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霍紜如抬眼,“王上,我想參加的不是女子科考,而是明年在楚都舉行的春闈。”說得再明白些,她要參加素來隻有男子的科舉考試。“可。”謝相知點了點頭,“屆時叫林璽派兩個女官過去為你負責科舉前的搜身。”凡是春闈秋試,皆要搜身檢查考生有無夾帶小抄紙條,可負責這些的素來都是男子,因為考試者也都是男子。這也是林璽一直沒有叛逆得打算直接參加科考的重要原因。“謝王上。”霍紜如施施然告退。議政殿安靜下來。係統看他批了一會兒奏折,終於忍不住發表自己的看法。[讓霍紜如去說動淳國王後……是不是對你和裴淵的賭約不太公平啊?]謝相知落在宣紙上的筆墨一滯,暈染出一大片濃暈來。[賭約中可沒有說戰場上公平對戰。楚、燕兩國兵力相當,若是正麵比拚大約需五分天意。所以一開始比得就不是正麵戰場的兵力。]他說著不覺勾了勾唇,似乎在嘲笑係統的天真:[你猜,這場賭約後裴淵有沒有聯係那位我無緣得見一麵的淳國皇子?]係統:[……我以為你們之間的比試……會正人君子一點……]謝相知詫異:[你難道覺得我是個正人君子?裴淵看上去倒是像,但你了解他一點都不會這麽想。][我以為當日我和他聯手出兵南地的時候,你就知道我們兩個都不是什麽……正人君子?]係統:[……]係統明智地不再這個話題上繼續糾纏:[不過說起來,我以為能獨特到遠超於時代的出現一個林璽就很難得了,沒想到還有一個霍紜如。][她們很像。]謝相知微歎了口氣,[賜婚這件事……倒是我做的不夠好。][宿主,您在自責嗎?但這不是您的錯,它本來也是一樁美滿的婚事。]係統不解。[不是自責。]謝相知沒有多解釋什麽。係統對林璽和霍紜如懷抱有一種複雜的感情:[也許她們的靈魂注定了不容於時代。][不。]謝相知反駁它,[她們不是不容於時代,她們是後世的先驅者。]作者有話要說:女官製就寫到這裏啦,不喧賓奪主。雖然是快穿文,但我還是想嚐試寫一點不是反派的配角,畢竟也不能讓知知和阿澤兩個人唱大戲,不知道你們會不會介意占篇幅(我第一次寫快穿,有點拿不準主角和配角的戲份比例)。當然,因為是快穿文,重心我還是會放在知知身上。希望大家繼續愛我鴨。話說最近好多小可愛都開學了鴨,評論區少了好多熟悉的昵稱,讓我康康能不能抓住一隻可愛的讀者rua。第73章 帝皇圖第十七是年四月十七,清河公主、楚國女史霍紜如暗訪淳國王都,見淳國王後,密談後出。五月初九,楚軍圍困淳國王都,淳王後盜兵符,開城門,迎楚軍鐵騎。淳國王族慌亂逃竄,卻也隻是垂死掙紮。五月初十,楚王謝相知親入淳國王都。五月十三,燕王裴淵率兵而至,出、燕王旗在風中獵獵招展,謝相知登上淳王都外的城牆,緋色規製禮服廣袖在冷風中振振,他將視線投向城牆之下,與馬背上的裴淵遙遙四目相對。淳王都城門開,裴淵獨身策馬入內。彼時初夏,桃花盡歸春去,亭亭芙蕖新上池,萬物太平。後世對一段暗藏不知多少風雲變幻、凜冽殺機的曆史不過寥寥數字記載——初,帝親赴淳都,淳王後歸降,三日,燕王入城密談,俯首為臣,自此天下歸心。謝相知攏了攏寬大的袍袖,對著裴淵淡淡勾了勾唇:“我贏了。”他身後手執尖兵利刃、滿身血煞之氣的楚地士兵不動如山地列成一排,沉默巍峨,如一把把即將出鞘的利刃。裴淵對這些人視若無睹,一步步朝謝相知走近,他神情溫和,並沒有因輸掉賭約而心生不甘。北地燕國的君王站到他麵前,微微俯下身,宛如一個臣服的姿態。“是的,你贏了。”“……我的陛下。”……*六月初六,諸事皆宜。謝相知率軍至雍京,封閉三十餘年的煌煌盛世從這一刻起再度鋪開在世人眼中。裴淵與他並肩同行。然而開城門迎楚軍的並不是駐守雍京三十年的明王殿下,而是自稱是他外孫的一個很年輕的少年。他稚氣未脫,還未到及冠之齡,瞧著隻堪堪十五六的模樣。惹眼的是他一身素白喪服。“恭迎陛下。”身著喪服的少年拱手恭敬行禮,神情淡淡,既不顯得諂媚,也不過分謙卑。“陛下是先安整軍隊還是先去帝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