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旦:包括你剛剛覺得他是渣男,是因為他的言行舉止讓你覺得不舒服了嗎?】看到柳絮影這兩條消息的時候斯冉已經到了家,跟正在廚房裏忙活的顏巷打了聲招呼就趿著拖鞋噠噠噠跑到房間裏,把書包丟到一邊,躺到大床上打滾。她看著屏幕上柳絮影的一個個問題,捂著自己的胸口,望著天花板,眨了眨眼。這是不是太糟糕了。她還是好喜歡他。即使知道他沒有那麽完美,不是那麽好的人。從跟他有了第一次接觸以來,斯冉不是沒感覺的,真實的學長跟她原來以為的,差很遠。可奇怪的是,她站在他身邊,跟著他走,卻覺得很安靜。好像,內心深處有一個聲音。那個聲音說。其實,她喜歡的,一直都是最真實的他呀。剛剛的“渣男懷疑論”,嘴上說著是這樣覺得,但實際上心裏認為這樣的可能性還是很小的,隻不過不敢相信這一個結論不成立之後而成立的另一個結論。學長喜歡她?!學長想接近她?!阿偉死了。星期五的晚上。一排排的路燈刷的一下亮起,城市中五彩炫目的燈光蓋過了輕紗一樣落下的月光,馬路上車燈閃爍,擁擠的車流在緩緩前進,車窗將外麵的燥熱氣息隔絕開來,隻剩下一室的空調冷氣。“季總不好意思,我們好像走錯了,這裏是到達廳,稍等一下。”司機有些忐忑的看向後視鏡。他是越省分公司的總裁助理,總裁特意交代他要好好把這位大老板送到機場,可他一個緊張,竟然走錯了。越省的生意終於解決了,寒梢和秦灼這是準備回敬市。寒梢在後座正低頭看著手機郵件,聞言抬起頭看了前麵一眼,淡淡的嗯了一聲。坐在副駕駛的秦灼看出司機的緊張,為了全車人的生命安全著想,自然而然的接話,“沒事,還有一段時間我們才登機,慢慢來。”寒梢的思緒被打斷了,就幹脆按滅了手機屏幕,隨意的朝著車窗外看去,忽的,在目光落到某個地方的時候,他眯了眯眼,沉聲道,“開慢點。”“哎!哎?季總,怎麽了?”司機小心翼翼把車的速度放慢了路很寬敞,倒也不至於擋到別人。秦灼也有些好奇的看向後麵的人,“老板,怎麽了?”寒梢沒有回應他的話,目光緊緊的盯著從到達廳門口出來的三個人。他一眼就看到那個穿著黑色正裝,踩著細跟高跟鞋,留著一頭披肩的長發的女人,她淺藍色的行李箱被一邊的男人拉在手裏,正偏頭跟走在她另一邊的小孩講話。而那個小孩,赫然就是那天他碰見的小女生。“斯冉?嗬。”秦灼聽見自家老板在後麵笑了一聲,沒聽清他說了什麽。這聲笑怎麽說呢,冷冷的卻又帶著股說不出來的味道似喜似怒?讓人抓不著頭腦。他也順著朝窗戶外麵看過去,在人群中看來看去。“哎?!那、那不是顏小姐嗎?”秦灼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寒梢。跟寒梢不同,秦灼沒有認出斯冉。當年,他家老板“被分手”之後,文羨妝就離開了敬市。據說他家老板是打探過人家的消息的,知道她在越省,但也沒有打擾過她的生活。一連十幾年,兩人一直沒有見過麵,沒想到,再見麵人家竟然有老公有孩子了。孩子都那麽大了,估計離開他們老板沒幾年就結婚生孩子了吧?他憐憫的看了一眼坐在光影交替的後座上,神色不明的男人。寒梢一直看著三人上了車,才收回視線,食指指腹和大拇指互相摩挲了幾下,似乎在思考。緊接著,秦灼就聽見他們老板的聲音在安靜的幾乎都能聽見空調裏冷氣呼出來的聲音的車內響起。“秦灼,機票取消,掉頭我們回去。”另一邊,斯冉正在車內抱著她家母上大人撒嬌。“媽媽,這次你去了好久好久喔。”被她抱著的女人看上去隻有二十幾歲,一頭披肩黑發柔順,身上的修身黑色西裝顯得她十分幹練。她的五官精致出色,氣質清冷,看上去如一朵高嶺之花,難以接近,但因為在親人身邊,懷裏抱著最愛的女兒,她此時的神態、姿態要放鬆不少。聽見斯冉似抱怨似撒嬌的話,在車外不斷閃過的昏黃路燈的照耀下,那一雙與斯冉如出一轍的淺褐色眸子泛起點點笑意。文羨妝捏了捏斯冉的小臉,沒說話,但把她抱的更緊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