑出來,露出裏麵血淋淋的紅色,膿水順著傷口的嘴角流下來。顧情眉心緊縮,一層汗珠悄然出現在額頭上。“這不是你們這裏的毒。”飄搖道。“什麽意思?”詹星若問。飄搖一邊給顧情上藥一邊道,“這不是生在月渚或天關的草藥。我之前隻聽師娘說過。”他搗碎手裏的藥,小心翼翼的攤平在顧情的傷口上,“這個每天晚上都要換一次,千萬不可忘了。這毒千萬不能受傷,隻要一有傷口就會潰爛,顧老爺這是舊傷,還能拖一拖,如果是新傷,就麻煩了。”飄搖對顧情囑咐道。“不生在這裏?那,這裏可有藥能解?你剛才給他的可是解毒藥?”詹星若焦急的問。飄搖搖搖頭,“不是解藥,隻是能延緩他傷口的潰爛。要是任由傷口爛下去……”“怎麽?”詹星若問的時候聲音不自覺的放輕了。“會全身都爛掉。”飄搖道,“從口入的毒,也隻能從口解,但是這裏有一位藥,我也不知道是什麽,自然也不知道什麽能解。給我點時間,讓我再想想辦法。”飄搖話音未落,陸忘遙的眼淚就已經奪眶而出了,他低頭抱住顧情的脖子,“情兄,你到底怎麽回事……”顧情笑笑,拍拍他。一個小荷包從他的衣服裏露出頭來,粉紅色的荷包窩在顧情一身白衣服裏,格外的顯眼,詹星若不小心瞥見,還沒等看清,就見顧情忙抽出一支手將荷包往裏塞了塞。“多大了。”顧情塞完荷包,就用那隻手順便摸摸陸忘遙的腦袋。詹星若看了看陸忘遙,“那我先出去了。你們好好聊吧。”他道。飄搖也收拾起東西,“我去見見太醫。”說完便也轉身出去了。無爭正帶著太醫趕過來,遇上剛出來的詹星若。詹星若本就本多多日一臉疲憊,陽光下一照,更顯得他麵無血色。“阿離,怎麽不進去?”無爭問。詹星若走到石桌子旁坐下來,“顧情和他弟弟說兩句話,人家兄弟倆的事情,我就不在那聽著了。”無爭點點頭,在詹星若對麵坐下,“阿離,你該休息休息了。不用那麽沒日沒夜的看著他,我看他最近挺好的,還能自己瞎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