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九飛猛地抬起頭,“前輩!神醫!您能治?!”  陸知年:“也不是十成的把握。”  “隻要能治,幾成我都試。”燕九飛激動道,“前輩,若真能治好,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陸知年摸摸胡子,“可老夫聽說,你禍害姑娘……”  “冤枉啊,我燕九飛雖好女色,可也是兩廂情願的,從不強迫人家。”他指天發誓道,“若真能治好,我以後一定找個姑娘好好過日子。”  陸知年點頭道:“你於老夫有恩,若真願洗心革麵,倒是可以試一試。”  燕九飛熱淚盈眶,差點“哐哐”給他磕頭。  *  那一窩馬蜂飛得無影無蹤了,陸知年隻好又去買了一窩。  他以蜂毒入藥,再用藥水浸泡銀針,泡得銀針發黑發亮,才用“毒針”給沈止玉的腿針灸。  駱尋風在一旁看得有些不安,“陸前輩,這毒……”  “沒事的,”陸知年解釋道,“老夫這幾日試過好幾回了,這蜂毒可以克他腿上的餘毒。”  沈止玉見駱尋風仍一臉沉重地看著他腿上密密麻麻的銀針,開口道:“我餓了。”  駱尋風抬起頭道:“那我去給你煮碗麵?”  沈止玉點點頭。  陸知年見駱尋風出去,笑道:“這針紮你腿上,跟紮他身上似的。”  沈止玉扯著袖子,彎了唇角。  *  等紮完針,又吃完了麵,已經有些晚了。  沈止玉洗漱完,坐在床上都要睡覺了,駱尋風還在他房裏沒走。  沈止玉:“……很晚了。”  駱尋風頓了頓,道:“我房裏那床被子好像受潮了。”  沈止玉:“讓十五給你換一床。”  “太晚了,他應該睡了,明天換吧。”駱尋風小心翼翼道,“今晚我跟你擠一擠,好不好?”  沈止玉想了想,說道:“我睡相不好。”  駱尋風馬上道:“沒關係。”  “那隨便你。”沈止玉扯過被子,麵朝裏側躺下。不一會兒,房裏的燈滅了。  駱尋風鑽入被子,胸膛貼上他的後背,伸手去摟他的腰。  沈止玉僵了一下,說道:“別亂動。”  “好。”駱尋風親了一下他的後頸,柔聲道,“睡吧。”  房中靜謐昏暗,隻有淺淺的呼吸聲。  過了許久,沈止玉忽然輕聲喊道:“駱尋風?”  駱尋風沒什麽反應,似乎睡得很熟。  沈止玉輕輕轉過身來,看了看他,然後把臉埋在他胸前,伸手抱住了他。  他正閉眼要睡,腰間驀然一緊,上方傳來駱尋風滿含笑意的聲音,“你讓我別亂動,是要自己動?”第36章   沈止玉一怔,仰起頭去看身旁的人,氣道:“你……你裝睡?!”  駱尋風道:“那你為何要偷偷抱我?我又不是不給你抱。”  沈止玉抿著嘴,想縮回手,卻被駱尋風一把按住,問道:“怎麽又要縮回去?”  沈止玉:“不想抱了。”  “為何?”駱尋風道,“我身上暖,被子都省了。”  沈止玉賭氣道:“太**,不舒服。”  駱尋風:“那我以後多吃點,吃胖點?”  沈止玉嫌棄道:“胖了不好看。”  駱尋風:“那要不換個地方抱?”  他還在想,自己身上哪裏比較軟,沈止玉的手已經摸上他的腰背,順著後腰摸到後肩,又從脖子摸到胸膛,往下去摸他結實的腹部……  “好像都不軟……”沈止玉邊摸邊嘀咕道,聽駱尋風沒了動靜,心下奇怪,仰頭要去看他,卻被驟然壓下的身影封住了唇。  “唔……”  駱尋風略顯急促的喘息繚繞在他齒間,指腹蹭過臉頰去揉他發熱的耳尖。  沈止玉指尖輕顫,拽住了駱尋風胸口的衣服,一不小心扯開了大半邊,觸到了他熱烘烘的胸膛。  駱尋風輕咬著他的唇,聲音沙啞道:“你又扯我衣服。”  沈止玉迷迷糊糊拽著衣服往回扯,“不小心的,還給你……”  駱尋風卻一把握住他的手,猛地往下一拉,整個胸膛都露了出來。  沈止玉愣了愣,辯解道:“你自己扯的。”  駱尋風“嗯”了一聲,又去親他的脖頸,吻他的肩窩。沈止玉難耐地仰著脖子,喃喃道:“癢……”  不知什麽時候,駱尋風溫熱的掌心鑽入了裏衣,撫過他的腰窩。沈止玉又想起了城外林中的那一夜,混沌中滾燙的軀體此刻清晰而真實,是他最為熟悉的模樣。  駱尋風,他在心底輕聲喊道,駱尋風……  “止玉……”駱尋風忽然傾身壓了上來,吻著他的眼角,手指探入了身後某個隱秘的地方。  沈止玉身子一顫,啞著聲問:“你做什麽?”  “別怕,”駱尋風抵著他的額頭柔聲道,“洞房,好不好?”  他們胸膛貼著胸膛,駱尋風強而有力的心跳一聲又一聲地撞在他心口上。他忽然想起了後山熱泉裏,駱尋風近在咫尺的炙熱氣息,他說,沈止玉,我喜歡你。  我也喜歡你,他在心裏說,駱尋風,我也喜歡你。  雙手攀上駱尋風的脖子,沈止玉傾身吻住了他。  床塌間,一聲又一聲的喘息交織,汗水沿著駱尋風結實的脊背淌落,粘膩又滾燙。他握住沈止玉捂在嘴邊的手,吻去他眼角的淚,啞聲道:“別忍著。”  “唔……”沈止玉染著哭音道,“你慢點……”  駱尋風:“好。”  可沈止玉卻喘得更大聲了,喘著喘著,忍不住踢了駱尋風一下。  駱尋風猛地抬起頭,驚喜道:“止玉,你的腿……”  沈止玉又試著抬了一下,卻怎麽也抬不起來。他濕著額發搖頭道:“使不上勁。”  “沒事,”駱尋風揉著他的腿,道,“我們再試試。”  “你……唔……”  長夜靜寂,低喘混雜著哭音,散在鋪天的墨色裏……  *  翌日清晨,窗外的鳥兒“喳喳”地叫著,駱尋風小心翼翼地幫懷裏的人揉著腰。  沈止玉腰酸手軟,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隻能冷著臉看著駱尋風。  “別氣了,好不好?”駱尋風哄道,“一會兒吃了早飯,去找陸前輩問問你的腿,好嗎?”  沈止玉不理他。  “我錯了,下次不會這麽折騰你了。”駱尋風把人抱得更近些,“不生氣了,好不好?”  沈止玉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問:“為何上次......不會這樣?”上次雖也有些不適,卻不會像這般渾身酸軟無力,甚至醒來還能一掌劈塌了床。  駱尋風道:“我上次醉得厲害,隻做了一次,自然不會......”  沈止玉眨了眨眼,默默地想,那以後都做一次就好了。第37章   他們吃過早飯後正要去找陸知年,衙門的人匆匆趕來,說程複帶著火雷潛入衙門,劫走了承陽王,並以此要挾周懷山打開城門,放他離去。  耘州城門自程複逃走後就封鎖了。馮安招認,說他是因兩年前失手將承陽王的寵妾推入荷花池中淹死了,又恰巧被程複看見了,才被迫與之合謀,害死了承陽世子。  承陽王打斷了馮安的雙腿,留了他一口氣,說要帶他回承州,讓他在世子的靈前磕頭認錯。又命令周懷山全城搜捕程複,說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可沒想到,程複自己潛入了衙門,以承陽王為人質,大搖大擺地要求出城。  但程複也沒想到,承陽王寧願與他同歸於盡,也不願放過他。殺子之仇,早已逼瘋了這個年過半百的老人。他們在半路上拉扯糾纏,不知怎的,一不小心引爆了火雷,兩敗俱傷。  駱尋風趕到衙門時,大夫已經看過了兩人的傷勢。承陽王雖保住了性命,但也傷得不輕,餘生怕是隻能在床榻上度過。程複全身燒傷嚴重,已是奄奄一息。  駱尋風去看他,見他幾乎滿身纏著紗布,氣息微弱。  他是程複,也是姚鬆。  姚鬆一看是駱尋風,扯了扯嘴角道:“放心吧,我就要死了,告訴沈止玉,不用他動手了。”  駱尋風沒說話,過了一會兒,問道:“承陽王是你義父,你為何要殺世子?”  “義父?”姚鬆嘲諷道,“他何曾把我當兒子?我為他殺人賣命,到頭來得到了什麽?他什麽都隻想留給那個病秧子!”  駱尋風道:“承陽王視子如命,你這是自斷活路。”  “是啊,視子如命,他寧願與我同歸於盡,都要給他那個病兒子報仇。”姚鬆自嘲般道,“都是做父親的,我那所謂的父親,卻甚至不知道有我這個兒子。”  駱尋風皺眉道:“你入流雲山莊時,不是說自己是孤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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