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還沒等眾人回神,絕影瞬間抽出碧血劍,直刺南楚幽的命脈,毒辣的劍鋒盡斂狂風之勢。 南楚幽一慌,抽出焰火鞭,似鐵鞭身,陰狠森寒,但在強勁的碧血劍氣下,不由輸了上風。 厲風驟然而起,蒼葉迎風招擺,焰火鞭仿佛似火焦炎,卻氣息越來越微弱,絕影劍式如波濤洶湧,席卷狂瀾之風,如猛獸般呼嘯嗜血。 幾個回合的纏鬥,南楚幽不禁開始氣喘,忽而,絕影手腕一轉,碧血橫劈焰火鞭,紅光射眼,鞭碎成段。 "削鐵!”眾人驚呼。 南楚幽失了兵器,隻能以掌為輔,再次向絕影攻去,那一瞬,司徒空城微微眯起眼睛,似乎看出了什麽。 劍光,掌風……相互碰撞。 一道光芒,一聲悶響,平息了漫天紅楓。 所有人都看向大堂中央那冷眼相望的兩人,一人麵具依舊冰寒,而另一人目光已如死。 南楚幽的掌風在絕影胸前的三寸處停住,隻見他的胸膛處,早已經被一把血紅的劍刃筆直的穿透,血液噴薄。 白發隨風翩然,絕影手腕回轉,碧血劍猛然抽出,光芒更甚,此時“蹦——”的一聲炸響,南楚幽的整個身體倒地,骨碎裂…… "碎魂!” 絕影將劍橫亙在胸前,忽而,劍身上的血瞬間消失,被吸附在血紅的光芒之中。 "飲血!”眾人們再一次驚顫,隨即再次望向倒在地上的南楚幽,他睜著雙眼,早已無一絲氣力。 無命! 劍歸鞘,絕影冷然,仿佛倒在他麵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樹上掉下的一片楓葉。 望著眾人們詫異的神色,無涯反掌,瞬間劈開了南楚幽的上身衣衫,隻見他的後背上,一條盤旋的蒼鷹分外醒目。 有人驚呼道“蒼鷹在背……他是日月飛鷹!” "日月教飛鷹堂堂主,淩瓏!” 此時,韓少卿走上前,不可思議的望向倒在地上的人。 "韓莊主,如果您還不相信的話,請看這裏。”無涯彈指劃開那因失去左臂而空蕩蕩的衣袖,彼時,一隻胳膊露了出來,完好無損。 "這……” 無涯冷冷一笑,他手中的劍挑起南楚幽的手,隻見那隻手,酷似鷹爪。 "素聞日月教的飛鷹淩瓏左手似鷹爪,一手斷鷹掌練的是出神入化,日月教隱退江湖以來再無人所聞,其實隻是障眼法而已。”無涯望向韓少卿,“聽說南閣主是為了保護您而失去了左臂?” 韓少卿緊鎖眉梢,似乎是想起了過往,“一年前,青冥閣突遭叛變……” "韓莊主,其實南閣主已經死了。” "什麽?”韓少卿額上的青筋開始凸現。 "很簡單,南楚幽不死,淩瓏如何混進青冥閣,趁機接近你呢?”無涯頓了頓道“可惜啊,淩瓏左手似鷹爪,容易被人認出來,所以隱藏自己的手臂,既可以博取您的感激信任,又可以名正言順的混進鳳凰山莊,成為您的親信之一。” 韓少卿緊握雙拳,隱忍著憤怒,悔恨不已。 "好高明的易容術啊……”有人嘖歎道。 "不是易容術高明。”無涯的視線瞬間掃向眾人,"是弄月教主的毒物高明,毒物易容,比任何人皮麵具都要強上幾百倍。” 一提弄月,眾人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日月教教眾成千上萬,弄月之所以挑選淩瓏,一是認為他的先天條件,二是因為他的忠心,剛才廝殺之時,淩瓏寧願用自己十分不利的右手,也不願用左手使出斷鷹掌,其維護弄月之心,我想各位應該都看的很明白!” "弄月不是隱退江湖了?”眾人們紛紛麵麵相覷。 "是麽?”無涯冷諷一笑,“表麵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的,就像有些人,表麵忠心耿耿,但背地裏另奉他主,對麽?韓莊主?” 韓少卿仰麵重重歎息,“這麽說,青冥閣早已經歸屬於日月教旗下了?” "沒錯。” "那場叛亂,也是弄月一手策劃的?” "正是。” 韓少卿的臉色驟然大變,眼中充斥著憤恨,一年了……他竟然被蒙在鼓裏,渾然不知。 他隨即整了整神色,隨之抱拳道“多謝座使相助將此人拆穿,韓某定當感激不盡。” 無涯淡淡道“韓莊主客氣了,拆穿此人的是我傲神宮宮主,您要是感激就感激我們宮主吧。” "赫連宮主……”韓少卿喃喃道,不由皺起眉頭,隨即又舒張了起來。 傲神宮與日月教同為武林頭等邪教,赫連孤雪在武林豪傑麵前毫不避諱的殺掉日月飛鷹,豈不是對日月教的公然挑釁?莫非赫連孤雪與弄月也早已成對立之勢? 如果兩人公然挑起紛爭,那武林又在所難免一場腥風血雨。 不過換句話說,若傲神宮與日月教在紛爭時兩敗俱傷,這對於天地盟一統武林,皆為有利。 韓少卿微微舒一口氣,淩瓏隱藏一年,直到今日才被拆穿,他不得不承認,在武林同道麵前,他欠赫連孤雪一個人情。 此時,無涯走到韓靈樞麵前,“韓大小姐,這第三份賀禮,是我們宮主送給你的。” 韓靈樞一怔,雙頰泛起了紅潤,羞澀萬分,隻是她苦苦期盼的人,終究是沒有出現,不禁心中酸楚。 韓少卿再次皺眉,暗夜之珠與碧血劍這兩樣貴寶,竟然都被赫連孤雪當成賀禮相送,那傲神宮宮內究竟有多少奇珍異寶,赫連孤雪在暗地裏究竟又做過什些麽,恐怕無人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