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也是你們這些東西配動的?”係統知道,謝相知這句話是對那個縮在世界之後的天道說的話。它忍不住吐槽:[天道為什麽選了個這種倒黴日子?它又不是不知道你切這些人和切菜玩似的。]謝相知輕輕打斷了它的話:[不,“天命”沒有選錯時間,在合道之前,我一舉一動都受到因果的最大限製。換句話說,現在確實是我實力最虛弱的時候。][隻不過,它低估了我。]樓千塵示意人將這個突然闖入婚宴打斷婚禮的人壓下去,好好審問一番。謝千澤走過去:“師父……”謝相知猝然轉身,朝他笑了笑,有種奇異的意味在其中。下一刻,謝千澤失去了意識。謝相知漫不經心地收回手。係統:[……][他不應該對我毫不設防。]係統:woc,宿主終於變態了。*西洲和中洲交界之處是一片寬廣的無人海域,名喚無妄海,終年波濤洶湧,不可預知的危險潛藏在海麵之下,更是數以百計的時間和空間裂縫所在之地,每年葬身無妄海的天驕大能不知何數。一向被稱作絕命之地。而這樣一片黑沉沉陰森森的海域之上,突然出現了一座精巧玲瓏的木製三層樓閣。那是七珍樓之主師元夏以無數奇珍異寶打造出來,經由謝相知之手改動的——相思樓。水紅薄紗織成委地簾幔,室內琉璃燈燈火通明,冰涼海風從打開的木格花窗吹進來,吹散層層疊疊的水色軟紗。謝千澤從冰冷的海風氣息中驚醒過來,他混沌的眼底殺機一掠而過,隨即馬上意識到自己昏迷之前發生了什麽,複而又柔和下來。再抬眼,一襲紅衣的青年眉眼噙笑,坐在床榻側的桌子邊,支頜看著他。第93章 萬古同第十四謝相知放下手邊的話本,“醒了?比我想得要快一點。”謝千澤對自己的處境略有些錯愕,“師父?”謝相知穠麗的五官在躍動的燭光裏融合出一種不似人間絕色的華彩,他五指微屈輕扣著下頜,一雙手指節修長,瑩白幹淨的不像一雙多年握劍的手。“鳳如歌還在外麵。”他突然開口說了這麽一句,謝千澤愣了愣才理解他的意思。鳳如歌和言清離中的控魂蠱是魔修秘術,屬於上古時期流傳下來的邪術之一,按理來說不應該存在於現世,但【天命】有意推波助瀾,這東西出現也就不奇怪。言明和作為藥師閣的下一任繼承人,雖然修煉天賦稍遜色於言清離和鳳如歌,但她煉藥解毒的技能天賦在當世甚至遠超過一些成名早的煉藥師,她翻遍藥師閣的典藏,終於找到一位藥方替兩人解除蠱毒。鳳如歌解毒清醒之後從樓千塵口中得知,自己□□控意識之下居然對謝千澤這個師父出手,頓時懊惱不已,親自上門來請罪。但此時謝千澤已經被謝相知帶進了相思樓。鳳如歌擦傷謝千澤的武器上有濃烈的天道氣息,隻要一點細小的傷口,這些天道的氣息就能順著傷口流入血液侵蝕靈魂。謝相知花了不少心思才把謝千澤身上的那些天道氣息剔除幹淨。也因為這樣,謝相知特意點了深眠香,讓謝千澤不會在這個過程中途醒來。末了,謝相知輕輕歎氣:“被一個小小的小世界天命暗算到,也真是夠沒有的。”謝千澤自然不知道在他昏迷的時候,自己已經被他的戀人打上了“廢物”標簽。他揉了揉額角:“我昏迷了很久?”“半個月。”謝相知瞥了他一眼,又問:“要見鳳如歌嗎?她對打傷你這個師父很愧疚。”不知道是不是謝千澤的錯覺,謝相知似乎刻意加重了“打傷”和“愧疚”的讀音。“不了。讓她回去吧。”謝千澤毫不猶豫道。他和鳳如歌除了一個所謂的師徒名義並沒有任何情分可言,對他來說自然也算不上愧疚這種程度,最多就是他謹慎不夠,遭了別人暗算。謝相知:“我傳音給她。”鳳如歌站在相思樓的第一層,聽到謝相知轉述謝千澤的答複,也沒什麽特別感覺,隻淡聲道:“那師父保重。”樓千塵陪著她離開。在踏出朱門的那一刻,她忽然回頭望了一眼。樓千塵不由得有幾分擔心:“怎麽了?”她搖了搖頭:“沒什麽,隻是有種預感,大概以後再也不會見麵了。”“他們都是很好的人,不過我和師父並沒有師徒緣分。萬事不可強求,就此別過也不錯。”她悵惘地長歎了一口氣。婚宴當天發生的事情讓她心緒複雜,先前對言清離舍棄她的幾分怨懟也化為一種釋然的冷漠。畢竟她是她被欺騙、背叛、戲弄的證明,是言清離的恥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