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權臣養崽失敗後/奸臣他懷了龍種 作者:浪棠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雲歇想讓柳不棲還他清白,又不敢開口說話,怕被認出來,他還沒忘,自己現在是個死人。 他早幾年來“醉生夢我”時,並不曉得喝了這兒的酒,就等於對柳不棲有意思,甘願被她擇選。 當時他不湊巧地被柳不棲挑中,又無意於她,隻得設法拒絕。 因為是自己的過失,讓柳不棲丟麵難堪了,所以當柳不棲求他默認他們有過一段時,他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反正他聲名狼藉。 柳不棲想借雲歇之名使酒樓更上一層樓。 在朝中有個極醃臢、眾人又心照不宣奉行的風俗——大官睡過的女人,若非府上私有,那麽若旁人睡了這女人,大官便有那麽點義務稍微在官場關照提攜下這人。 這風俗算是另類的裙帶關係。 真的是……“裙帶關係”。 當時雲歇權傾朝野,提拔誰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所以有了雲歇這層默認蓋章在裏麵,眾人對柳不棲更趨之若鶩。 畢竟誰都想借著柳不棲這塊跳板和雲相扯上點關係,順利躋身朝堂。 …… 雲歇也不知柳不棲這句“仰慕”是真是假,但他是真被嚇到了。 蕭讓幫他問了:“因何仰慕?” 柳不棲自不可能答因為雲相是這些年來唯一一個不為她容貌所迷、果斷拒絕她的男人,她嬌羞一笑,麵皮緋紅:“說來當真是……羞人。” 雲歇心頭頓時縈上不祥的預感。 蕭讓道:“願聞其詳。” 柳不棲回身看邊上那桌神情癡癡呆呆的醉鬼:“自是同他們所說,雲相他……” 雲歇瞪大眼,站起就要阻止她,卻被蕭讓眼疾手快地按住了手:“坐下,多不禮貌,聽完。” 柳不棲道:“自是、自是雲相床榻上那般……那般溫存又生猛,將奴家一整顆心套得牢牢的……”第15章 蕭讓目光陰鷙,敬柳不棲半杯酒全了禮數,放下一錠銀子,拉起雲歇就往外走。 柳不棲和一層樓的眾人均傻眼了。 “老板娘都紆尊降貴走到跟前了,意思那麽明顯,他們竟然……竟然走了?!” “那是不是說,我們今天又有機會了?!” 雲歇偷瞥蕭讓臉色,謹小慎微:“……不喝酒了麽?” 蕭讓一聲不吭,牽著他回了與皇宮相連的那座私宅。 剛進門,雲歇還未來得及說話,已被蕭讓抵住,雙手反剪按在了牆上。 脊背毫無防備地貼上冰涼的牆壁,雲歇忍不住擰眉倒吸一口氣,他這大敞的姿態著實羞恥至極,眼前的蕭讓又高,正居高臨下地盯著他,漆黑如墨的鳳眸裏,陰鷙暴戾在積聚。 雲歇掙紮幾下,動彈不得,怒目而視:“放開我!” “問相父幾句話,記得如實答,否則……”蕭讓握著他纖細手腕,湊近他耳側,低笑兩聲,“就打相父幾百棍。” 雲歇因為有求於他,本打算委屈下自己,伏低做小迎合他,這會兒聽見他威脅自己,瞬間炸毛,裝也不想裝了,嗤笑道:“幾百棍?要我死直說,你以為我會怕?” 蕭讓不讚同地搖搖頭,輕笑道:“我疼相父還來不及,怎麽舍得叫相父死?這幾百棍,也頂多叫相父一兩日下不來床罷了。” “怎麽可能?有常識的都知道幾百棍非死即殘——” 雲歇話卡殼了,他順著蕭讓勁瘦的腰腹往下看了眼,明白過來他那“幾百棍”到底指的是什麽,頓時羞恥到指尖發抖,目光艱澀,連身體都下意識地顫了下,像是在回憶某些潮濕又瘋狂的畫麵。 “明白就好,”蕭讓低笑,“那我問了,我同柳不棲,哪個在床榻間更討相父歡心?” 他這話何其下流,雲歇霎時雙目赤紅,偏過頭死不吭聲。 蕭讓見他倔強,眸底越發陰鷙,卻笑道:“想來必定是我,這伺候人哪有被伺候舒服?” 雲歇輸人不輸陣,抬眸嗤笑道:“你這話可完全錯了,我與她那叫兩情相悅,自是愛欲交疊,生出無限妙處,你我之間,又如何比得了?” 蕭讓危險眯眼,抵著雲歇手的力道不由自主地大了。 雲歇微微吃痛,卻隻輕漫地笑:“蕭讓,我不像你才十八,我二十七了,大楚男子十八便可娶妻,我雖無妻室,這九年來,總不至於一個人寂寞著,你說對麽?” 他最後那句問話故意說得極慢。 蕭讓額頭上青筋暴起。 雲歇微挑眼:“你搶了我多少美人,都忘了?你年紀輕輕都巴望著開葷,我也不可能總吃素。” “我好歹當了那麽多年權臣,身後不說有汪洋大海,小池塘還是有的,我總不至於為條剛長成青蛙的蝌蚪守身如玉,你也太抬舉自己了。” 雲歇一生起氣來,嘴上就不饒人。 蝌蚪讓麵色前所未有的陰沉,他拇指捏上了雲歇稍顯蒼白的唇,反複揉撚致紅,冷冷問:“相父所言,半字非虛?” “騙你作甚?怎麽,受不了?嫌我髒?”雲歇挑釁一笑,他巴不得蕭讓棄他如敝屣。 蕭讓卻罕見地搖頭:“怎麽可能?無非是多費些功夫,將相父睡過的那些,一一處死罷了。” 然後用最激烈的方式將他一次次占有,即使無法得到他的心,也要他眼裏隻有他,身體銘記他。 雲歇隻能是他一個人的。 嫌他髒?疼愛還來不及,隻是錐心難忍於他曾經被別人擁有,與旁人百般溫存、交心交身。 從前蕭讓投其所好,佯裝沉靜自矜、乖巧體貼,為的是雲歇千帆過盡,最後仍覺得自己最稱心意,甘願回到他身邊。 蕭讓從未想過,雲歇會一聲不吭地離開,溫水裏煮著的青蛙竟跑了。 那漫長的七個月裏,蕭讓最後悔的,就是沒早點、再早點得到他。 所以雲歇一回來,他就真那麽做了。 蕭讓此刻倏然有些後悔要縱了雲歇的決定,或許他該將他永遠圈在身邊。 雲歇聽到他殺人誅心的話,難以置信地瞪大眼,胸口劇烈起伏。 蕭讓把雲歇穩穩抱起,多麽似曾相識的一幕,雲歇徹底怒了,掙紮著,帶著點他不願承認的惶恐不安:“你個畜生!” “過譽,”蕭讓將他扔到床上,笑得水靜風停,“相父曾言,這文官官服上繡禽,武官官服上繪獸,朝廷人人都是衣冠禽獸,我身為皇帝,自是……禽獸中的龍鳳翹楚。” 雲歇氣得七竅生煙:“你恬不知恥!” 蕭讓像是有兩張臉,頂上聖人皮囊,清潤和正、沉靜自矜,一絲一毫的人欲都是對他最大的褻瀆,可他聖人皮囊底下藏著的,卻是一張被**浸染的又俊又邪的麵孔。 這張臉道德意識淡薄,恣意而為。 “恥?有什麽可恥的?”蕭讓覆上來,聲音低沉,藏著深入骨髓的欲和渴望,“我倒覺得這是對相父最大的讚美。” 近在咫尺的雲歇,烏黑柔軟長發散亂,臉上雖戴著惱人的人|皮麵具,倔強的桃花眼卻仍處處透著綺麗,他正緊咬著薄潤的唇,麵皮因怒氣微微發紅,勾起人巨大的施虐欲。 蕭讓眸光又深了幾許。 雲歇掙紮無效,冷笑一聲,偏過臉:“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你隨意。” 蕭讓愣了下。 雲歇也後知後覺地愣了下,反應過來恨不得給自己一耳光。 劍拔弩張的氣氛倏然開始……曖味起來。 蕭讓鳳眸裏陰鬱一掃而空,暗暗發抖的指尖透露著無措和漫上心尖的喜:“相父,你剛剛說,你之前那是……是……” “不是!”雲歇飛速打斷。 這種時候雲歇才不願承認如他的意,他語氣極冷硬:“你想錯了,隻是說這次不是第一次罷了,之前有過無數次。” “而且你能找出我二十七還守身如玉的理由?”雲歇嗤笑反問。 蕭讓沉吟片刻,道:“不能人道也未可知?” 雲歇:“……”奇恥大辱!! 蕭讓才不管,他不可能放過一點點可能性。雲歇氣不擇言的那句本就破綻百出,他後麵又強行解釋,更是徒惹嫌疑。 蕭讓想到柳不棲誇雲歇溫柔又生猛,腦中靈光一現。 那夜,雲歇明明隻堅持了不到一會會,就眼尾濕紅,雙瞳失焦,連聲求著他鬆手讓他釋放。 顯然是不太通人事的樣。 溫柔又生猛?丁點不相符。 身體當然不可能騙他,所以……雲歇和柳不棲的嘴在騙他。 他當真是氣糊塗了,雲歇這張嘴,他稍不經意就被忽悠得團團轉。 他竟差點…… 理智歸籠,蕭讓把人輕拉起,低斂眉目替他小心整理淩亂的衣襟,才過去幾天,雲歇的白皙姣好的鎖骨上,他故意留下的痕跡仍在,顏色淺淡微紅。 蕭讓心下上火,抬眸不再看,沉聲問:“還喝酒麽?” 雲歇完全跟不上他腦回路,不明白他這突如其來的小心翼翼和示好又是為何,他像個沒有感情的木偶任他擺布著,聞言終於身形一激,執念般應了:“喝!” 他氣歸氣,也分得清輕重。 …… 二人又回到了“醉生夢我”。 蕭讓點名找柳不棲,柳不棲極給麵的又下來,她站在靠近雲歇的地兒,鼻翼微動,神情略有絲古怪。 她之前被這風流俊雅的公子拒絕,還暗自氣惱,這會兒聞見他身後跟著的小公子身上的氣味,才恍然大悟。 這貴氣逼人的公子是個斷袖,這才對她無動於衷。 難怪他要說雲相是舉世無雙的美人。 這後頭跟著的小公子第一次來時,身上並未沾染蟻沉香,這會兒衣裳上味兒卻極濃。 他們離去這半晌,如何耳鬢廝磨、交頸糾纏可想而知。 雲歇不明白柳不棲為什麽老偷看自己,怕她認出自己,隻得垂下頭。 柳不棲心下了然:這肯定是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