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權臣養崽失敗後/奸臣他懷了龍種 作者:浪棠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雲歇坐下來喝茶,沈明慈坐到他對麵,因為擔心雲歇,不依不饒地追問:“那阿停你之前發情的症狀可明顯?” 雲歇喝茶的手頓了下:“……還好。” 沈明慈鬆了口氣,認真道:“這樣也好,如今婚娶,若是有不適,他還能替你紓解一下。” “……”雲歇尷尬地白他一眼,“沈太醫,您能不能別說那麽大聲又表情嚴肅?” 雲歇從容替他沏茶:“而且我們是為了孩子假成婚。” “假的?難怪!我說你怎麽突然就準備迎娶他了,”沈明慈抿了口茶,試探道,“那是僅維係表麵,沒有房事那種?” 雲歇尷尬到頭掉,在沈明慈澄澈又飽含好奇的目光的注視下,莫名有點心虛,冷聲否決:“……肯定沒有。” “你個大男人,沒事問這些做什麽?”雲歇怕接受拷問,擱下茶盞站起來準備走。 “竟然沒有,可惜了。”沈明慈小聲嘀咕了句,但無奈房間裏實在安靜,這句“可惜了”愣是落進了雲歇耳朵裏。 “你!”雲歇惱羞成怒的當口,沈明慈忙笑著解釋,“我在大昭遊曆過,聽當地人說,他們發情時適當的行房,有益身心和胎兒健康。” 雲歇再也不想和太醫說話了。 - 二月初六,黃道吉日,也是皇帝下嫁的日子。 吉時快到,雲歇立在張燈結彩的府門前等著蕭讓過來,聘禮先行,雲歇看著那抬著一箱箱東西的隊伍綿延數裏,嘴角微微抽搐,甚至懷疑蕭讓把整個小私庫都搬過來了。 蕭讓就算嫁過來,也不可能真住這,他府邸雖在內城,離皇宮仍是相去甚遠,蕭讓要在此處理政務極麻煩,雲歇也不敢想象和蕭讓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日子,若真朝夕相處片刻不離,他怕自己早早被氣死了。 禦道兩側百姓排得水泄不通,宮裏侍衛努力地維持著秩序。 百姓們第一次近距離觀摩雲相真容,紛紛驚豔到瞠目,感歎世間上竟有這般美貌的男子。 他一身華貴鮮豔的婚服,襯得五官越發穠麗無雙,麵部輪廓秀氣卻半點不沾女氣,下頜線清晰幹淨,皮膚泛著羊脂玉般的光澤,氣質豔烈逼人中透著絲疏遠的冷淡高拔,可觀不可褻玩,可謂儀容萬千,濃墨重彩又大氣雅致。 雲歇正出神之際,十六人抬著的輦過來了,隔著薄又貴氣的輕紗,百姓們依稀能瞧見……陛下似乎罩了蓋頭。 百姓們呆若木雞,雲歇早料到是這反應,嘴角又抽搐了下。蕭讓真不是鬧著玩,他是來真的。 輦停下,雲歇按著嫻熟於心的流程牽他下來,跨過火盆。 過程中,蕭讓調戲般的,輕輕揉|捏雲歇的手,雲歇抽了下,被不由分說地握得更緊,熱意傳來,雲歇臉色越發姝豔,暗道他沒規矩。 開始拜天地。 明明是假結婚,雲歇也告訴自己不要有負擔,可真開始拜的時候,他依然緊張到手心發汗,一顆心撲通撲通地就要跳出嗓子眼。 蕭讓也緊張到手微微發抖。雲歇當假成婚,他可是當真的。 從今以後,雲歇就完完全全屬於他,所有人談及雲歇,都不會忘了他與雲歇之間的勾連。 儐儀開始喊“夫妻對拜”,雲歇拉著同心結一段,沒再猶豫,拜首。 夫妻對拜。 禮成。 蕭讓被人恭迎著送入洞房,門口的管家對外叫了聲“流水席開”,偌大的雲府霎時恭賀聲頂天,雲歇還沒來得及鬆口氣,卻被朝臣迎著往主席上去受敬酒。 雲歇剛要推辭,邊上來了個小廝,附在雲歇耳邊道:“夫人有事尋你,就在那邊。” 夫人?雲歇初聽聞這詞,臉黑了黑,隨即愉悅地輕挑了挑眼尾,蕭夫人。 雲歇辭了朝臣盛情來到長廊僻靜處,見蕭讓掀了蓋頭站在那兒等他,一雙鳳眸漆黑如墨,麵容極俊美風流。 四下無人,雲歇走近,挑了挑眉,故意揶揄:“夫人有何要事?” 蕭讓把玩著蓋頭,抬眸看他:“朝臣待會兒要敬酒,相父仍懷著孩子,這可如何是好?” “不喝便是。” 蕭讓輕扣著他纖細的腰,黑如點漆的眸子深望著他,撒嬌道:“那便是相父不重視讓兒。” 雲歇起了點旖|旎的小心思,卻倏然被他的話氣笑了,抬眸:“那你要我喝酒?” “怎會?”蕭讓搖頭,眼底藏了幾分笑意,“讓兒有兩全之法,既能讓‘相父’飲酒,又能不傷及胎兒。” 雲歇聽他這自相矛盾的話便沒好氣地推開他,蕭讓莞爾一笑,從袖中掏出錦盒。 雲歇瞥了眼:“什麽?” 蕭讓開了錦盒,冷白的指輕挑起一張人|皮麵具。 雲歇微蹙眉:“你這是做什麽?” 蕭讓哂笑地將人|皮麵具輕貼到自己臉上,他隻弄了一會兒,就變成了雲歇的樣子,足以以假亂真。 雲歇難以置信地瞪著眼。 蕭讓道:“我替相父去飲酒招呼。” 雲歇覺得他這主意靠譜,下意識問:“你去受敬酒,那我呢?你這樣頂著我的臉出去,我怎麽出去?” 蕭讓眼裏劃過幾分得逞的笑意,卻故意做出一副被難倒的樣子:“這我倒是考慮不周了。” 雲歇剛要說算了,蕭讓故作靈光乍現,遲疑地向雲歇揚了揚手中蓋頭:“要不相父蓋著蓋頭被人扶回婚房先等著,我應酬完諸人便回來。”第68章 雲歇視線下移, 望著那頂被蕭讓撚著的紅蓋頭, 莫名覺得羞恥:“沒別的法子了嗎?” 蕭讓心下蕩漾,麵上去沒露出半分破綻,單手支頤沉思片刻,才無奈地搖頭:“似乎並無。” 他見雲歇仍有遲疑,並未表現絲毫迫不及待, 反倒是斟酌了下:“罷了, 還是相父的麵子重要,相父頂天立地的男兒, 哪能蓋這種女子之物,讓兒被外頭那些人心裏小覷一下,又不是什麽要緊事。” 雲歇沒想到他這般通情達理, 又見他笑得雲淡風輕, 眼神卻黯淡無光,微微煩躁地扯過他手中蓋頭,一股腦罩在了頭上:“你快出去, 我在婚房等你。” 頂著鮮紅的蓋頭, 雲歇瞧不見蕭讓俊美的臉上深又醉人的笑意。 蕭讓心頭微熱,往日裏頗具攻擊力的眼也微微彎起, 笑容裏帶著幾分獨屬少年的甜蜜和清湛。 被蓋頭罩著,雲歇隻露出白皙秀氣的下巴、玉白修長的頸項和張張和和薄潤誘人的唇。 是他的人沒錯。 蕭讓忍著得意,聲線無波:“那讓兒先過去了。” 他掃了眼不遠處,剛好先前在婚房裏伺候他的太監過來尋他了。 那穿著喜氣的俊秀小太監冷不丁瞧見雲相還愣了下,心裏暗暗腹誹陛下和雲相似乎並非像傳聞裏那樣勉為其難地成婚, 分明是蜜裏調油,明明待會兒便要洞房,他二人卻一刻都等不得就要出來相見。 和蕭讓互換身份雲歇還有點緊張,蕭讓卻淡定地牽著雲歇交到那小太監手裏,末了還微微傾身附在他耳側低聲道:“夫人等我。” 雲歇愣了下,沒想到他連聲音都足以以假亂真,回過神,才覺得這聲夫人羞恥萬分。 蕭讓吐字清晰又緩,帶著點曖味,雲歇心裏暗罵了他一聲,被小太監扶著走了。 這兒離婚房有不近不遠的距離,因為罩著蓋頭,雲歇看不見前麵的路,走得極緩慢,他不習慣小太監攙扶,剛才便撥掉了他的手,小太監在一邊有些焦灼。 陛下身懷有孕,這要是不慎磕著拌著出了差池,該如何是好? 他這麽想著,立即迎到雲歇身側,咬咬牙道:“奴才冒犯了,還請陛下恕罪,陛下小心點走。” 雲歇還未來得及反應,已被他動作極輕極穩的扶住了腰,那被勉強遮住的凸起的腹部就這麽稍稍顯露了出來。 雲歇心下一跳,血氣一陣往臉上湧,剛欲嗬斥,一想自己現在是蕭讓,就算被看出點也沒什麽,頓時悄悄鬆了口氣。 小太監則呆了瞬,陛下的肚子看上去可不小,明明聽太醫說才兩個月。 不過個人體質也有差異,有的四五個月了仍小腹平坦,有的兩三個月卻已明顯異常,陛下應該就是屬於後者了。 雲歇很煩被人扶著,又怕出聲被他發現異樣,隻能一身不吭由他攙著。一路上小廝奴婢不少,瞧見“陛下”的肚子,紛紛呆了呆,這才真正意識到,當今聖上是真的懷了他家相國的孩子。 好容易進了婚房,有人在屋子裏伺候著,雲歇也不好扯下蓋頭。 屋子內布置靡麗又雅致,橘黃色的燈火搖曳,暖又靜謐,雲歇在床榻上坐了會兒,肚子倏然輕輕叫了聲。 他臉一紅,僵著身子等了會兒,見邊上沒人聽見,才堪堪放下心。 還沒到吃東西的時候,雲歇微有些懨懨,卻倏然想起床榻上有吃的。 那是他早上命人撒在床上的花生、桂圓、棗子之類寓意吉祥的什果。 雲歇剛要探出去手,一想自己這樣太沒規矩了,被人看見了要被笑話的,就默默收回了蠢蠢欲動的手。 但他轉念一想,反正他現在是蕭讓,他吃了也是算在蕭讓頭上。 雲歇霎時沒了心理壓力,臉不紅心不跳地在錦被上摸著。 同一時間,外頭的蕭讓則在眾人的逢迎下滿麵春風地飲著酒,可謂是來者不拒。 又是一朝臣說完祝詞,蕭讓以手掩酒樽,仰頭一飲而盡,麵上笑意從容又深雋,半點醉意也沒有。 朝臣們暗暗讚歎不已。 沈明慈終於看不下去了,一臉痛心疾首地過去按住了“雲歇”的手,他本想暗暗提醒他還懷著孩子,適可而止,一低頭,卻見“雲歇”本該布有淺淺疤痕的手光潔白皙,霎時愣住,悄無聲息地張了張眼。 這不是雲歇。 沈明慈第一反應是雲歇出事了,一顆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雲歇”卻稍稍頷首,靜對上沈明慈的眼。 那雙眼漆黑如墨,銳利深邃又睥睨淡然,絕然不似雲歇。雲歇的瞳色微微淺淡些,偏琥珀色,映著稍柔和些的光,那雙眼總是顯得有些瀲灩繾綣,絕無他本人外表那般尖銳囂張又冷淡疏離。 也算是他外冷內熱、刀子嘴豆腐心的象征了。 沈明慈於電光火石間已認出是誰,頓時鬆了口氣,不動聲色地朝蕭讓一點頭,然後放下了他的手。 旁人並未瞧出絲毫異樣。 沈明慈落座,神情有些古怪地想,他好友莫非此刻在婚房等著?真甘心給養大的崽當小媳婦? 婚房裏,雲歇吃著吃著猛地一想不對,神情一滯。 蓋頭……好像是蕭讓要求的。 蕭讓總不至於女裝上癮,他再不要臉也不可能想在全帝京百姓麵前丟臉。 雲歇倏然想起了那個一早備下裝有人|皮麵具的錦盒。 蕭讓既然一早就想到宴上受敬酒是個問題,為什麽沒告訴他早一步解決?反倒是自己先備下了人|皮麵具,於火燒眉毛的時候才拿出來解決困局。 他故意的。 狗東西想讓他戴蓋頭,像個小媳婦一樣坐在婚房裏等他來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