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羽見狀,尷尬一笑。


    一旁的韓信卻是問道:“項兄,費了這番力氣,可是追到了匈奴的單於?”


    剛才項羽過來,可是手上提著個頭顱。


    能被項羽這般重視,這人的身份定然不一般。


    搞不好,便是這一次追擊的主角。


    頭曼單於!


    項羽聞言,這才去撿起地上的頭顱笑道:“頭曼單於我等都未見過,也不知這人是不是。”


    兩人互相望了一眼,皆是看向了沙雅。


    她去王庭朝奉過,自然見過單於的麵容。


    望著項羽手上的頭顱,沙雅也是一陣唏噓,剛才這廓爾還在和自己頤指氣使。


    可這才過了半日,便已是被人砍了頭顱。


    蘭氏部族在整個匈奴之中,也是大部族,實力甚至比月氏國還要強大。


    可即便這樣強大的部族,卻在幾千秦軍的追擊下,被打的這般狼狽。


    就連部族的首領,也被人割去了頭顱。


    “這不是頭曼單於,這是蘭氏部族的首領,廓爾。”


    聽著沙雅的解釋,項羽心中略感失落,自己追擊了這麽久,沒想到竟然隻是一個部族首領。


    一旁的韓信,卻是立刻恭喜道:“項兄,恭喜啊,這匈奴三大部族,有兩個首領已是死在你的手中啊。”


    “什麽?阿魯死了? ”


    一旁的沙雅,頗為詫異。


    她本以為,這項羽是代替子嬰,被匈奴人引入這隱狼穀。


    卻沒想到,大秦已經和匈奴打過一仗。


    連呼延部族的阿魯,也都死在這位項羽手中。


    韓信點點頭,便把漠南之戰的大致情況說了一遍,對於剛才的冒犯,韓信心中頗為過意不去。


    起碼知曉了,這月氏女王,是站在大秦這一邊的。


    聽完韓信的講述,沙雅心中驚濤駭浪。


    沒想到不可一世的匈奴,在大秦手上,竟然這般的脆弱。


    算上今天蘭氏部族的損失,四十萬匈奴大軍,竟然已是被大秦殲滅一半。


    就連水草豐美的漠南,也是丟給了秦人。


    ……


    漠南。


    秦軍大營。


    營帳之中,子嬰正在查看遞交上來的文書。


    自從韓信去追項羽後,其餘大軍也是在四處追擊留在漠南的匈奴殘餘。


    這才幾日的功夫,整個漠南,便被大秦掃蕩一空。


    眼下,正是春夏交際,水草最為豐美之時。


    去年草原大旱,導致不少牛羊餓死,匈奴本就損失頗為慘重。


    本想著今年定要好好放牧,卻沒想到,整個漠南都被大秦給占據了。


    令子嬰頗為意外的,便是這頭曼單於,竟然早早將所有的老弱婦孺,以及牛羊全部遷往了漠北。


    這導致大秦打下漠北,除了大批的牛羊肉幹外,倒是沒尋得多少活著的牲畜。


    想到這,子嬰不禁扼首歎息。


    一旁的王崇文見狀,勸慰道:“公子,眼下這戰果已然豐碩,整個漠南都歸了我大秦,牛羊雖撈到多少,可戰馬可撈了不少啊。”


    這幾日裏,大營之內的眾人,倒是吃上了奢侈的馬肉。


    匈奴一戰,不知道多少戰馬折戟沙場,這種資源自然不能浪費。


    便命人當作了這幾日的糧草,不少秦軍可是這輩子第一次吃到馬肉。


    就連子嬰,也是第一次嚐到這玩意。


    奈何,與這王崇文說的一樣,馬肉的滋味如同嚼蠟,和新鮮的牛羊肉,完全沒有可比性。


    放下手上的文書,子嬰問道:“大軍都準備的如何了?”


    “回公子,蕭何的糧草已是運到,將士們會在這裏搭建一處中轉站,用來補充漠北的糧草。”


    待到項羽歸來,子嬰便要領著大軍繼續往北。


    這最重要的便是糧草,雖說得了匈奴人幾個月的肉幹,可多備一點,總沒有壞處。


    畢竟,漠北麵積更為廣闊,想要在短時間內找到匈奴,也不是易事。


    可就算找不到匈奴大軍,子嬰也有自己的辦法。


    眼下正是牛羊的繁殖季,這匈奴部族可不好再大範圍的遷徙。


    到時候,大軍北上,便要一寸一寸搜尋匈奴,這放牧的牛羊見著了,自然要征繳。


    斷了匈奴的命根,這頭曼單於不想打,也得打。


    隻要打斷匈奴的脊梁,消滅有生力量,這匈奴便沒了威脅。


    當然,還有另一種選擇,那就是繼續北遁,讓西伯利亞的苦寒之地而去。


    可眼下,還有個比較棘手的問題。


    那便是這草原打下來了,到底該如何治理?


    想到這裏,子嬰忍不住揉了揉太陽穴。


    一旁的王崇文見狀,輕聲問道:“公子日夜操勞,想必是勞累了,公子可要多歇息啊。”


    擺了擺手,子嬰笑道:“倫操勞,我這情況,不及我大父一半。對了,鹹陽那邊,可有什麽消息?”


    “這……”王崇文頓了頓,搖頭道:“這倒沒有,畢竟,眼下也是大秦的春耕時節,各州縣的官員,都被下放到地方,監督春耕去了。”


    “哦?還有這種事?”


    這事子嬰倒是沒聽說。


    王崇文一笑,回道:“公子有所不知,前幾日我收到大父信件,其中就有提到,朝內現在重視紅薯和玉米的推廣,要求每個郡縣必須劃出一定的土地來播種。”


    子嬰微微點頭,各地的民情不一樣,聽聞這最新的種子,想必不少農戶不願意種,才有了這個政策。


    隻待今年秋收後,明年這些個農戶,便都會搶著種植。


    回想起了鹹陽,子嬰默默歎了口氣,隻待滅了匈奴,便可回朝。


    正想著,營帳之外,通傳稟報,項羽回來了。


    子嬰立馬起身,心中大喜,徑直朝外迎了去。


    卻見項羽滿身血汙,正和韓信朝著這邊走來。


    到了跟前,項羽便立刻單膝下跪,道:“請公子恕罪,項羽讓公子擔心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子嬰一邊笑著,一邊扶起項羽,卻見他雖是滿身血汙,倒也並未受傷。


    這讓子嬰鬆了口氣。


    這都得仰仗廓爾的保護,若不是他下了令,不能傷著項羽,這等規模的激戰,項羽多少都得留幾個傷痕。


    “公子,項兄可是立了大功,在隱狼穀大破匈奴,斬殺敵軍十萬,連蘭氏部族首領廓爾,都被項兄割了腦袋。”


    一旁的韓信,笑著上前為項羽請功。


    聽到又殲敵十萬,子嬰心中大喜,拍著項羽的胳膊笑道:“好,做得好!”


    項羽卻是拱手道:“公子,這多虧了月氏女王沙雅的幫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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