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一次,獸哥和山貓一起嚎叫了起來。


    就在這時候,從街尾方向開過來了一輛紅色馬自達,車子的速度很快,一直開到美容院的門口才嘎然停下。


    方容匆匆地從車裏走了出來,不過,一出來她就看到了我,還看到了獸哥和山貓疊在一起哀號的場景。


    “這是怎麽回事,我不是告訴你們讓趙先生去我的辦公室嗎?”方容的臉拉了下來,對外麵的接待員小姐說。


    “方容,我沒事,我看到有人來搗亂,就出來看看怎麽回事,和人家小姐沒關係。”我沒想到方容一到就訓人家小姑娘,而且看那個接待員支支吾吾得還不敢說實話,急忙就插嘴說。


    “飛飛,你怎麽來了?”方容沒理我說什麽,上前輕輕地抓住了我的雙手。這時,方容和我的距離特別近,她的神情中還流露出了一種很自然的親密感。


    我不知道為什麽一直對我冷淡的方容會突然對我這麽親熱,這就好像是又回到了高中時代,不過我還是提醒自己,這個時候得把握住自己。


    “哦,想找你聊一聊。”我尷尬極了,慢慢地將自己的手從方容那抽了回來。


    “找我聊天?好好,走吧,去我的辦公室。”方容顯得非常高興,一伸手就挎住了我的一條胳膊,帶著我就要進美容院裏麵。


    “等一下,那他們——”我指著門口的獸哥和山貓遲疑了一下。


    “沒事,他們的事我會搞定的。”方容現在真是神彩飛揚,看她的樣子對我的來訪來真是開心得不得了,迫不急待地就把我拉進了美容院裏麵,拉進了她的辦公室。


    方容的辦公室真是不算小,大概算算也能有一百平方米左右,四處布置得異常精美,而且風格也很雅致;看到她的辦公室,就好像看到了她的人。


    方容拉我進了辦公室後,一把就將我推坐在了一個很大很軟的沙發上,然後自己就跑去給我弄喝的。


    “飛飛,喝點什麽?果汁,咖啡,還是來一點酒?啊,行了,你就來一點酒吧,上次李蝶過生日的時候看到你喜歡喝酒,就給你倒一杯可樂幹紅吧!”我還什麽都沒說,方容就一邊像是自言自語似的,一邊給我倒上了酒;其中她居然還提到了上次李蝶生日的事,不過看她的樣子好像完全忘了那次的不愉快場景了。


    倒完了酒,方容還給我拿了一包中華煙,另外還把火機和煙灰缸放在了我前麵的玻璃幾上,這才坐在了我身上,笑意盈盈地望著我。


    我一直就坐在沙發上,看著溫柔又細心的方容為我忙乎這,又忙乎那,心裏還真是不舒服。不過既然已經來了,有些事就得解決。


    “方容,這些年你過得好不好?”我眼睛看著前麵的玻璃茶幾,輕聲地問方容。


    “好啊,還不錯。隻不過你不在我身邊,就是很思念你。”方容溫柔著說得很慢,而且說著她整個人還向我這靠了過來。


    我身體僵了一下,不過我還是沒有躲,就任憑方容那麽靠在了我的身上。


    “方容,我這次是為了柳青岸來的。”我沉默了一下說道。


    我話一說完,就感到了靠在自己身上的方容好像突然滯了一下。


    “我還以為你是為了自己來的。”方容的笑容消失了,她慘然地笑了一下說。


    “方容,我——”


    “你不要說了。”方容突然刷地站了起來,然後離開沙發向前走了兩步。她低著頭背對著我,肩頭的動作告訴我她已經哭了,隻不過聲音很小。


    “飛飛,你參軍我不怪你,但是你為什麽連一封信都沒給我寫過?這麽長時間,我一直在等著你,我等啊等啊,這一等就是七年。這七年裏,有多少男人想追求我,我連看都沒看過他們一眼,就因為這,我被別人在我背後叫了我七年的‘石女’。七年,一個女人的青春有幾個七年?我被人家說是石女也不要緊,我一直在對自己說,飛飛你有一天一直會回來的,一定會回來娶我,為我戴上結婚戒指。也就因為這,我在畢業後才會回到東仙。”方容一邊低聲的哭,一邊輕聲地對我說。


    方容的話聽得我心頭一陣酸苦,我沒有想到我離開後方容為我付出了這麽多。我悄悄地站了起來,走到方容的身後,雙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我想安慰她幾句,但張了幾次口,卻什麽也說不出來。


    方容猛地轉過身,一頭就撲到了我的懷裏,她就像怕我會消失一樣死死地抱著我的腰,整個身體都貼在了我的身上。她再也止不住自己的悲傷,她開始嚎啕,那嚎啕的聲音讓我的心就像被刀子一下一下地刺著。


    我決定不勸她了,方容的委屈已經憋得太久了,我覺得還是讓她發泄一下。這七年的愁苦我有特種訓練可以排解,她卻隻能被動地承受,方容的心裏實在是壓了太多的東西!於是,我一隻手摟著她的嬌軀,一隻手輕輕地撫mo起她的長發。


    不過有一些事不是我能預料到的,這痛苦並沒有成功地解決方容的悲淒。她猛地仰起頭了,用力地就吻在了我的臉上,吻我的額頭,吻我的眼睛,吻我的耳朵,吻我的嘴——


    我沒有去迎合,但也沒有回避。我這時就像一根木頭一樣直直地在地上站著,我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做,為什麽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我開始為來見方容這件事而感到後悔。


    方容不停地吻著我,她一邊吻一邊將淚水灑在我的臉上,到最後我的臉上一片濕潤,連我也分不清是隻有方容一直在哭,還是我也哭了。


    隨著方容情感地不斷發泄,我的心也越來越痛。突然我覺得方容抓起了我的一隻手,而且還將我的這隻手放在了她的身上,一時觸手之處,一片堅挺溫軟。緊接著,方容的一條美腿也攀上了我的腰際,而且她手上的動作也開始變得很大。方容帶著我漸漸地向她辦公室裏麵的一個小休息室靠近,在那裏有一張很大的床。


    “不可以。”我猛地大喝了一聲,接著一把就將方容推開了。我的喉節不停地上下動著,我身上的冷汗也已經浸透了裏麵的內衣。


    “你不愛我了?”方容呆呆地望著我。


    “對不起,方容,我們不可以這樣。對不起,對不起,我還有事,先走了。”我使勁地喘了幾口粗氣,然後扭身就向外走去。我不能再在這呆著了,否則我不能保證自己會不會犯錯誤。


    方容花容大變,倒著退了幾步坐到了一張藤椅上,淚水再次湧了出來。


    我已經下定了決心,咬著牙不回頭去看方容,一路步履堅難地離開了方容的美容院。美容院裏所有的工作人員都在用詫異的眼睛看著我,她們跟了方容這麽長時間還是第一次看到方容對一個男人這麽熱情。隻不過,我前腳離開了美容院,後腳就進了一家小酒吧。這時候我需要酒,不然我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自處。


    因為這時剛剛才到中午,小酒吧裏還沒有什麽人,桌位空的很多。不過我沒有去找,我也懶得去找,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吧台的高腳椅上,叫了一瓶酒也沒用杯子,直接對著嘴就開始灌。


    酒吧裏沒人在意我,像我這樣的人他們見得多了,連服務生也隻是麻木地笑了一下就去忙自己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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