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做什麽?”雖然沒完全聽懂韓量的話,但說小何子性格別扭他卻是懂了。 “能做什麽?做愛,行房!難道你打這東西是給自己用的不成?”韓量指指周圍這些東西。這幾天這兩人在工房裏沒幹別的,無非就是打磨各種男根而已。先為了練手雕的木頭的,然後再做模具,最後才按照模具開始打磨玉石。所以這屋裏各種材質的、成型的沒成型的男根少說也有十幾根了。 “那他要真恨上我了可怎麽辦?”夏天伸手揉揉臉,還是拿不定主意。不是他不敢冒險,而是越是在乎越是怕,怕和小何子的關係弄得更僵,怕小何子真心厭惡了他。 “真恨你?真恨你你早不是全活兒人了!” “此話怎講?”夏天坐到一旁,索性不再和韓量摻和浪費石料了。他沒韓量的一雙巧手,做不出這靈巧的玩意兒,況且就算真做出這種東西了,他也不敢拿給小何子使用。小何子到底身體有殘,心裏也有陰影,他可不敢拿這種東西刺激他。之前嚷嚷著和韓量一起學弄,不過是為了找個由頭和韓量多些相處罷了,畢竟他這條情路並不好走,而有韓量在前麵,簡直就像是他的指路人。 “小何子武功雖不濟,但到底是藥裏的行家,莫說使毒,就是用幾次厲害點的藥你也吃不消,還能由得你每每欺負得他嗷嗷叫著到處躲?”時間雖不長,但看了兩次二人的相處模式,韓量就已經大概明白了,這分明就是周瑜黃蓋的事兒──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所謂當局者迷,尤其當這局又是情關,直到韓量點破,夏天才恍然大悟,也才明白為什麽韓量說小何子別扭。夏天此時,才算真心的笑開了。“這麽說我還很有希望嘍?” “隻要你是真心對他,不然不用別人,鼎原就會把你大卸八塊。”陸鼎原對小何子的維護韓量可是親見的,這對主仆之間的情分,隻怕不比至親差多少。 “真心的,再真不過了,讓我把心掏出來都成。”夏天那個笑啊,笑得整個人都生動起來。原來也笑,但總笑得讓人覺得那麽虛、那麽滑,那麽摸不著邊際,可現在笑得,讓韓量都忍不住抬頭看了他一眼。 天奈何16 夏天心裏有了底,卻也並不是馬上就能逮著小何子的。先不說他們一個在陸家莊一個在廣寒宮,就是夏天尋著機會回了廣寒宮,小何子也依舊是躲著他的。加上韓量的工房已經被陸鼎原從陸家莊搬回了廣寒宮,他想找個出主意的人都找不到,所以當陸叔攜著幾位長老來找他響逐月鈴的時候,夏天便腦門一熱的痛快答應了,連相勸也不曾。 夏天原想得簡單,這些人無論想幹什麽,那陸鼎原都不是好捏的軟柿子,加上他身邊的幾個人,又有哪個是好相與的?他們萬難如願。而此事一出,那最是向著陸鼎原的小何子絕對饒不了他,這不就直接羊送入虎口了嗎? 夏天原本算計的穩妥,卻忘記了韓量這個變故。或者說,他不是忘了韓量,而是忘記了韓量不會武,眾人武力相逼,韓量無力自保,而這韓量卻恰恰是陸鼎原的軟肋,於是出乎意料的事情發生了──陸鼎原當眾下跪,眾護法一路作陪。 夏天當時是有點懵了,一是為著陸鼎原的作為,他之前就知道陸鼎原對韓量是動了真感情的,卻沒想到陸鼎原竟能做到如此地步;二是小何子當時嚇傻了,就差沒哭出來,夏天的心一下子就慌了。愣愣的看著韓陸二人相攜離開,夏天也不知道該如何收場了。虧得關鍵時候寡言的秋影一頓痛斥,竟也把個自負的陸叔說得悔恨交加,這一節才算是過去。 夏天一邊和冬離安撫眾人送走三長老,一邊還得顧著遲遲回不了神的小何子。等把所有人該勸慰的勸慰了,該送走的送走了,該解釋的解釋清了,這天快亮了。疲累了一晚上的夏天將小何子送回房,卻沒成想,才進了院子,就挨了小何子一頓好打。 “我讓你響逐月鈴,我讓你害主子,我讓你欺負人……” “冤枉啊!”夏天不敢躲,更不敢還手,隻能抱著頭生受。“陸叔帶著三大長老來找我,也不說什麽事,就一勁兒逼我響鈴,我看三長老都來了,以為是什麽要緊的事情,哪成想會是這樣?” “你……你連事情都不問清楚就……我,我打死你個沒腦子的!”小何子一聽這話,卻更氣了,手底下更是下了狠勁兒。 “哎呦,我錯了,我錯了還不成嗎?咱要打能進屋打嗎?這……這院子裏好多人呢,這也太丟人了。”先頭夏天還由著小何子打,後來看小何子也沒個停手的意思,幹脆握住了小何子的兩隻手,求道。 其實院子裏人也不算多,除了兩個秋宮的暗哨,和每隔一段時間會巡過來的一隊春宮護衛,並沒有旁人,可夏天怎麽也是四護法之一,這樣被另一位護法劈頭蓋臉的打,確實是丟人了些。 夏天這話一出,弄的小何子一時打也再打不下去,罵又罵出什麽花樣,直氣得紅了眼睛。 “哎呦我的祖宗,您別介啊!”夏天一著急,說話都和小何子一個腔調了,直摟著將人推進了屋。 作家的話: 過12點了,囧。不過這算2號的文哦! 天奈何17 進了屋,小何子眼淚再也忍不住,直接就掉了下來。 夏天慌了手腳,一邊扯著衣袖擦,一邊勸,“別哭,別哭啊,我讓你,讓你打個夠還不成嗎?” “主……主子那是什麽人物?除了跪過老莊主和老宮主,什……什麽時候跪過旁人?你們……你們竟然把主子逼得……”小何子哭得抽抽噎噎,連話都說不清楚。 “是,是,我錯了,我錯了,下次不敢了。”夏天就差指天立誓了。 “還有下次?”小何子聲音陡然尖銳。 “沒有,沒有,沒有下次了。”夏天趕緊保證。隻要小何子不哭,別說讓他服個軟,就是捅他幾刀都沒問題。 “哼,還不都是你惹出來的?”小何子光顧著氣夏天,一時竟也忘了躲,也忽略了自己對夏天的態度儼然已經逾越了四護法之間那種疏淡的關係。 “是,是,都是我的錯。”見小何子漸漸收了眼淚,夏天也慢慢定了心神,暗暗也反應過來雖然惹得小何子哭了一鼻子,但他原開始的打算似乎也成行了,隻是現下這種氣氛,他也著實忍不下心來再刺激小何子,把他往床裏壓!“你別再哭了。” “來,擦把臉。”夏天在小何子的房裏,就像進了自己的屋一樣自然,見小何子滿臉淚痕,便去搓了熱毛巾來給小何子擦臉。 小何子直到坐進床鋪,手裏接過夏天遞來的熱毛巾,才算正式反應過這種氣氛有點不同尋常,臉一紅,再想推辭卻已經不能夠了,隻得將手裏的毛巾整個糊在臉上。 “小心燙!”夏天嚇了一跳,趕緊將小何子臉上的毛巾往下扯,“看看,都燙紅了。” 小何子低著頭,卻不敢說自己臉上的紅不是燙出來的。 “怎麽了?在想什麽?”夏天將毛巾放回臉盆架上,卻見小何子一直低著頭,生怕小何子又想不開自己別扭,趕緊過來問。 天未明,兩個別有心思的人獨處一室。這太危險了!小何子心一慌,不敢迎望夏天探過來的臉,趕緊別過頭去隨便扯了個話題,“你說,主子怎麽就會給那韓公子下跪呢?” 說到這個,夏天倒是真心一笑,“你主子可不是一般人,我是真心佩服。他怕是愛那韓量已經愛進骨血裏去了,他嘴上雖不說,但那心思可是深重著呢!” “什麽叫我主子?我主子不是你主子?”話雖也是這個話,畢竟他們都是陸鼎原的四護法,但這話一出口,怎麽就覺得那麽曖昧呢?所以話一說完小何子就後悔了,可出口的話也不能再吞回來,徒惹得小何子又憋紅了臉。 “是是是,你主子自然是我主子。”夏天這個笑啊!其實原本他從來也沒認過陸鼎原這個主子,這是四護法和陸鼎原都心照不宣的事,但小何子今天這話這麽說了,他哪有不認的道理? “什……什麽?本……本來就是,你原本就是主子的護法。”小何子越說越覺得扯不清了,氣氛竟是越搞越往不著邊際的方向去了。 作家的話: 又過12點了,悲催t_t 天奈何18 “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夏天哪能讓小何子撇清?不但將話往更曖昧裏帶,人也整個欺上來,一手就摟上了小何子的肩,哥倆好似的拍拍,“別氣了好嗎?” 搭背拍肩原是尋常的事,就是陸鼎原安慰他時,也是習慣什麽都不說的拍拍他的肩,可是這肩膀頭子給夏天這麽一搭,小何子卻是別扭至極。掙吧,徒讓人笑話落了小家子氣;不掙吧……小何子讓非自己的體溫煨得半邊身子發燙,整個臉漲得通紅,連耳根子都紅了。 夏天假意安慰著小何子,其實悶笑得快內傷,整個人別提有多歡喜了。而小何子獨自嘟著張嘴,眼角隱隱泛著濕氣,已經不知道在氣什麽了。 “這一夜也累了吧?睡會兒吧!”夏天的心思半真半假的勸,一半是當真心疼小何子一夜沒睡,另一半卻也含著逗弄的成分,想看看小何子到底能害羞成什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