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弘琛滿意摸了摸他的小腦袋,將他軟趴趴的小手塞進阮詩詩的手心中。


    溫以晴再見到嘉佑的時候臉色猛然一變,這次的心裏疏導足足持續四個小時,但效果依舊不如上一次好,隻是單純不抗拒與人溝通而已,但始終不願意開口說話。


    他的情緒似乎極度不穩定,中間還出現過一次緊張到尿褲子的情況,阮詩詩隻能拿森森新買的褲子暫時頂替。


    “還是不行嗎?”阮詩詩臉上滿是失落。


    溫以晴柔聲告訴森森和莎莎帶著嘉佑出去玩。


    專屬包廂中隻剩下兩個女人,她這才神情嚴肅望著阮詩詩開口,“你說嘉佑每次治療之後,情況不僅沒有好轉,而且會惡化的更加嚴重?”


    “陸先生是這樣表達的。”阮詩詩語氣中有諸多不確定,但她並不是專業醫生,所以不敢全盤否決。


    溫以晴沉吟後緩緩握住她的手,一字一句提醒道:“詩詩,雖然我沒有臨床經驗,但是我可以用多年學業保證,國內外目前沒有這樣的病情。”


    “你是說……”她心底頓時湧出一陣寒意。


    溫以晴在醫學方麵的研究不說登峰造極,那也是數一數二的,她能下定這樣的結論,說明這件事情中的疑點十有八九是錘死了。


    陸弘琛為什麽要故意傷害親生兒子,嘉佑病情一再惡化對他到底有什麽好處?


    她也是一個母親,實在沒有辦法想象為人父母居然可以心狠手辣到傷害自己的孩子。


    “這個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就是為人父母不需要考試,人的欲望一旦大於品德,就會成為一個無所不用其極的惡人。”


    溫以晴櫻紅唇瓣一張一合,輕啜一口桌上的果汁,有意無意的提醒著她,“我也不是什麽都沒看出來,因為他並沒有隱藏想要得到你的野心,昭然若揭到每個人都能看出來。”


    不僅她這個專業人士能看出來,森森和莎莎也可以看出來,就連嘉佑都可以看出來,更何況是智商在線的喻以默。


    “我以為我已經把話說的很直白了。”阮詩詩聲音中透著五味雜陳。


    溫以晴像看傻子一樣看她,甚至用力在她腿上擰一把,試圖讓她冷靜下來。


    “他連親生兒子都能下手,你居然跟這種腦子不正常的人講道理,如果他心裏真的有是非對錯,就會自動自覺規避有夫之婦,而不是堂而皇之等著你拒絕他。”


    溫以晴的話醍醐灌頂,讓她立刻冷靜下來,這些零零總總的事情交雜在一起,越往深挖就越讓人膽寒。


    看著她心亂如麻的模樣,溫以晴的臉色也很難看,再次開口的時候,說話方式變得婉轉了很多。


    “這隻是我的推斷而已,畢竟我在這方麵並不算專業,你可以想辦法調查一下,至於陸弘琛這個人……”


    她語氣一頓,小心翼翼觀察著阮詩詩的反應,試探性說道:“我看不透他究竟在想什麽。”


    “就連你也沒辦法窺探出什麽端倪?”阮詩詩心中大驚。


    溫以晴在這樣的情況下依然忍不住白了她一眼,十分無語解釋道:“我隻是一個心理醫生而已,不是機器人,也沒有窺探人心的科技技術和能力。


    細微的動作表情可以反映出一個人的心理活動,給我大致的分析方向。


    我看不出這個男人心中所想,隻能說明他是一個心思很沉重的人,沒有多餘繁贅的小動作,又太善於隱藏內心活動。”


    她的這些話完全顛覆了阮詩詩之前對陸弘琛的印象,她簡直沒辦法想象她想要幫助的人居然是一個披著人皮的狼!


    看著她眼底光芒愈發暗沉下去,溫以晴躊躇著問道:“那你還打算幫嘉佑嗎?”


    話音剛剛落下,森森和莎莎已經帶著嘉佑回到包房,兩個人悉心嗬護著怯生生的嘉佑,嘉佑則是緊緊抓著兄妹二人的手,空洞的瞳仁裏滿是戒備。


    “媽媽,我們剛剛在走廊見到了……”


    嘰嘰喳喳的聲音響起,莎莎快步跑到兩個女人身邊,感受到包房中的氛圍似乎有些沉重,她興奮的聲音戛然而止,將求助的目光投向哥哥。


    森森也猜不出這中間究竟發生了什麽,隻好示意妹妹不要輕舉妄動。


    阮詩詩的目光一直鎖定在嘉佑的身上,尤其是這個孩子與森森莎莎形成的強烈對比,讓她心尖緊緊揪在一起。


    “嘉佑必須要醫治!”她沒有片刻猶豫,聲音中帶著重重的堅定,“他年紀那麽小,不應該經曆這些人心險惡。”


    溫以晴眼底的震驚轉瞬即逝,但心裏也理解阮詩詩的想法,躊躇著說道:“沒有用,無論我們的成效有多好,陸弘琛都會將他打回原形,我們完全就是在做無用功。”


    “這件事情我來解決。”


    阮詩詩心底立刻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但同時連帶想到另一件棘手的事情,也需要溫以晴幫忙。


    她想對溫以晴露出一個諂媚的笑容,但現在真的提不起開玩笑的心情,臉蛋上映出的笑容簡直比哭還要難看。


    溫以晴看的胳膊上雞皮疙瘩乍起,閃身躲開半米,一臉嫌棄質問道:“你該不會變出另一個陸嘉佑吧?”


    “怎麽可能!”阮詩詩立刻不滿出聲,“你腦袋裏到底在想什麽啊?”


    “應該是你在想什麽吧?”溫以晴沒好氣回應道:“整治熊家長最好的方法不是以暴製暴嗎?”


    這都是什麽歪理?


    盡管阮詩詩現在情緒很低落,但還是被溫以晴這種奇葩的腦回路震驚到,心情也跟著放鬆很多。


    她接著解釋道:“我有一個朋友行為舉止很奇怪,像是在故意隱瞞什麽,我想讓你幫忙看一下。”


    “阮詩詩,我是不是刨過你家祖墳,所以你故意結識這種朋友報複我?我再說一次,我是心理醫生,不是心理探測儀!”溫以晴臉上不滿痛心疾首的表情,痛苦扶住額頭。


    阮詩詩急忙湊到她身邊,語氣諂媚勸說道:“你幫了這個姑娘,就是給嘉佑找了一個好出路,這是一舉兩得的好事啊。”


    溫以晴冷哼一聲,不客氣的吐槽道:“你和喻以默都是不做賠錢生意的黑心商人!”


    隻要事情能辦成,阮詩詩才不管溫以晴怎麽評價自己呢。


    “我先帶嘉佑回去,以免陸弘琛多心。”


    溫以晴將幾個人送到店門口,陸弘琛正倚在旁邊的花壇處,整個人透著一種儒雅幹淨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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