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大膽認真道:“她覺得我是個真男人,甘願陪著我身邊。”


    楚雲梨滿臉不屑:“你罵幾句人,說話大嗓,是真男人了?她肯定是圖你的銀子,至少,這些年他們母子都是你養活的,這總沒錯吧?”


    潘大膽眼睛閉著,像是精力不夠睡著了似的。


    楚雲梨上前對著他的傷腿是腳。


    潘大膽霍然睜眼,又痛得滿身冷汗:“張珍娘!”


    “把銀子拿回來,我不管你怎麽跟她說,反正,現在我是你媳婦,我得幫你管家,不能讓你拿著銀子到處拋費!”楚雲梨臉理所當然:“還有,你好和她斷了。”


    說到這裏,她頓了頓,眼神意味深長地掃他渾身上下:“你如今廢了條腿,想要和她什麽,大概也不行。是我多慮了。”


    潘大膽有些不服氣。說什麽也不能說,個男人不行啊!


    楚雲梨看出來了他的想法:“你說我石凳子要是衝著你兩腿之砸下去,你還行不行?”


    潘大膽:“……”特麽的,腿骨都被砸斷了。這要是砸到地方,怕是得丟命。


    這女人太凶了,他幹脆不再多言,隻嗯了算是答應下來。


    折騰了這麽久,楚雲梨都有些餓了。剛生下雙胎,她甚至還虛著,得好好補養。


    不過,再去廚房之前,楚雲梨怕有人突然來敲,來不及收拾潘大膽,再讓人看出疑點,她先把人挪進了屋中,這才準備做飯。


    做飯需要抱柴火,麵的人不道院子裏發生的事,山卻是道的。在她進後,嗚嗚嗚的渾身扭動,明顯有話要說。


    楚雲梨怕潘大膽大喊大叫惹人懷疑,但卻不怕山喊,畢竟這周圍的人都道,院子裏關著他,無論他怎麽喊,人多罵句活該,絕不出頭管閑事。


    因此,楚雲梨順手扯掉了他手裏的布。


    山先是活動了下牙關,眼看楚雲梨眉眼滿是不耐,急忙道:“你們兩口子鬧翻了?他是個畜牲……這樣,你放了我,我去殺了他給你解氣!”


    楚雲梨冷笑:“他不是個東西,你也樣。我雙兒女因為你而沒了,這事我還記著呢。你好別惹我,否則,我殺了你。”


    山抖了抖,方才隻聽動靜,他已經道了這個女人的凶悍,哪裏還敢惹?隻強調道:“我是做錯了事,但得有大人定奪,容不得你隨意殺害!”


    楚雲梨揚眉:“誰說是我殺的?你和潘大膽之的恩怨麽深,幾乎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你死了,肯定是他殺的。我個弱女子,多是殺隻雞,哪裏敢殺人?”


    山啞口無言。


    楚雲梨懶得給他廢話,將布團塞進他的口中,抱起柴火去了廚房。


    此刻她已經很餓,懶得殺雞,直接煮了碗雞蛋。當然了,隻有她己的。至於另兩個男人……先餓著吧!


    反正他們麽壯,兩頓也餓不壞。


    稍晚些的候,隔壁大娘又來敲,說到底,她還是擔憂張珍娘,楚雲梨俏生生站在口,雖然麵色蒼白了些,但不像是挨過打的樣子。大娘放下了心,聽說潘大膽在屋中睡覺,她也沒進來,直接走了。


    傍晚,楚雲梨回屋取衣衫,潘大膽忍不住道:“珍娘,我想方便。”


    楚雲梨瞄他眼:“己看著辦。”


    潘大膽苦笑了下:“沒指望你伺候我,但我如今這樣,身邊也確實得有人。這樣,你跑趟楊家,讓歡喜回來照顧我,我保證不跟她亂說,行麽?”


    “不行。”楚雲梨轉身走。


    她沒去楊家,第二天潘歡喜己回來了。


    楚雲梨看到她,還挺意。


    潘歡喜擠開她,己闖進了院子裏:“我爹呢?”


    楚雲梨張口來:“不在。”


    恰在此,主屋中傳來動靜,潘歡喜拔腿要進去,楚雲梨把拽住她袖子:“我勸你別進。”


    潘歡喜甩開了她:“這是我家,我想去哪去哪!”


    楚雲梨率先步進:“想進也行,等我先跟你爹說幾句話。”


    她站在床邊,看著聽到女兒音,回來後有些歡喜的潘大膽,道:“你攢了麽多銀子,總該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惹惱了我,你別怪我多嘴。”


    潘大膽麵色明明滅滅。


    而此刻的潘歡喜已經推開闖了進來,當看到床上父親的腿,她頓麵色大變:“爹,您這是怎麽了?”


    潘大膽張了張口,餘光瞥見張珍娘神情,本來想說實話,順便讓女兒幫己請個大夫的,話到了嘴邊變成了:“昨晚回來的候踩著了水,摔了跤,骨頭斷了,應該沒甚要緊。”


    潘歡喜看著父親腿上綁著的木棒:“這是哪個大夫綁的,也太粗糙了。爹,我重新幫你請個大夫吧。”


    楚雲梨閑閑出:“你弟弟妹妹走了之後,醫術明的大夫已經不在了。現在鎮上的幾個都差不多,你爹如今的腿不能亂動,個不小心變成跛子。”


    潘歡喜狠狠瞪了過來,質:“你是怎麽照顧我爹的?”


    楚雲梨心下好笑:“是,我沒照顧好。你先去照看你祖母吧,家裏交給我了。你放心,我定盡心盡力。”


    潘大膽聽到句“盡心盡力”,活生生打了個寒顫。


    潘歡喜沒聽出來,她之前是和父親吵架走的,之所以回來,並不是錯了,而是有事。她看向床上的父親,試探著道:“爹,祖母受傷很重,近直都要好藥,花費了不少銀子。舅舅他們已經負擔不起,醫館邊賒的賬還沒還,祖母本來是替我們受過,咱們該出點藥費的。”


    潘大膽手頭不缺銀子,換作以往,肯定順手給了。但這兒他躺在床上不方便,匣子又已經被收走,雖然還有另的……在地方藏的銀子更多,如果被張珍娘道了,肯定又沒有了。


    “她天要是不來,也不出事。”


    潘歡喜聽到這話,氣得眼淚都下來了:“祖母來,也是擔憂我。如果當年我娘沒有出事,有親娘看顧著我,祖母也不趟趟跑……”她跺了跺腳:“我懶得跟你說。”


    說完後,她己跑出了,跑回了己的屋中,頓翻箱倒櫃,很快抓著把東西出了。


    潘大膽此人,向來疼孩子。之前些年沒少給潘歡喜置辦衣衫首飾,鎮上的孩子沒帶什麽太名貴的東西,但拿去當,還是能換到銀子的。


    人走了,楚雲梨跑去關上了,回來似笑非笑地道:“你女兒對你好像沒什麽感情。看你受了這麽重的傷,卻隻顧著你要銀子。”


    潘大膽別開了臉。


    說實話,他是有點傷心的。


    尤其被張珍娘刻意提起,更覺得紮心。


    楚雲梨提醒:“你記得把寇芽裏的銀子拿來給我!對了,之前你五爺爺說,給半個月的讓我們冷靜,你還想和我繼續做夫妻嗎?”


    潘大膽是萬分不想了的,哪怕是付出點銀子,他也想和這個女人刀兩斷。


    但人在屋簷下,他不敢說出己的想法。萬張珍娘要留下呢?他說要分開,豈不是又惹怒她?


    “你想怎樣怎樣吧。”


    楚雲梨頷首:“我從開始不想嫁。後來嫁了過來便沒想離開。”


    聽到這話,潘大膽臉色都變了。


    楚雲梨繼續道:“但我現在看明白了,跟你這樣的畜牲同處屋簷下,哪怕隻天我都很難受。人輩子麽長,我才不要日日對著你這樣的畜牲給己添堵,到半個月,咱們倆分開吧。”


    潘大膽聽到這話,心中喜。


    楚雲梨追:“你放我走的,對嗎?”


    潘大膽忙不跌點頭:“到底是我對不起你,之前給的些銀子我分你半。你有了這些,也不回家看你爹娘的臉色。”


    楚雲梨頷首:“這麽看,你還挺貼心的。”


    潘大膽麵色有些尷尬:“我們是夫妻嘛,你還為我生過孩子,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


    “不要提孩子。”楚雲梨厲道:“你不配提他們。”


    潘大膽垂下眼眸:“其實我是真的想和你過日子的,不然,我也不娶你。”


    楚雲梨毫不客氣的戳穿他:“我看你是為了讓我給你生孩子。畢竟,山在大牢裏,寇芽又直不肯改嫁給你,且她已經不年輕,大概生不出孩子來,所以你才找上我。”她微微偏著頭,嘲諷道:“這麽看,你們倆的感情似乎也沒麽好。”


    潘大膽並不否認,再次解釋:“我們倆之不是你想的樣。”


    這人是不禁念叨,兩人才提及寇芽呢,她上了。


    寇芽還是副鬼鬼祟祟的樣子,看到楚雲梨後,她立刻左右環顧,發現沒有別人,想擠進來。


    楚雲梨倒是沒有阻止,側身讓她進來,還貼心地順手關上了。


    寇芽沒發覺不對,:“大膽呢?”


    楚雲梨伸手指。


    寇芽跑了進去,還關上了。


    楚雲梨上前,伸手想要推,卻發現已經推不開,她倒也不意,揚道:“潘大膽,你讓她給我開。”


    語氣放肆。


    寇芽聽到後都驚呆了。


    她下意識看向床上男人,等著他發脾氣。卻見男人臉無奈:“芽兒,讓她進來。”


    寇芽瞠目結舌:“我……我有話要跟你說!”


    潘大膽無奈:“我道,還是讓她進來再說。”


    寇芽泫然欲泣,眼圈漸漸紅了:“大膽,你是不是變心了?你是不是嫌棄我了?”她看看向柴房的方向:“我為了你,和他爹都鬧翻了。你現在不要我,打算讓我怎麽辦?”


    楚雲梨已經等不及,從窗戶跳了進來。


    寇芽聽到動靜,回頭看到她已經進來了,惱道:“懂不懂非禮勿看?”


    楚雲梨氣笑了:“這是我男人。你跟我男人同處室,有什麽不能看的?”


    寇芽:“……”


    潘大膽閉了閉眼,他萬分不願意讓這兩個女人吵起來,實在是怕寇芽真的惹惱了人。


    楚雲梨提醒:“潘大膽,先前你答應過我的事別忘了。”


    寇芽臉驚訝。


    潘大膽都有些不好說,遲疑了下道:“芽兒,之前我給你的匣子,讓你幫我保管的個,你先拿回來還我吧!我近有急……等把這茬兒過了,回頭我再送過來。”


    他這也是怕寇芽不肯給。


    寇芽臉驚奇,真覺得己不認識麵前的男人了:“些是你送給我的。”


    楚雲梨並不出,似笑非笑地看著潘大膽。


    潘大膽對上她這樣的目光,隻覺得頭皮發麻。說實話,如果以的話,他真的想搬離這個院子,再不要和這個女人同處屋簷下。實在是怕她言不合,把己給弄死……推到山身上,誰也不懷疑。


    “是送給你的,我先借下。”潘大膽張口來,無論如何,還是保全身要緊。


    寇芽眼淚落得更凶:“你果然想不管我們母子了,覺得我們是累贅,是麽?”


    潘大膽:“……不是的,你信我。”


    “我不信。”寇芽擦了把淚,拔腿往泡。


    楚雲梨出:“你要是不還回來,我去堂上告你們這雙奸夫□□。因為你們,我雙孩子都沒了,這事我真的想次痛次!”


    寇芽頓住腳步。她先是看了眼楚雲梨,道她不是玩笑話,這才回頭看向潘大膽:“你讓她這麽逼我?”


    潘大膽也不想,又有什麽法子?


    他如今條傷腿靠在床上,想跑都跑不了,在這女人眼皮子底下又不能請人幫忙。潘歡喜個白眼狼,天回來之後再也沒有出現過。


    無論如何,潘大膽都打算養好了腿傷再說,這種候亂動不明智……他不想己變成個跛子。


    “芽兒,我有急。”


    寇芽拔腿跑。


    楚雲梨再次提醒:“寇芽,我今天要看到東西。不然,我放了山。你猜他怎麽對你?”


    寇芽跑不動了,她深深看了眼楚雲梨,道:“張珍娘,胃口太大,小心被噎死。”


    楚雲梨揚眉:“是我的事。”


    寇芽轉身走了,稍晚些的候,還真送來了個匣子,裏麵足有百兩銀票。


    看著這些,楚雲梨愈發好奇了。這鎮上不是什麽富裕的地方,不是誰家都能拿出近二百兩銀子的,楚雲梨摩挲著些銀票,想起了山在牢中呆了十年,她好奇:“當年你們倆到底犯下了什麽事?”


    潘大膽然是不說的。


    他不說,楚雲梨也有法子,立刻往柴房裏走。


    潘大膽見狀,提醒:“還是話,有些事情道了未必好,我勸你別多管閑事。”


    楚雲梨隻當這話是耳旁風,吹過算了。


    她到了柴房裏,扯開山嘴裏的布:“說吧,當年你們倆幹了什麽,你呆是十年。”


    山別開臉:“都是過去的事情了,說了有什麽?”


    事實上,在回來發現己的女人跟潘大膽勾搭在起。他已經想過要去衙翻案,已經過了麽多年,當初的苦主都已經不追究了,人證物證在安排好之後又被毀了輪。再有,興許大人也不願意多查。


    加上山乍然得這件事情,氣得七竅生煙。又覺得楊家有喜事,潘家院子周圍的鄰居都不在是個好機,所以才拿著刀上。


    本來切都挺順利的,結果,隻耽擱了麽兒,他個人都沒能殺成,沒能讓潘大膽痛苦。


    不!


    還是有人出事了的,山想到什麽,笑道:“你是想為你的孩子報仇嗎?”


    揭人瘡疤,還在傷口上撒鹽。楚雲梨能饒了他?


    她當即狠狠腳踹了過去。


    這下不比潘大膽的力道輕,本來山受傷,這些天過去已經好轉了些,被這下踹中,他痛得滿臉猙獰,真覺得五髒六腑都移了位。


    楚雲梨居臨下看著:“才下你受不住了嗎?我兩個孩子是已經不在了呢……兩條命換你條,還是你劃算。”


    山當初跑出來砍人是抱著必死之心,很快,她後悔了,否則也不躲到山上去。在躲著的幾天,你真的是越想越怕,被揪回來官道這柴房之中,也在刻擔心受怕,怕潘大膽什麽候發瘋跑來殺了他。


    當年的事情,他也算是人證之。


    隻有他死了,些事情才不被人翻出來。


    山眼中生出了些懼意:“是我對不起你,但誰讓你嫁給了潘大膽呢?”


    “你以為我想嫁?”楚雲梨越想越氣,又踹了腳:“冤有頭債有主,你恨他,你直接砍他是!你不對他動手,反而跑來欺負我們這些弱女子是個什麽道理?”


    真的,但凡山講點道理,隻對付潘大膽人。要是能順利的把人弄死,張珍娘還解脫了呢,說不準還有個改嫁的機。


    山痛得直抽搐,好不容易找到己的音,急忙求饒。


    “饒命饒命饒命……是我錯了……我不該來傷害你……”


    楚雲梨打夠了,終於住了手:“說說當年的事。”


    山捂著肚子在地上打滾,不是不想說,實在是說不出來。


    楚雲梨也不逼他,反正來日方長,直接將布塞回了他的口中。


    又是日早上,楚雲梨如今手頭有大把銀子,便也不再吝嗇。哪怕這些是苦主所有,她以後總有辦法還回去的,現在要緊的是養好身子。因此,她出去采買特別大方,這天又抓了隻雞回來。


    剛走到處巷子裏,忽然聽到邊上有人喊。她側頭看到了寇芽。


    寇芽比起以往,好像更瘦了些,仿佛陣風,能將她吹走。隻她臉上還帶著點淚,有幾分我見猶憐的氣質。


    說實話,在這個鎮上,寇芽算是長相好的,到了她這樣的年紀還有這樣的容貌氣質,殊為難得。大抵也是因為如此,潘大膽才對她念念不忘。哪怕其生不出孩子,也還是舍不得與她斷幹淨。


    “有事?”


    寇芽擦了擦眼角:“我想道,大膽身上到底出了什麽事?”


    楚雲梨上下打量她:“你去他啊,跑來我做甚?我要說他道錯了,打算約我好好過日子,你信嗎?”


    寇芽麵色白了白:“我信。”


    楚雲梨無語:“你到底想說什麽?”


    寇芽低下頭:“他……你打算如何對待我孩子他爹?”


    “回頭我抽空把他送去衙。”楚雲梨是定不放過山的,她來了之後才勉強逃脫。上輩子張珍娘母子人是真真切切被他給殺死了,這是生死大仇!


    說這話,她直注意著寇芽神情。


    見她聽了這話,好像還更放鬆了些。


    楚雲梨嘲諷:“你是想救他呢,還是想讓他去死?”


    寇芽張了張口:“他不講道理,不分青紅皂白,直接要取人性命。我實在害怕,也不願意孩子有這樣個爹,每個人都要為己做出的事情付出代價,他也樣。送去衙正好……大人按律法處置,讓他受到應有的教訓。你兩個孩子……也能瞑目。”


    楚雲梨厲嗬斥:“不許提我孩子。”


    寇芽有些被嚇著,她左右看了看:“你小點。”


    楚雲梨冷笑:“我又不是見不得人,憑什麽要小?也是你鬼鬼祟祟慣了,才不敢見人。”


    寇芽麵色蒼白:“珍娘,你恨我了,是不是?”


    楚雲梨抬手,狠狠巴掌甩了過去,然後活動了下手指:“我早想打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了。”


    寇芽被打得頭偏到邊,臉上瞬紅腫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2-07-1123:02:12~2022-07-1123:59:0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小是小貝的貝6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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