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極有可能。”隨後兩人見司冀昀端著食盒出來不敢再言語。司冀昀當然知道宮中的傳言，但是依然我行我素，自從知道莫妄被司冀勳一劍穿心之後他就沒有怎麽合過眼，隻有不停回憶與莫妄的過去他才能勉強睡上兩個時辰。直到宇文菲菲告訴他莫妄沒有死讓他耐心等待，他不知道他當時是什麽樣子，隻知道回宮後他昏睡了一天一夜，夢裏都是莫妄的影子。高傲的，冷漠的，倔強的，淺笑的，惱怒的，羞澀的，一幕幕清晰的在他夢中，醒來時那溫軟帶著清冷氣息的身體似乎還留在他懷裏。回到專門為他準備的乾坤殿，殿中並不如何繁華卻能看出布置者的心思，淡淡溫馨充斥著每個角落，不像帝王的居所反倒像普通夫妻的居住地。濃鬱的香味彌漫在整個房間，司冀昀從食盒中端處一盤魚自語道：“妄兒，這條魚是我親自釣上來，我的廚藝現在也不錯，你不用再像上次勉強吃下。”他眼眶泛紅，一口一口將整條魚吃下肚，嘴裏香味彌漫心頭卻是空空落落。“妄兒，你在哪裏？冀昀錯了！冀昀錯了！”“冀昀……”莫妄從暗處現身看著眼前這個落寞的男人心有不忍。司冀昀雙眼迷離嗬嗬笑道：“妄兒，你看冀昀又夢到你了。”一具溫暖的身體從身後貼上來，眼前垂下一縷白發，司冀昀抓住這一屢白發身體驟然劇烈顫抖卻不敢回頭。“冀昀，本座想你。”莫妄一聲謂歎。劈裏啪啦一陣亂想，桌上的所有東西被一掃而空，天旋地轉下莫妄雪白的長發平鋪在桌麵上，他目不轉睛凝視著上方激動的幾乎不能言語的司冀昀。司冀昀一寸寸的掃過莫妄，落在他雪白的發上不由自主的抓起放在臉上摩挲：“妄兒，如果是夢我寧願不要醒來。”說完司冀昀迫不及待的覆上莫妄的唇，急切的在他身上落下一個個印記，倏然，他的動作停住，埋在他頸項邊哽咽道：“妄兒對不起。”他想起他們最後一次纏綿，唯一一次他發泄似的索求。“司冀昀，你打算在悔恨中度過今日嗎？”莫妄淺笑玉白色的瞳眸淚光浮動，他意有所指的盤住他。回答他的是身體突然騰空而起繼而被高高的拋下，隨即一個滾燙的身體壓來，兩人用著最直接的行動宣泄心中所有情緒。夜深人靜時，乾坤殿依然沒有停歇，昏暗的燭火倒影著兩具交.疊.起伏.的身體。“妄兒是你嗎？”“是我！”“妄兒！”“冀昀是我！”“妄兒！”“我回來了！”司冀昀一夜未合眼，他不敢閉眼深怕這一切都是一場夢，隻有親眼看著莫妄才能稍稍減輕心中的恐慌。他握住莫妄冰涼的發絲在玉枕之下摸索出一條細如發絲的淡金色鏈子，他將鏈子的一頭扣在莫妄手腕上另一頭扣在自己手腕上。“睡吧，我不會離開了。”激.情過後的聲音帶著惑人的暗啞，莫妄主動投入他懷裏。五年了，躲了五年他還是回到了他懷中，天大地大也隻有他的懷裏才是他最後的歸宿。“冀昀，我想你。”乾坤殿這麽大的動靜怎麽可能瞞得住，原本平靜的猶如一潭死水的後宮隱隱透露出一種急切，明裏暗裏無數的眼光盯著這裏，想要目睹令當今陛下日思夜想的人到底是何天姿國色，乾坤殿有主是否陛下的有納人入後宮的打算，這對每個家族才是最終要的。然而直到太陽西落乾坤殿卻一直沒有任何動靜。而朝堂之上卻是鴉雀無聲氣氛緊張，數十位異軍腰跨長刀將群臣隔在一邊，兩人直接將大殿之上最上麵的寶座給搬了下來，不一會兒又見四人搬了兩個一模一樣小了很多的寶座並排放在原來的位置。做完這一切，數十人才放開群臣退出大殿。異軍一退出，本應肅穆的大殿瞬間猶如一滴水濺入油鍋喧嘩起來，隻見一人衝到若有所思的孔澤麵前驚慌道：“老師，陛下這是何意？”如果不是知道那些人是陛下最信任的人，他還要以為有人想要謀反了。“稍安勿躁。”孔澤淡淡說了一句不再說話，低頭攏袖裝作聽不到大殿之上的聲音。而知曉五年前事情的一些大臣見孔澤這樣也都隱約猜到一些學著孔澤安靜的等待。果然，第二日，司冀昀上朝後麵跟著不是近前伺候的公公而是一位頭發雪白的男人，除了孔澤等少數幾人大都沒有見過這人，隻見他在眾目睽睽下隨著司冀昀坐在了緊靠他的寶座上，一條金鏈橫跨兩座寶座將兩人綁在一起。雙王臨朝！“陛下......”還不等司冀昀開始宣布上朝一位禦史迫不及待的衝上來隻是還未等他開口，他的身體便不由自主的橫飛出去，轟的一身四肢倒掛貼在大殿的大門之上兩眼泛白。“還有話說？”冰渣子似的話紮在眾臣心中，餘光瞥向還貼在門上的某位禦史，又偷偷的轉向孔澤與秦逸凡，見兩人都低著頭一個個也不敢在多嘴。司冀昀輕笑：“上朝。”他就猜到會這樣，他的妄兒最討厭便是這些彎彎繞繞，一力降十會果然什麽地方都適用。莫妄見朝會已經正常閉目休息，兩人在乾坤殿折騰了兩日，他的身體乏得的很，他原本不想上朝也不想讓他人知道自己回來，隻是拗不過司冀昀哀求這才跟來。不一會兒莫妄神思有些迷糊起來，眼前人影浮動，一蒼老扭曲的麵容漸漸逼近，同情、嫉妒、瘋狂——齊宵天！“莫妄，一份殘篇，寥寥玄冰玉，老夫活了四百年!活了四百年！活了四百年！哈哈......”嗬！莫妄驀然睜開眼，自己依舊身在大殿之上，台階下依然還是那人在陳述，手裏還有司冀昀剛才的溫度，時間僅僅過了一瞬！“怎麽了？”莫妄眨眨眼：“沒事，累了。”“退朝！”司冀昀抱起莫妄匆匆下了寶座，留下一殿重臣張口結舌的呆在那裏，剛才還在激情陳述的某大臣更是一臉欲哭無淚。好在這樣荒唐的朝會僅僅發生了一次，司冀昀依然還是那個勤勉的皇帝，眾人恐懼的雙王臨朝致使朝廷爭鬥內政敗壞的狀況也沒有發生，反而因為乾坤殿有主司冀昀處理朝政更加得心應手心無旁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