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前,武林四大家族全部覆滅,皇城被聖雪王城攻陷,戰火風雲,硝煙四起,卻終歸沉寂。 冥邪是南宮弄月的消失不脛而走,聖雪王城的神秘城主終於揭開黑色的麵紗,麵向世人,霸主再次重生! 世人皆知,那一天皇城之上,南宮弄月與赫連孤雪並肩走出,至於宮殿裏究竟發生了什麽,再無人敢去追問。 而今,皇朝之內,暫由聖雪王城大祭司殤落與飛雲樓樓主慕雲傾掌控,安撫百姓,沒有被屠殺的大臣安分守已,不敢再多有一絲非分之想。 然而,縱然皇城被聖雪王城與神月宮掌控,但三個月來,武林中腥風血雨從未中斷。 隻因為一群神秘的不死殺手席卷武林,如同活死人一般,似人非人,似魔非魔,用怪異的殺人手法血染江湖。 最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如同魔人的殺手竟是擁有者不死之身,名震江湖的逍遙劍客、青峰派、雪山派掌門親自誅殺,卻未曾傷過他們一分。 江湖人皆把那群神秘的不死殺手稱之為——“魔魘”。如同鬼魅的魔魘,像極了曾經的吃人血魔,撕裂人體,破碎靈魂,沒有屬於正常人的呼吸,找不到死穴。 五年前,傲神宮與日月教爭鋒,攪亂江湖,大暗河宮現世,風起雲湧,而後邪皇被滅,大暗河宮付之一炬。 五年後,神月宮與聖雪王城再次對峙,風雲變幻,皇宮陷落,終究站在世人麵前的,依舊是那兩個禍害人心的絕世妖孽。 而今,魔魘席卷江湖,究竟是早有蓄謀,還是另有其它……而今,王者歸來,再一次站在巔峰之上的惑世妖孽,最終能否俯瞰天下……煙雨江南,濕霧迷蒙,淡淡的水暈籠罩在風雅幽靜的城池。 醉情湖上江燈點點,柔和的清風在江麵上吹起一絲絲寧靜的漣漪,連續幾天,隻要來到此地,皆可以看到兩個熟悉的身影,他們總是在一棵楊柳樹下上蹦下跳,不亦樂乎。 “哈哈,白老頭,我的小黃牛今天要反敗為勝咯……”黑發老者拎著自己的小竹籠環繞著楊柳樹不停的轉圈圈,路過的行人皆已經是習以為常。 “黑老頭,我的大綠兒才是王中之王……”白發老者不甘心的灌了一口酒,猛然間想到了什麽,“東方絕也滅了,四大家族也消滅了,我們的兩個孫孫該去辦正事了吧。” 黑發老者突然刹住了腳步,雪白的胡子瞬間翹了起來,雙眼猛然睜大,“上古……!!” 白發老者倏然捂住黑發老者的嘴巴,“你這笨老頭,嚷嚷什麽?你想把那些窺探之徒都招來是不是?” 黑發老者狠狠的鬆開白發老者:“你怎麽不早點提醒我?這麽重要的大事擱到現在才說?” “你這瘋老頭又怪我!” “趕快找到上古神器,等我們的兩個妖孽孫兒稱霸天下之後……”黑發老者伸了伸懶腰,一副慵懶倦怠的樣子,“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再睡上幾十年……” 待黑發老者回過神,白發老者早已經走遠。 “白老頭,急著去哪裏?” “當然是去找那兩個混小子——” 老頑童如同黑白雙煞,在一蹦一跳中遠去,整個醉情湖再次恢複了寧靜。 聖雪王城,聽雪軒。 幽幽竹葉在風中零散,醉人的紅蓮池中漂浮著一層暗紅色的花瓣,冶豔決絕。 此刻,在水中休憩的兩個人,便是一切魅惑的焦點。 淡淡的陽光透過濕暖的薄霧,散在白皙滑膩的肌膚上,紅發如火,紫發如羅蘭,仿佛散落在水中的海藻,在蓮池中蕩漾著圈圈波紋,優雅斑駁,淩亂交錯。 極致的風情魅惑,美的邪肆,美的震撼,美的驚心動魄,妖魅勾人,妖嬈風情,清雋傲然,勾引著世間萬物,窺探他們身上的一寸一縷。 白皙的脖頸被紫色發絲點綴,豔魅的桃花烙印流轉著妖異的火芒,兩人的眉宇間,那份邪魅的光異與致命的高貴令周圍一切的嘈雜全部在這一刻寧靜,醉人淋漓。 輕輕捧起紅發男子絕魅的臉,弄月微微垂眸,舌尖掃過那如雲墨的眉宇,慢慢下滑,在白皙的脖頸處遊,挑起旖旎的情念,染起魅惑的妖火,眷戀而細膩的流轉在如雪的肌膚之上,彌散淡淡的蓮香。 孤雪勾起弄月的脖頸,兩人胸膛貼合,輕輕撩開那妖紫的發絲,微微側頭,在那耳畔處落下淡淡的輕吻,吞吐著迷人誘惑的芳香,繚亂風情,迷醉那一朵朵盛開的紅蓮。 弄月邪魅緩笑,捏起孤雪的下頜,紫眸閃爍著魔冶的妖異,“你這妖孽,越來越誘人了……”一邊吞吐著迷人的氣息,一邊溢出挑逗的話語。 “你本來就是一隻妖精。”孤雪曖昧的撩開那被水珠打濕的額發,冰紅的眼瞳魅火如琉璃,“永遠都是,讓我最想上的一隻妖精!”冰涼的手指觸碰那如火的溫暖,那遊走在頸間的妖舌,俘獲似妖精一般的肌膚。 弄月輕呼出一口氣,似是享受般的任憑那細長的手指觸碰,仿佛全身的血液與經絡在那欲望的觸碰而變的賦有永恒的生命。 忽然,觸碰弄月肌膚的手指忽然停頓了一瞬。 “怎麽了?”幽沉的紫眸閃爍著水霧迷離,格外的妖嬈。 那是美麗的狹長鳳眸,流轉著暗影波光的慵懶,似是千年雪狐,風情萬種。 孤雪雙手環住弄月的腰間,絕豔的美目輕挑,唇角勾起一絲邪肆,“我想上你了。”說罷,還沒等妖邪男子反抗,修長的腰身一挺,進入那想念已久的幽深……弄月的身體猛然瑟縮了一瞬,他倏然攔住妖媚男子的身體,邪魅的笑意浮現:“做這種事,我的雪兒越來越主動了。” “拜你所賜。”孤雪惑然揚唇,眼底沉澱著滿足的笑痕。 弄月的格外迷人,不安分的手在那美麗的腰身上狠狠的一掐,隨即便感到麵前妖孽的一絲抖動戰栗。 妖嬈的紫眸邪邪的眯起,弄月在孤雪戰栗的那一瞬,瞬間反客為主。 細細描繪著那誘人的鎖骨,舌尖的舔嗜逐漸加重力度,引來麵前妖孽的一聲又一聲綿綿的喘息。 妖舌所掠之處,慢慢翻起如桃花一般的妖嬈魅色,隨之而來的便是兩人如火的燒灼,然後便是挺入身體的火熱之痛! 孤雪撕咬著嘴唇,如墨的眉宇瞬間蹙起,那停留在身體裏的火熱令他全身上下的血液都要在頃刻間噴薄! 弄月輕勾唇角,用手臂緊緊的攬住麵前妖孽的腰身,將他圈在自己懷裏,妖嬈的舌攤入孤雪口中,放肆的調戲。 妖舌盤亙起舞,在狹小火熱的空間中留下不可分割的情念,妖嬈的情絲點綴著夢幻的晶瑩,為火紅的蓮花池畔增添了一份淫靡的墮落。 弄月扣至孤雪的脖頸,慢慢加深這一吻,縱然這三個月來,他們每夜都不曾離開對方的身體,每夜都會做到筋疲力筋疲力竭,但他們卻依舊是索取不夠,霸占不夠! 僅僅是三個月,如何能償還五年未曾觸碰的傷痕? 每夜,月明星稀,霜花繁落,他們皆會在彼此的身體裏留下難以退去的溫度。 越來越貪婪。 這三個月以來,待夜深人靜時,輕柔的低語聲總是為暗夜描繪最動人的色彩。 “孤雪,我總是要不夠你,怎麽辦?” “你這得寸進尺的妖精,你從來都沒有滿足的時候。” 弄月的舌尖掃過那水色的唇瓣,邪氣輕笑:“我身上的本事,你學會的不少。” “有麽?”孤雪挑眸,紅瞳故作不解。 “你說呢?”悠揚性感的聲音拂過妖孽的耳畔,弄月的手指輕輕滑過如魅如火的發絲,在鼻尖處輕輕吸吮著發間的味道:“我下毒的本事,你就學會的不少。” “嗬嗬……”孤雪妖魅的笑意挑起,塗抹蔻丹指甲閃爍著赤火的妖色,指尖拂過妖精俊朗的眉宇,“跟你在一起這麽久,不學點本事,不是我赫連孤雪的作風。” 弄月笑的格外邪魅迷人,似是醉了滿池的蓮花。 忽然,兩人的眉宇同時緊縮! 就在同一時刻,弄月孤雪同時從池水中旋身落地,紫袍紅袍落在彼此的身上,長發隨著身體的旋轉零落點點的水花,在地麵上灑下星星點點。 長發上的水珠滴答滴答的落下,美麗妖顏因為被霧氣的環繞而更加白皙絕豔! ####的聲音從林間傳來。 弄月垂眸緩笑:“二位前輩,既然來了何必躲躲藏藏?” 此時兩個老者紛紛捂住自己的眼珠子,小步巓巓的靠近兩個妖嬈男子,邊走邊竊竊私語。 “都是你這白老頭,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 “黑老頭,沒想到過了這麽多年,你依舊是色心不改啊,當年遙娘是如何離開你的,可別忘記了。” “嘿,白老頭,我可什麽都沒看見,剛才分明是你!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黑老頭,你可不要汙蔑我,你的眼珠子分明瞪得比我大!” “兩位前輩——”弄月孤雪完全退去剛才如火的瞬間,取而代之的是高貴與不忍近褻。 “哈哈……我的兩孫兒,許久不見,爺爺我可是牽腸掛肚啊。”黑發老者笑的像個小孩子,努力的將剛才看到的景象拋在腦後。 孤雪妖媚輕笑:“前輩似乎忘記了,我們前天才剛見過麵。” 黑發老者尷尬了一瞬。 弄月邪魅揚唇——天機祖師性格頑劣,時而頭腦不清,時而瘋癲,實在是令人擔憂。 五年前,天機祖師將他們畢生絕學傳授給了弄月,他才能克製天魔移魂大法對自身經脈衰竭的摧殘,然而自那以後,天機祖師因為元氣大傷,瘋癲次數實在太多,所以,弄月不得不將這兩個老頑童困在聖雪王城,免出意外。 白發老者瞬間想到了什麽,嬉笑道:“我的兩孫兒,關於上古神器,你們打算如何去找?” 孤雪怔愣了一瞬。 這三個月以來,皇朝安穩,但武林並不太平,魔魘攪亂江湖,廝殺慘重。 黑發老者道:“兩個孫兒不必憂心,若找到上古神器,魔魘必定能根除。” “上古神器乃天靈之物,對於因罪孽衍的惡靈之氣,足以抵抗,隻要滅世伏魔刀與蒼朔狂淵劍在你們兩個手中!那天下必將太平!” 弄月思忖了一陣:“我已派人多處尋找上古神器的下落,但終究杳無音訊。” 忽然,白發老者竟是猛然蹦了起來,大呼道:“哈哈,我想到了,我想到上古神器最可能出現的地方了!” 白發老者興奮的不停搖晃著黑發老者的肩膀,將麵前的老者搖晃的頭昏眼花,“糟老頭,那麽重要的地方你怎麽就沒想到?天地靈合之氣,唯有在蠻荒無人煙之處方可退去,上古天玄之境,魔靈之力最弱之地便是上古神器可能降落之處!玄古地靈之所以能成為上古神器的封印之地,就是因為……” “啊——我想到了。”黑發老者興奮的語無倫次,與白發老者勾肩搭背的跳起舞來。 “前輩,不要鬧了好不好?”孤雪忍住發笑,依舊是一臉平靜:“上古神器究竟在何處?” 若此時不問清楚,待這兩個老頑童再次瘋癲時,不知道什麽時候能恢複正常。 兩個老者異口同聲道: “沙漠之甍!”.第189章 靈魂刻印 上古神器,可召喚“四靈神獸”之魂魄,執那一刀一劍者,唯獨心靈相契,誓死不離,才能引出神器中的天靈之力,自此無所不能,稱霸天下,笑傲蒼生。 此次行程,弄月孤雪沒有驚動任何人,聖雪王城與神月宮分別由蕭夜與四大座使管轄。 三天後,塞北之城。 沙漠之甍位於塞北蠻荒一帶,如同與世隔絕的世界,不思江湖,不思玉門關,綠翠農田,黃沙飄揚,繁花落寞。 春夏之際,挑花遍布山頭,成為塞北唯一明亮的點綴。 對於弄月孤雪來說,這裏雖然沒有中原的姹紫嫣紅,卻有著曲曲動人的笙歌,淺吟低唱的塞外農家女,頌一曲喧囂浮華夢。 胡笳的古調漂浮在風中,繾綣傷懷,悲戚滄桑。 衣衫涼,歡情薄。 縱使離殤,縱使悵。 弄月與孤雪看著那吹胡笳的女子,聆聽著屬於塵世之外的古調,眼底彌散浮華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