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任得敬醒來之後, 以經是黃昏時分,屋裏都掌上了燈光,但這時任得敬的醉意還沒有完全淸醒,隻覺得頭痛欲裂,腦袋裏還是昏忽忽的。 唉,到底也是七十好幾歲的人了,那裏經得住這麽拆騰,看來以後飲酒還是要控製一點量才行。


    連喝了兩碗醒酒湯,又用涼水擦了三次臉,任得敬才覺得淸醒了一些。這才想到昨天收到的報捷。心裏覺得有這不勁了。


    知子莫知父。自己的兒子有幾斤幾兩,任得敬心裏當然是最清楚不過。任純理雖然是要比任純義強上一些,但也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己。就憑他真有那麽大的本事,可以一舉拿下安西府嗎?並非自己以前夏是看走了眼不成。


    想到這裏,任得敬又忙找來那份報捷書,在燈下詳細的又看了一遍。因為先前看時,任得敬己是半醉,雖然看淸了內容,但卻沒來得及細想,而後來又被極度失望後的驚喜衝昏了頭腦,也失去了正確的判斷力。現在就不同了,雖然腦袋還隱隱作庝,但心態恢複了正常,畢竟任得敬這四十幾年的政治鬥爭經驗可不白給,立刻從這份報捷中看出問題。


    先任純理決不是一個能夠在戰場上身先士卒的人,這一點任得敬是匆用置疑的。更為重要的是, 雖然任純理把這份捷報寫得花裏呼稍, 盡極所能,但描述的戰爭過程內容來看,卻是像是一場野戰。但如果是襲取安西府,生的戰鬥要麽是攻城戰,要麽是城內的巷戰,絕不會是野戰。僅憑這兩點就可以說明,任純理的這份捷報都是是假話。不過任氏軍攻取了安西府,這到不會是假的,那麽就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宋軍根本就是故意放棄了安西府。


    任得敬想到這裏,心裏一下子也緊張起來,立刻命人去請任純義、任得聰、任得仁等人過來商議大事。


    過了好一會兒,隻有任得仁一個人來到了王府裏,麵見任得敬。


    任得敬也不禁有些奇怪,忙問道:“老三,怎麽隻有你一個人來了,老二和純義呢?他們到那裏去了,怎麽還沒來。”


    任得仁道:“皇兄,他們以經走了,來不了了,您有什麽事情,就和我說就行了。”


    任得敬大驚,隻覺得血都沖到了腦門子,險些栽倒,慌忙追問道:“他們走了?是到那裏去了?走了有多久了?”


    任得仁道:“皇兄,他們都去了安西府了。有什麽不對嗎?”


    任得敬不禁又氣又急,道:“去安西府做什麽?快派人把他們追回來,快追回來。”


    任得仁卻一點都不急,笑道:“皇兄,昨天你醉了,一些事都不知道,我們幾個都以經商議過了,因為安西府是大白高國的舊都,以那裏做為號招黨項貴族一起出來反對南宋的據點為好,而且我們以經下書到十幾個黨項貴族家裏,讓他們帶兵到安西府來聚合,但純理手下隻有三萬人馬,怕是壓不住那些黨項貴族,因此二哥和純義帶著二萬人馬,趕去安西府去支援了,他們是今天早上走的,追他們回來做什麽?”


    任得敬隻覺胸口血氣翻滾,有說不出的難受,也來不及和任得仁細說,隻是一個勁催道:“別再多說了,快把他們追回來,現在還來得及,快去追他們回來啊!” 說著從床上就想要下地。


    任得仁忙攔住他道:“皇兄,你別急,別急。等二哥和純義他們跟黨項貴族商量好了,就會通知我們去安西府,在那裏您就可以正式登基坐殿了。”


    任得敬見他跟本沒把自己的話放在心上,頓時急火攻心,猛的一拍床邊,正要再說話,忽然血氣上湧,一口血噴了出來。兩眼一黑,頓時昏了過去。


    任得仁見兄長突然昏倒,也嚇了一跳,急忙去叫來了太醫整治。等太醫來了以後,立刻把脈。原來這些天以來,任得敬一直濫飲無度,他本來也是七十好幾的人了,老身子也有些架不住了。昨天剛剛經過了大悲大喜的轉變,又暴飲了一番,現在又是急火攻心,因此才吐血昏倒。以後需要安逸靜養,不能飲酒。又給任得敬開了幾付藥,讓人去煎熬。又囑咐了任得仁一些耍注意的事頂,這才告辭。


    太醫離開之後,任得仁也不禁想到,兄長這病得可真不是時候,如果任得聰、任純義、任純理他們和黨項貴族商議好了,願意擁立兄長,那可怎麽辦?現在隻能希望他們能夠晚一點做出決定,或者兄長能夠及時的恢複起來。畢竟現在這個時候,任家還要靠任得敬來支撐,其他人還罩不住這個場子。


    這時就聽任得敬躺在床上,哼哼著仿佛在說些什麽?任得仁急忙湊了過去,伏下身去側著耳朵聽著。隻聽任得敬斷斷續續道:“快……快去叫他們……叫他們回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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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得聰和任純義自然不知道平西府中生的事情,兩人帶領著人馬,興衝衝渡過了黃河,來到安西府城中。而任純理則擺出了最熱烈的儀式,把他們迎接進城中。


    因為任純理以經把自己視為李世民,而任純義就是李建成,那麽玄武門之變遲早就要上演了,在此之前,一定不能引起任純義對自己的懷疑,同時還要拉隴任得聰,因此一定要表現得低調、低調。而任純理在心裏確實太佩服自己的權謀了,看來自己就是天生當皇帝的料啊。


    任純義當然對任純理沒有半點懷疑的地方,根著任純理進了皇宮之後,看著正當中那個寶座,任純義的眼裏也隻冒綠光。恨不能馬上就坐上去。不過現在當著任得聰和任純理的麵,也隻能忍著。


    隨後任純理在皇宮裏大擺盛宴,招待任得聰和任純義。在席間,任純理又說自從自己攻下安西府之後,又連續打敗了兩次宋軍的反擊,自己如何指揮若定、如何英勇作戰,把牛皮吹得都快上了天空。


    而任得聰和任純義對此也沒有一點懷疑,又把任純理大肆誇講了一番。誇得任純理得意洋洋,差一點都不知道自巳是誰了。


    就在三人喝得酒酣耳熱的時候,突然一個士兵連滾帶爬的跑了進來,連聲音都差了音,道:“稟報三位千歲,平西府失守了。”


    三人都打了一個寒顫,任純理率先清醒過來,指看那報信的士兵罵道:“放屁,你小子敢慌報軍情嗎?平西府怎麽會失守呢?”


    那士兵也嚇了一跳,忙道:“小人豈敢慌報軍情,是平西府的敗軍來說的,小人隻是轉報而已。”


    三人聽了,也有些半信半疑,任得聰道:“報信的人呢?快叫他進來回話。”


    等報信的人進來說明了整個事情的經過之後,三人也都不由不信了。原來是大軍銀州的禦前駐軍都統製楊昌鵬率軍回援安西府,因為這時平西府的大部兵力調到安西府來,城中空虛,守備也十分鬆懈,因此楊昌鵬在路過平西府的時候,過順手就把平西府給取了。而留在城中的任得敬、任得仁及其他任家老小一個都沒逃過,連同任氏這幾十年來和攢的財富,全都失陷在城中。


    三人這時才有些慌了手腳,急忙在一起商議,下一步該怎麽辦。因為平西府是任氏的老剿,經營了近三十年,任氏的物資、財產全都在平西府裏,還有他們的家眷,士兵的家眷幾乎都在平西府城中,因此必須要立刻回軍去複奪平西府。不過安西府也不能丟了,這是西夏的舊都,無論是政治意義還是戰略地位都十分重要,而且才奪下來沒幾天,還沒捂熟乎,那能就這麽放棄了呢?同時約請黨項貴族的信都出了,就等著人來,更不能丟下了。


    最終三人商議一番,決走留下任純義帶一萬人馬守住安西府,任純理和任得聰領著四萬人馬趕回去複奪平西府,能奪回平西府之後,再回來增援任純義。


    因為事情緊急,不能久拖了,商議決定之後,三人馬上行動,就在第二天一早,任純理和任得聰就帶領著人馬從安西府出,趕回平西府去。


    經過了一天一夜之後,三人的心態都生了一些變化,遠沒有剛收到消息時的震驚和著急。平西府丟了己是事實,就算自己能夠複奪平西府,任得敬和任得仁恐怕都是凶多吉少了。但對他們來說,這也未必就是壞消息。在任純義看來,任得敬如果死了,自己就是當仁不讓的繼存者,卻麽這皇位還跑得了嗎?


    不過在任純理和任得聰看來,雖然任得敬立了任純義為世子,但那是平西郡王的世子,而盡管任得敬沒有正式登基稱帝,但也黃袍加了身,也算皇帝了。但還沒有正式策立太子。因此不僅是任純理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就連任得聰也有些想法,宋太宗、金太宗不都是以弟繼兄之位嗎?那麽自己為什麽又不能呢?


    就這樣三人各懷鬼胎,在安西府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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