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沒有什麽事情能改變這雙紫眸的傲慢。如今,因為那個男人的一句話,他竟然不知所錯了。 睥睨天下的弄月,第一次,不知所措! 這個冷酷的家夥,當真以為他隻是展覽墨麟圖那麽簡單麽? 他隻是,在尋找一個人的出現。 而那個人,為什麽偏偏是他?怎麽可以是他? 赫連孤雪抬眸,對上了那雙失神的紫瞳。 這隻妖精怎麽回事?感覺這麽奇怪? "弄月教主,我是不是猜對了?”赫連孤雪故作鎮定道。 然而弄月始終是弄月,再繁雜的心緒也會在瞬間斂去,他邪魅一笑,妖異的眉宇間光華四射。 紫眸微闔,他沒有承認亦沒有否認。 或許早該想到,隻是不願去承認罷了…… "留下墨麟圖,否則誰也別想離開這裏!”一句威嚴的聲音打破了彼此的尷尬。 人群有些沸騰。 熟悉的金鑲佛手玉簪,熟悉的溫潤眉眼。兩個男子款款走來,正氣凜然。 司徒空城,慕雲傾。 "隻要留下墨麟圖,你們可以走。”司徒空城再次重複了一遍,麵無表情。 他的眼睛直視著弄月,而旁邊的紅衣男子仿佛在他眼底不存在一般。 司徒空城在堅持,堅持不讓那抹眩暈的紅,引入他的腦海。 "少盟主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啊。” 司徒空城冷冷的看著弄月,劍眉深鎖,黑瞳中泛著不悅。 沒錯,是不悅,他與弄月並非第一次見麵。 三年前,弄月在江湖中為非作歹的時候,兩個人不知較量了多少次,麵前這位渾身上下,無一不透露著妖邪之氣的男子,簡直就是司徒空城的心腹大患。 曾經,日月教與天地盟乃武林最大的對立兩派,一正一邪分崩武林,後來弄月無緣無故的消失,日月教也瞬間在人間蒸發,當司徒空城以為爭鬥可以平息的時候,豈料又一個殺戮更甚弄月的家夥出現了。 命運開始開玩笑了。 那個人,是他一輩子都擺脫不掉的記憶…… "少盟主想要墨麟圖,那也要看它願不願意跟你走,你說是不是?” 不愧是弄月,惡趣味真是無人能敵。 慕雲傾早就習慣了,他側目,看著一臉淡漠的赫連孤雪,隻見他優雅的坐在鏤花雕刻的木椅上,靜靜的喝著茶,仿佛什麽事情都與他無關似的。 日月教、傲神宮、天地盟、飛雲樓——召喚著武林的腥風血雨,正邪對立,俯首人間蒼雲。 江湖紛爭,天際暗湧,一張墨麟圖,竟然引來了武林中最具勢力的四大龍宮之首,這景象,簡直令人咋歎! "荊衍?”慕雲傾看著那具屍體,溫潤的眉宇有些緊鎖。 隻見倒在地上的人渾身肌/膚已成深黑色,仿佛被千萬隻毒蟲啃食過,慘不忍睹。 司徒空城看向弄月,幽瞳湧動著火光,不用想他都知道這具屍體是拜誰所賜! 而那兩大邪魔神態寧靜而淡定,一個靜坐喝茶,另一個玩弄著自己的指甲,仿佛地上的人是一粒沙子,在他們眼底根本不存在一般。 "為何殺他?” 弄月邪魅一笑:“若不是他急著搶墨麟圖,本座怎麽舍得殺少盟主的護衛呢?” 哼,你沒少殺! 司徒空城斂眉,思緒萬千——他根本沒派荊衍來風月樓,怎麽會搶墨麟圖? "不過呢。”弄月邪氣的紫眸盯著那雙深紅的瞳仁,眉眼輕彎:“我還沒來得及殺他,就被某人搶先得手了。” 赫連孤雪的餘光隱射著瑩亮的絳紫色光芒,紅眸中神色詭秘。 "弄月,我不想跟你費時間,隻要墨麟圖留下,你現在就可以走了。” 司徒空城深吸一口氣,平息著自己的怒火,今天人多混雜,倘若大開殺戒,必定白骨成堆。 看來弄月是算準了他不會殃及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們,所以選擇風月樓這個煙花之地。 弄月瞄了一眼正在淡漠喝茶的紅衣男子,邪笑道“少盟主好像忘了一個人,本座已經說過了,誰能認出真正的墨麟圖,就可以把它帶走,現在聖物的歸屬權是赫連宮主了,如果少盟主想要回墨麟圖的話,最好跟那位商量一下。” 他攬袍一坐,再次恢複了慵懶如妖的姿態,鳳眸揚起魅弧,像是在看一場好戲。 你這隻妖狐狸,果真會扭轉乾坤!紅眸閃過一道光亮,赫連孤雪無奈的起身,神色依舊不改:“少盟主,別忘記那天晚上,我跟你說過的話。” "咦?什麽話,本座很好奇呢。”弄月插嘴道。 司徒空城猛然瞪了他一眼,赫連孤雪根本不屑理他。 "所以請少盟主見諒,恕在下不能歸還。” "聽見了吧少盟主,赫連宮主好像不想還給你。”弄月的口氣簡直就是在添油加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