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別說了,總之,你可沒能殺得了我。” 謝玄衣見謝潛魚醒了,高興的心情早就驅散了之前對這個弟弟的憤怒與不滿,其實他也知道,謝潛魚這樣的 性子,若不是有人逼他,他想必也是不會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舉動的。 “皇兄,是我對不起你,我隻求一死,但請你放潛龍一條生路吧!” 知道謝玄衣還活著,謝潛魚羞愧難當之際,同時也替謝潛龍看到了一條生路。 謝玄衣 生性善良仁厚,說不定能大發慈悲,饒過他那個不懂事的弟弟。 聽見謝潛魚這般懇求,謝玄衣並沒有立即回答他的話。 他從懷裏摸出一塊不知道是什麽東西雕作的龍形吊墜,替謝潛魚戴到了脖子上。 “放心吧,潛龍早已經走了。” “走了?他去哪裏了!”謝潛魚不解地看著那個牙白色的龍形吊墜,抬頭驚愕地瞪著一點也不像是在說笑的謝玄衣。 謝玄衣替謝潛魚戴好吊墜之後,神色微斂,似乎有什麽為難之處。 過了半晌,他才說道,“他去了哪裏,我也不知道。總之,我放他走的時候,他就告訴我,他會漂泊四海,再也不與你相見,他因為自己的野心,把你害成這樣,實在是慚愧。這個吊墜是他最後留給你的禮物,希望你看見這隻小龍,便能想起他這個弟弟。” 謝潛魚愕然地聽著謝玄衣說了這許多,他的目光緩緩又落回到了胸口的吊墜之上。不知道為什麽,謝潛魚看到那個龍形吊墜的第一眼,心頭就開始發酸。 他並不想哭泣,但是眼淚卻忍不住從那雙堅毅的金眸之中流了下來,好像這世上有什麽最珍貴的東西已經離他遠去了。 “潛龍,你這個傻孩子,哥哥怎麽會怪你呢……都是我,要不是我最後……唉……” 謝潛魚重重地歎了一聲,閉上眼又躺了回去。要不是他在最緊要的關頭,故意失誤,其實他們北軍未嚐會敗。因為他始終還是不能釋懷虧欠謝玄衣一事。 此時,謝玄衣坐在他身邊,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想到自己曾經被對方一箭穿胸,隻好微微苦笑了起來。 算了,對方都這麽可憐了,自己還去怪他做什麽,要怪就怪自己的父王和那些跋扈的兄弟們吧,若是他們當初能多給潛魚兄弟倆一些關愛,對方又何至於走上這麽條偏激叛逆的道路。 南軍大都督謝展翔在奉命平定了叛亂之後,並沒有立即回到自己的封地。 他一向都很崇敬自己的三哥謝蒼穹,借此機會更是賴在了攝政王府要多住幾日。 於謝展翔而言,那個懶散而又無能的大煙鬼謝玄衣除了長就一張天生騙人的臉蛋之外,實在不值一提,真是不知道父王當初怎麽會將皇位傳給他! 本來這次以為謝玄衣被叛軍殺死,他的三哥終於能夠坐上皇位,不再屈居他人之下,沒想到,世事無常,竟讓謝玄衣這家夥在三哥登基之前活著回來了! 而且回來就回來了,對方不僅不感謝替他保住皇位的三哥,反倒因為那該死的謝潛龍兄弟之事,多番責備,簡直是不識好人心! 現在朝廷上下風傳謝玄衣因為不滿謝蒼穹專製獨行的所作所為,又或是汲取了親王叛亂的經曆,所以要對剩下的諸位王爺采取某些手段…… 謝展翔在經過通傳之後進入攝政王府時,謝蒼穹正在逗弄他五歲的孩子。 比起並無子嗣的謝玄衣來,謝蒼穹倒是早就有了一兒一女,這也是為什麽內閣的大臣們都有意搬出祖製廢掉謝玄衣,而讓謝蒼穹即位的緣故。 畢竟,一個王朝的帝王總還是得靠自己的至親血緣才能更好的傳位後世的。 但是這樣的打算卻被謝蒼穹首先否定掉了,因為他實在不忍心奪去謝玄衣的皇位,況且身為攝政王的他,其實早就是名副其實的鷹揚之主了。 “展翔,你怎麽還不回南境去,要知道藩王滯留國都,可是律法不允的。” 看見謝展翔到來了,謝蒼穹隨即遣人抱走了孩子,帶同了他一起進了書齋。 謝展翔喝了口茶,嘿嘿地笑道,“三哥也開始嚇唬人了,我可是這次剿除叛逆的大功臣啊,難不成你還擔心我也心生反意?” “哼,你這小子,這些話當我說說就是,要是被傳到別人耳朵裏,那些老家夥不參你才怪。” 說到底,謝蒼穹也不是一味的心狠手辣,對待自己同血緣的兄弟們,他還是足夠寬容忍讓的。 謝展翔抬眼看了看謝蒼穹,赫然覺得對方似乎蒼老了一些,好像有什麽心事鎖在那嚴肅的眉間。 “對了,三哥,我聽說這幾日皇兄似乎對你不太滿啊。” “你又到哪裏去聽說的?陛下的心意也是你們可以隨便揣度的嗎?” “什麽陛下!要沒有三哥你鼎力輔助,我看他早就滾下皇位了!現在他居然敢對你諸多挑剔,不知感恩,枉費你……” 談到謝玄衣,謝展翔就頓生不快,他大大咧咧地翹起一隻腿,口無遮攔地就大肆抨擊起了在他心中毫無是處的皇帝來。 “住口!” 但是不等他痛快說完,謝蒼穹已是勃然大怒,將茶杯摔在了地上。 “皇上與我之間的事,無需你來胡說八道!他與我乃是廿多年的手足兄弟,一直以來視我作心腹,我也甘願為他驅使!你若再說這些大逆不道的話,信不信我將你也下獄處置!” 第47章 謝展翔沒想到自己替謝蒼穹叫屈,反倒被對方痛罵至此。 他見對方的神情冷酷威嚴,實在不像在和自己說笑。 “臣弟知錯,臣弟隻是替三哥你擔憂……如今聽說皇兄很不滿你,說到底,你身為攝政王,大權獨攬了這麽多年,他又怎麽會心甘情願地做一個傀儡皇帝呢?我看遲早皇兄是會對付你的!你還需多為自己考慮考慮!” 謝展翔一心維護謝蒼穹,也顧不得這些話對方愛不愛聽,仍是固執地統統說了出來。 其實他此次來,就是想與謝蒼穹商議此事,若有必要,他隨時可以讓尚且駐紮在國都外的南軍逼宮,讓謝玄衣讓位於謝蒼穹! “不必多說!二哥不是你們說的那種兔死狗烹之人,這些年來我謝蒼穹待他如何,他最是清楚?他豈能因為區區小事就要與我反目成仇!倒是你們這些不知好歹的家夥,時刻挑撥我與他之間的關係,莫非你願意見到我們手足相殘嗎?!” “不,我不是……可我……” 謝展翔見謝蒼穹真地怒了,趕緊站起來,他垂手站在對方身邊,卻是不敢再抬頭看謝蒼穹一眼。 “你明日就給我收拾東西滾回南境去!若以後再讓我發現你有這樣大逆不道的言行,看我怎麽收拾你!” 謝蒼穹按捺下一腔怒氣,冷眼瞪了瞪謝展翔,作勢要趕他離開。 謝展翔苦笑了一聲,倔強地昂起頭,對謝蒼穹笑道,“不管怎樣,小弟心中隻服三哥您,要是以後謝玄衣敢對你不利,我一定頭一個反他!” 說完話,謝展翔一拂衣袖,赫然轉身,很快,那挺拔的背影就消失在了墨意濃重的黑夜裏。 “宣華,最近皇兄可有什麽動靜?” 一張屏風之後,端坐著一位英挺非凡的男子,那男子身著銀灰色的九龍袍,正是鷹揚國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攝政王的謝蒼穹。 屏風之外,本該在皇宮待著的內侍總管宣華躬身肅立,他聽見謝蒼穹問話,平日陰鷙的眼中盡顯恭敬。 “回稟王爺,最近陛下都忙於照顧那個廢人,也未於旁人接觸。” “好,一旦他那邊有什麽動靜,就即刻通知本王,特別要小心他私下與大臣們接近。你既然身為內侍總管,有些人不該讓他見著的,也就不要通傳了。還有,那個人始終是個禍害,你得想辦法讓他永不翻身。” 謝蒼穹冷冷地盯著杯中陳釀,冷酷的嘴角邊浮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 其實不必謝展翔操心,他也不會讓謝玄衣有機會對付自己,雖然他愛慕尊敬自己的皇兄,但是這不代表他會心甘情願地忍受對方的背叛與傷害。 而且他也不能容忍,謝玄衣的關愛盡數給了別人,而不是自己。 皇宮之中,自從謝潛魚搬進來之後,謝玄衣就經常待在西偏殿陪他。 因為手腳上的傷勢愈合得很慢,太醫提議將他的手足暫且固定住,省得他胡亂掙紮耽誤傷口愈合。 謝玄衣倒是很樂意看到他那個威武昂揚,帶著異族血統的弟弟被這麽綁在床上。 每天晚上他會親自替對方擦拭身體,甚至是親自為對方排尿浣腸。 看著謝潛魚那根異於常人的分身,謝玄衣著實嚇了一跳,他沒想到對方光是身材高大就罷了,沒想到那裏也同樣大的驚人。 替謝潛魚擦拭身體時,他偷偷量了量那裏,赫然比自己那根要長一半。 真是不知道,若被這麽根巨根捅進後穴裏,不知那感受會是如何呢?欲仙,還是欲死? 發現謝玄衣替自己擦拭身體的手越摸越過分,謝潛魚敏感的身體頓時繃得死緊。 這世上除了謝潛龍之外,其他人並不知道他的身體非常敏感,有些部位一摸就會讓他全身酥麻。 “唔……” 雖然明知謝玄衣的手帶著毛巾已經停留在自己胯下多時,但是謝潛魚卻不敢說什麽,隻好苦苦忍住。 然而謝潛魚越是這樣忍耐,謝玄衣卻越是不肯輕而易舉放過他。 眼看著那根肥碩的分身漸漸變得又粗又硬,謝玄衣的口水都快滴出來了。 自從陸夭夭那小男妓替他開了後麵這一竅之後,謝玄衣早就對被人采菊之樂食髓知味,恨不得能時時與人歡好,以解自己的欲求。 終於,謝潛魚覺得自己再也是忍耐不住了,他哀鳴般地呻吟了一聲,無力地扭動起了被緊縛住的四肢和腰部。 “皇兄……皇兄……請你住手啊……” “是我弄痛了你嗎?”謝玄衣明知故問,用手握住毛巾又重重揉了揉謝潛魚腫脹的分身。 “我不舒服,請皇兄鬆手!” 謝潛魚羞憤難當,寬闊的胸口重重地起伏著,胸膛上的吊墜也跟著上下。 想到對方始終是自己的弟弟之一,這麽調戲他也未免是過分了些,謝玄衣淺淺一笑,終於鬆開了手。 “好了,我放開就是。不過我看你這副樣子卻像是很舒服嘛,哈哈哈……” 這時,宣華帶著幾名宮女在門外候著了。 “陛下,夜宵給您送來了。” “放一邊吧。”謝玄衣擦了擦手,將毛巾丟到一邊,順勢拉起被子將謝潛魚蓋了自己,隻是對方胯下那根東西仍是絲毫不疲憊地高高聳著,將被麵都“舉”了起來。 這麽健壯美感的身體,他可不想讓外人也隨便欣賞。 宣華偷偷地瞥了眼躺在床上不知為何重重喘息的謝潛魚,嘴角多了絲陰鷙的笑意。 第48章 親自伺候著不能起身的謝潛魚吃了夜宵之後,謝玄衣這才離開了西偏殿。 此時天色已晚,按理說他也應該休息了,隻是數年來都不勤政的他卻不知為何忽然著令擺駕禦書房。 宣華伺立在一邊,替謝玄衣掌好燈,這又送上一盞清茶。 隻見謝玄衣坐下之後,沈凝了片刻,令宣華取來一疊尚未寫就的聖旨。看樣子,他似乎要親自擬旨。 宣華的心中隨即微微一驚。 這段時日朝廷上下都在風傳謝玄衣準備暗自對付攝政王,而謝蒼穹也令自己切要看住謝玄衣的動向。 看來這兄弟反目成仇隻在今日了。 謝玄衣拿起筆,蘸了墨,正要在空白的聖旨上寫下什麽,卻抬頭看了眼一旁的宣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