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現在朝廷武將因為宇文甾之事折了幾位大將，在加上西俟突然出兵，對和平十八年來說的朝廷，應對雖不說捉襟見肘，但也是壓力頗大，更何況京都還有一個宇文甾虎視眈眈。在朝廷中浸/淫半生的秦亦凡定會趁次機會進一步打壓武將擴展自己在朝中勢力，加之暗中又有冀勳以及母後幫助，父皇雖不會看著朝中文武失衡但是這最終得利者是誰就很難說了。他不能暴露冀勳與母後，所以他派人聯係孔澤，以孔澤的地位隻要稍稍針對秦亦凡，他身後的門生便能發揮極大的戰鬥力，在他回京都之前維持朝局平衡，而這估計也是父皇想要看到的。司冀昀展開密函，信上隻有七個大字，他視線牢牢盯在上麵，唇角漸漸露出一抹笑意。殿下，一切有老臣！簡單七個字透露出孔澤的態度，這個從不黨爭的三朝帝師從此將會竭盡全力幫助他直至登上帝位。北闕一向重文輕武，雖然十八年來已經改變很多，但是文人仍然占據重要地位。孔澤任三朝帝師門生遍布，與朝廷眾人很多都有半師之宜，他若全力相助，其助力絕不是一個秦亦凡能比擬的。司冀昀輕笑，笑聲一如即往的爽朗，隻是配上暗色浮動的雙眸又無端的令人心寒，這一刻他身上多了些莫明的東西。孔澤出手，那他的人暫時可以不要動了，現在最重要的是九龍山脈以及西俟出兵之事，至於宇文甾……既然無召返京，那便不要回西境了。另一邊——四道身影快速的從西俟帝國營帳中疾射而出，在半空中停頓片刻，隨即向著九龍山脈而去。而與此同時九龍山脈深處向著相同方向疾射出兩道身影。這是一處斷崖，斷崖上地勢相對比較平緩，斷崖周圍環繞著低矮的灌木，向前一步則是湍急的河流，嘩啦啦的水聲傳來，正是當日司冀昀被歐陽玥重傷的地方。莫妄臨崖而站，怔怔的看著湍急的河水，似乎他與司冀昀並肩作戰還發生在昨天。突兀的，六道身影出現在莫妄背後，六道身影現身後明顯對出現在旁的其他幾人感到驚異，不由的對眼前的人感到幾分忌憚。“你不是我們的人，你是何人？”六人相視一眼，隻見最左邊跨出一人冷冷的喝問，與其他五人不同此人的假麵隻掩蓋了上半個臉，留下雙眼以及下半部分在外麵，聲音嘶啞粗糲，喉嚨像被灼傷過。“謀劃武林勾結西俟！為什麽？”莫妄轉身神情呆滯目光毫無焦距。眼前的六人黑衣黑袍，臉上俱帶著黑色的假麵，與五年前奇襲武林的神秘黑衣人正是同一裝扮。“我們的聯絡信號你如何知道？”出聲的依然是帶著半張麵具的人，看起來應該是六人的頭領。他掃過四周見並無異樣，向其他幾人遞了個眼色，六人緩緩的形成一個包圍圈將莫妄包圍其中。莫妄眉眼垂下像是沒有注意他們的動作，依然是那句話：“為什麽？”“黃泉之下你會知道！”陰森森的話音未落，六人突然同時向莫妄爆射而去，六人行過之地散發出一種極為刺鼻的氣味，周身也環繞起淡淡的煙霧，煙霧過處植被瞬間被侵蝕枯死。“看來真的是你們……”莫妄幽幽的道。冷冷的聲音從六人背後傳來，六人悚然一驚睜眼看去，原來他們前麵早就空無一人，已經不知何時出現在他們背後，寒意順著脖頸而下瞬間汗濕了後背。“謀劃武林勾結西俟為什麽！”莫妄抬頭血絲布滿整個眼周聲若寒冰，周圍的空氣一滯，枯死的草木肉眼可見的化成枯灰，寒風一過地上隻留下腐毒的漆黑痕跡。六人大驚不敢再隨意動手，快速的靠在一起剛才的輕視之心已經蕩然無存，那人垮前一步嘶啞著聲音道：“閣下武林中人，為何要插手朝廷之事？”莫妄轉向他眼神空洞：“那麽說你是朝廷中人？告訴我為何？”眨眼間莫妄已站在他麵前，男子心驚頓覺言語不妥，不在開口戒備的看著他。莫妄似乎也沒打算他們能夠回答他，毫無焦距的目光掃過幾人，落在最右邊的人身上。“砰！”隻見那人臉上的假麵轟然炸開，露出一張驚恐至極的麵容配之那陰狠的眼神看起來格外猙獰。“不是他們！”莫妄的眼內終於露出些許情緒，抿了抿唇淡聲道：“那就無所謂了！”“咕嚕……咕嚕……噗通……砰！”什麽東西滾落，隨即噗通一聲掉落斷崖掉入湍急的河水中。剩下的五人呆呆的看著剛才還活生生站在麵前的同伴轟然倒地，頭/顱已經不翼而飛，脖頸之上還在往外瘋狂的噴著血。剛才掉落的原來是頭/顱！一個激靈五人這才反應過來，憤恨的盯著莫妄心中產生莫大的恐懼，然而更令他們絕望的是，不知何時自己竟然……動不了！是誰！是誰！武林中什麽時候有這樣的高手？心底深處產生的恐懼，無力掙紮的感覺幾乎令他們崩潰！驀的，他們臉上的假麵一個接一個裂開，露出一張張驚恐至極的陌生麵容。“不是，不是，都不是……”莫妄眼中終於泛起波瀾，不知是失望多一點還是欣慰多一點，目光一個個從他們身上掃過，落在之前說話的男子身上停了停，原來不知什麽原因他的麵具竟然沒有碎開隻是裂了無數條裂紋，堪堪掛在臉上。“你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知道我們的聯絡信號？”“哧……”回答他的是四顆衝天而起的頭/顱，頭/顱咕嚕咕嚕的滾下斷崖，緊接著砰砰砰連續四聲人體到地聲，眨眼間地下已是血紅一片，濃重的血腥味令兩人雙眼都布滿血絲。“我為什麽知道你們的聯絡信號，你不知道？”“不可能！”男子臉上碎裂的麵具顫了顫，想掙紮奈何自己動不了。“看來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