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九雛愁啊愁的,這事不能和父皇父後說,感覺有些害羞,更不能和大哥說。記得有一次他試探性地問大哥,如果有一天他喜歡一個人,那個人卻不喜歡他,他要怎麽辦?宴鳳引冷哼一聲:“孤就算是將他綁,也得綁來與你成親。”弟弟可是最好的,誰能瞎了眼不喜歡他?聽聽,這哪像一國太子該說的話,分明就像個占山為王的土匪強盜。宴九雛有事情憋在心裏不吐不快,想來想去,去找了新任的太子妃——江懷景。江懷景在東宮聽說他來了很高興,又耐心地聽他支支吾吾地說完了事情,托著腮蹙著眉想了半天:“不如你直接去問問他?”這樣直截了當地多好。宴九雛的臉紅紅的:“可我不好意思呀。”這事怎麽好意思開得了口呢,光是想想就又羞又臊的,他要是像大哥那樣就好了。江懷景想了又想:“不如我幫你去問問他?”“你要怎麽問呀?”直接去問嗎?就問沈哥哥喜不喜歡小王爺?感覺還是很羞澀啊。江懷景又道:“不如這樣吧,我找個機會與他說給他介紹一門好親事,將他約到我這裏來,那時你也來,你和他一見麵也不用說什麽不就全都明白了嗎?”宴九雛認真地想了想,覺得這個辦法可行,可若是沈哥哥不喜歡他怎麽辦?但又好想知道他的心意,這幾日宴九雛過得異常煎熬。大概三天後,江懷景那裏傳來了消息,沈餘歌並不同意相親。宴九雛難過得都要哭出來了,可在江懷景麵前又覺得有些丟臉,生生地把眼淚又憋了回去。江懷景安慰他道:“也怪我考慮不周,應該將你說出來的。否則他如果心裏真有你,若是真來了那他可就太渣了。”宴九雛被安慰到了:“那還要怎麽辦?”江懷景拍拍胸脯:“這事包在我身上。”宴九雛在忐忑中又等了兩日,終於收到了江懷景叫他去東宮的消息。到了哪裏時,不曾想卻見到了沈餘歌。江懷景笑道:“沈大人,我給你相的這門親事可是滿意?”沈餘歌也笑道:“多謝太子妃殿下,下官對這門親事甚是滿意。”宴九雛聽明白了,羞的滿臉通紅,捂著臉跑了出去,沈餘歌急忙跟在後麵追著。宴九雛又怕沈餘歌追不上他,故意放慢了些腳步。出了東宮後,沈餘歌幾步跑上前抓住了他的手。“小王爺!”沈餘歌因為跑得過快胸膛微微有些起伏。宴九雛低著頭害羞地不敢看他。沈餘歌大口地踹了幾口氣後道:“我一直都喜歡你,隻是覺得你還小,憋在心裏沒有說出來,原想著等你再長大一些。”宴九雛糯糯道:“我不小了。”今年都十八了。沈餘歌突然緊緊地抱住他:“那咱們就成親吧。”宴九雛最近的日子過得順風順水的,當他終於鼓足了勇氣把想與沈餘歌成親的事情告訴給父兄後,沒想到卻得到了兩個反對的聲音。“不行!”說話的是花淩和宴鳳引,父子二人相對一眼,這怎麽能行呢,九雛還這麽小,怎麽能成親呢。花淩意識到自己的反應太過激烈,忙安慰著:“我們不是不同意你與沈餘歌成親,隻是你現在太小了,要想成親還是得等幾年。”宴九雛覺得應該為爭取下自己的幸福,忙道:“可是父後成親的時候也是十八歲呀。”花淩被噎了一下。宴鳳引忙解著圍:“父後那時是被皇爺爺賜婚的,與你這個不一樣。”他從小就開始聽花淩講他與晏蒔當年的往事。宴九雛點點頭似乎被說服了,可也就剛點完頭,又說道:“那哥夫也是十八歲就與大哥訂了親,今年他那十九歲,隻比我大一歲。”“大一歲也是大。”宴鳳引擺明了我說不行就不行的態度,他微微蹙起了眉,他以前曾側麵打探過沈餘歌,他的意思是宴九雛還小,等他再大些的。所以這次的事一定是宴九雛先提出來的,可是自家弟弟什麽性格他這個做哥哥的最為清楚,連追沈餘歌都不敢呢,一定是有人給他出主意,讓他倆盡快走到一起。別讓他知道這個人是誰,否則——哼哼哼,宴鳳引把牙咬得咯咯響,“二弟啊,你與那沈餘歌是怎麽走到一起的啊?”宴鳳引笑裏藏刀,偏偏宴九雛這隻小綿羊沒瞧出來,傻傻地就說了:“是哥夫出的主意,我和沈哥哥才能這麽快地走到一起,要好好謝謝哥夫呢。”“我同意這門親事!”宴鳳引一聽是自家太子妃出的主意,當下就變了。懷景弟弟真是聰慧啊,這麽快就把倆個人撮合成了,太子殿下的可謂是十分雙標了。“嗯?”花淩見大兒子突然叛了變,馬上尋求晏蒔的幫助,“哥哥——”他將聲音拉得又軟又甜,企圖讓晏蒔心軟,在兩個兒子麵前還這樣,可謂是十分的不要臉了。晏蒔拍拍他的大腦袋:“既然是皇兒的意願,那父皇便同意。”父兄都同意了之後,宴九雛的更是開心地要飛起來了,以前就喜歡膩著沈餘歌,現在更喜歡膩著了,時常陪他到戶部辦公。這是可憐了戶部的那些大人們,一見宴九雛來了全都戰戰兢兢地,還以為是皇上派他過來巡視的呢。宴九雛與沈餘歌大婚後,自然不能再像以前那般留宿宮中,晏蒔看向他寢宮的方向有些落寞。花淩走過來牽過他的手:“真舍不得幹嗎還準許他這麽早成親。”“我隻希望他們能快樂。”晏蒔也緊緊地回握住花淩的手,側過頭看著花淩笑了笑,“再說不是還有你呢嗎。”“是啊,還有我。”花淩將晏蒔抱在懷裏,“我一直在你身邊。”晏蒔輕輕地閉上眼睛,回想著往事,唇角又微微翹起,再睜開眼睛時,滿眼含笑地問著花淩:“還想不想吃糖葫蘆了?”“想!”花淩的眼睛頓時變得晶亮晶亮的,自從晏蒔當上皇上之後,便很少再給他做過糖葫蘆了,距離最近的一次也已過了十多年。晏蒔牽著花淩的手與他一起來到了禦膳房,在一眾下人震驚的眼光中,將他們都打發了出去,偌大的禦膳房裏隻有他們二人。晏蒔找來了山楂,夫夫二人將山楂倒進水盆裏一起洗著,洗著洗著這雙手就攥到了一起。好不容易洗完了山楂,晏蒔將山楂去籽,花淩削竹簽,然後又把山楂一顆顆地穿在了竹簽上。等這些都做好後,花淩在灶裏點燃了火,鍋燒熱之後,晏蒔倒了些糖在鍋裏緊接著又倒了些水,邊熬邊攪拌,晏蒔看著鍋裏的糖漿笑道:“這麽多年沒做,手還有些生了,也不知道做出來還會不會好吃。”花淩突然從背後抱住了晏蒔,將臉緊緊地貼在他的背上,似乎有溫熱的液體流了出來:“哥哥做的糖葫蘆是天底下最好吃的,一直都是,一直都是。”晏蒔微笑著拍拍他的手,一晃都過去這麽多年了啊,兒子們都成親了。這時間過得太快了,他還沒過夠呢,這一輩子都過了一多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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