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慕雲傾打斷風婉兒,“下個月初八是韓莊主的壽辰,該怎麽做你應該知道,今晚的事不準讓司徒空城知道,倘若走漏風聲,你今後就不必留在這裏了。”    還不等風婉兒回答,慕雲傾已經離去。    天地空幽,暗夜難眠。    ===========================================    京師城最繁華的街道,紙醉金迷,燈火輝煌,俯瞰望去,難分晝夜。    一品樓,地通八大華城,遠近馳名,若論酒樓名聲,除了“醉心”便是“一品”,隻是醉心口舌繁多,而一品靜雅奢華。    一品樓內醉歡如歌,嬉笑如鶯,隻是沒有人知道,今夜的頂層樓閣並不平靜。    慕雲傾含笑複飲,白衫靜如雪。    他的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麵,應和著調子,表麵上似乎是在“享受”著仙樂,實際上是在努力的壓抑著自己。    其實,嘴邊總是掛著溫和笑意的他並不喜歡笑,他隻是為了壓抑自己的情感,不怒,不喜,不動心,不動情。    一身飄逸之風的慕雲傾,決不允許失去理智,哪怕他要見的,是最能挑撥他心弦的人。    "今天空城不在,我陪你好不好?”    "不用。”紅衣少年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不想多看白衣少年一眼。    白衣少年追上去,笑顏如花,“你看,這是我爹給我的兔子,我們一起玩兔子?”    "我不喜歡兔子。”    "那,我們去騎馬?”    "我不喜歡騎馬。”    "我們去抓鳥?”    "我不喜歡抓鳥。”    "孤雪!”白衣少年急了,氣道“你怎麽這也不喜歡那也不喜歡,你究竟喜歡什麽?”    "我什麽也不喜歡!”紅衣少年望了望夕陽,紅眸光芒一閃,“我該走了。”    "我就知道。”白衣少年嘟起嘴,“空城來了,你就什麽都喜歡了。”    紅衣少年停住腳步,轉身望著他,夕陽打在他的紅衣上,刺目妖豔,虛幻的不真實。    "雲傾。”紅衣少年頓了頓道“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騙了你,你會原諒我麽?”    "當然。”白衣少年笑容如春風,“孤雪,我慕雲傾可以原諒你做的任何事,這是承諾哦。”    "你原諒有什麽用!”紅衣少年的眼眸劃過一絲悲傷,小聲嘟囔了一句,“你又不是空城。”    他望著他單薄的背影,駐守了許久,直到霧氣繚繞了桃花林,直到夕陽殘落了剪影……    孤雪……    "慕樓主還真是體諒我的手下,無涯才幾分鍾的功夫,就如此輕鬆的讓大名鼎鼎的飛雲樓樓主……‘移駕’了。”空靈的聲音響起,似是不沾塵世的冷然。    慕雲傾微微抬眸,原本對麵空無一人的坐塌,此時附上了一層豔色。    赫連孤雪唇角輕勾,一雙深紅的瞳眸平靜的沒有一絲漣漪,幽冷而神秘。    "我隻是,不想薄赫連宮主的麵子。”    "嗬嗬……”赫連孤雪輕輕的笑了,帶著淡淡的譏諷,“慕樓主,你知道我最佩服你哪一點兒麽?”    慕雲傾含笑不答。    "那就是你逢場作戲的本事。”赫連孤雪起身,紅眸灩瀲,“世人皆看你雲淡風輕,皆看你不諳世事,隻是他們被作戲之人蒙蔽,不過正因如此,所以我認為你比‘某些人’有趣多了。”    慕雲傾神情落寞,笑容在那一刻變的酸澀,“表麵作戲,可心卻永遠都入不了戲。”他望著坐在對麵的人,那妖媚的笑容刺傷了他的雙目。    "原來虛偽之人,也有入不了戲的時候啊……”    "我想讓你知道,人世間的許多事不像你想象的那樣,不是每一個人的心都充滿了惡意,不是每一個人的心,都肮髒不堪……”孤雪,究竟是你假裝不明白,還是,你根本不想去明白……    赫連孤雪冷笑:“慕樓主,這個世間也不是每一個人的心都充滿了正義,也不是每一個人的心,都聖潔幹淨。”他頓了頓,蠱惑的紅眸中滿是嘲諷,“由其是像你們這些人,長的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口口聲聲說維護什麽武林正義,其實你們不過就是些令人惡心的偽、君、子。”    赫連孤雪走近慕雲傾,嘴角上揚起一絲妖媚的弧度,“我告訴你,武林規則根本不是靠你們這些偽君子來製定的!”    勾唇的挑釁,字字冰寒的聲音,曾經的紅衣少年,此時,高高在上。    慕雲傾依舊是微笑的,那抹紅刺的他都不忍與那紅瞳對視,“孤雪,你變的真可怕。”    "哦?”赫連孤雪輕輕的笑出聲來,眼底盡是無盡的冰寒,“這還叫可怕呀……”    火紅的衣央隨風飄揚,那決絕的邪氣在暗夜中毫不掩飾的綻放出來,似乎在誘/惑著別人,甘心成為他的俘虜。    "慕樓主,今後我就讓你見見……更可怕的事。”    一縷夜風吹過,吹揚起慕雲傾的幾縷發絲,他的聲音輕柔的仿佛融化了整個黑夜,“在嗜血中生活,你很開心?”    "對啊……”赫連孤雪邪冷的輕笑,“開心的不得了呢。”    "為什麽?”    赫連孤雪揚起精致的下巴,“因為我喜歡。”    "可是你知道麽……”慕雲傾別過了視線,努力的壓抑著自己的情緒,神色不變,“有人,很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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