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詐死後再遇殉情未遂的魔尊》作者:夢裏長安躲雨人  文案:  詐死的白月光再遇殉情未遂的魔尊,怎麽辦?救命啊!  江湖傳言,魔尊和白月光情深似海,白月光為人所害,魔尊自屠魔窟,為他複仇後隨之身亡。  多麽感天動地賺人眼淚的一段情。  然而,白月光是仙門的臥底,一個屁本事沒有的廢柴紈絝,他沒死,詐魔尊的。  庸庸碌碌過了多年後,仙門忽然詭事橫生,白月光再次遇著滿世界為他複仇的魔尊。  ……要死了!這可怎麽整!  一無是處但能渣死魔尊的廢柴受vs天下無敵但被活活渣死的魔尊攻第一章   東海邊上有一座小小的秋水鎮,鎮上有一樂坊名叫逢霽樓。  這樂坊湖邊建樓,樓中設湖,輕幔飄紗之下,一隻素手伸出,撚了一點魚食撒入碧水中,湖中紅鯉爭來搶食,那人倚在欄杆上,碧衫玉冠,微微一笑。  他身後,兩個樂坊女子圍著小桌,正在討論市麵上熱門的話本,那話本講的是幾年前令人聞風喪膽的一位大魔頭的密事。  早年弦望海晦朔山的魔窟裏出了一位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他始一修煉便得器重,及至成年,橫掃正邪兩派,未逢敵手,不但正派仙門人人懼怕,連他自己師傅也忌憚不已,然他那時本領已極高,眾人也無可奈何,仙門中人眼見這魔頭功力愈來愈強,恐怕日後再也彈壓不住魔窟,不但仙門要遭殃,恐怕黎民百姓也難逃大難,故此日夜憂心忡忡,各家各門暗地裏不分晝夜地操練小輩,擴招外門弟子,加編護衛隊……  正在此時,那魔窟裏傳來消息,魔頭師父竟然害死了他的情人兒,那魔頭對情人兒癡情的緊,他發了瘋,痛下殺手,殺師滅祖,血洗魔窟,幾乎將晦朔山鏟成平地!而自己也因消耗巨大,重傷之下半死不活的拖了三天,竟是耗死了。  魔窟自相殘殺,消息傳來,日日提心吊膽的仙門立時沸騰了。該燒香的燒香,該還願的還願,該謝謝祖宗保佑的謝謝祖宗保佑。  一人身死,全天下喜樂無限。  仙門第一時間衝上山,收服了魔窟餘下的殘兵敗將,將他們鎮壓到不遠處的小鬼嶺,設下重重符咒陣法鎮壓晦朔山殘餘的微弱邪氣,一時間,整個仙門迎來上千年來最太平和樂的時期。  仙門的年輕弟子不再擔心出遠門遇到太難纏的邪祟,功力最弱的女弟子門也敢獨自走南闖北,百姓們數年來平安無難。  一切正是最好的時候。  以前魔窟本是一處令人聞風喪膽的地方,百姓噤若寒蟬,至他覆滅後,眾人才漸漸開始議論那地方。  近幾年來這風氣更甚,市麵上甚至出了那魔頭的話本子,話本內容也越來越獵奇,這兩個樂坊女子圍在一起嘰嘰喳喳討論的便是其中一本——忘月窟密事。  一女子把書卷一合,揪著手帕捂著心口,“沒想到這魔頭是個如此深情之人,這書看的我心裏堵得慌,真佩服姐姐竟然毫無反應。”  另一女子哢嚓哢嚓嗑著瓜子,呸的一口吐出殘渣,深沉的說:“我早看過,一晚上哭廢我三條手帕子。”  先前那女子道:“這書把他和他那情人兒的你儂我儂甜情蜜意寫絕了,最後那情人兒又橫死他懷,那魔頭雖死有餘辜,倒令人不禁憐惜他。”  嗑瓜子的女子說:“這書不光把濃情蜜意寫的好,且又香又豔,□□都寫的……”  此話忽被打斷,那本來倚在欄杆上喂金魚的碧衫年輕人驀然回首,輕輕一笑道:“紅橋姐姐,小漁姐姐,可否把那話本借我瞧一瞧。”  這年輕人看著是個勳貴公子的模樣,與老板往來甚密,頗有才華,涉獵又廣,他們這逢霽樓便是這公子籌劃設計的,其中樓閣曲水,仙幔飄飄,排布的相當高超精妙,隻是放在這不出三四裏地的小鎮上打眼了些。  紅橋二人卻知道,他絕不是凡人,隻瞧那身附近某仙門才能穿的衣衫便知道,隻是老板訓斥過,她們也不敢問。幸而這位公子人是極好的,與她們也早就相熟。  雖是常見,那小漁依然紅了臉,將那書遞了過去。  那公子白而素長的手指輕輕一撩,隨意打開話本的某一頁。  那話本正寫到:“這魔頭從未敗過,隻敗在他那情人兒的兩腿間。”  那公子一怔,“唰”的一聲將那話本合上。  紅橋二人是風塵老江湖,原不覺得這書有什麽,見公子這反應,頓覺得自己冒昧了。  小漁更年輕,訕訕的打岔,“這書都是市井裏的粗話渾話,也就是博個噱頭……賣瓜的王婆說這魔頭的情人兒是那魔窟的什麽守燈人,聽說那勞什子守燈人是要無欲無求的童子之身才可……”  紅橋也尷尬的打岔:“是,傳什麽的都有,還有人說那情人兒是個男子呢,都是混編的粗話,不值得一看,嗬嗬嗬……”  紅橋想起這公子的身份,試探著道:“或許公子聽聞過這魔頭和他情人兒的事嗎。”  那公子將講話本緩緩放下,淡淡地道:“不曾。”  此時,亭外,一女子喊道:“虞公子,你家人來尋你。”  話音剛落,兩個著碧衫的年輕人快步進來,為首那人沉穩中帶著三分焦急,見了他卻不敢忘了禮儀,飄然拱手道:“醒林師兄,師尊請您快快回去。”  那公子和歌女們尚且言笑晏晏,對他卻隻輕輕一點頭,撂下一個清清淡淡的臉色,不熱烈也不冷漠,問道:“何事找我。”  那為首的碧衫青年,雖仍恭敬,語氣中卻不免泄露了一絲焦急,“醒林師兄且先移步,容我路上慢慢道來。”  那公子——虞醒林略帶一絲詫異,看了他這師弟一眼,他這荀未殊荀師弟是東山派有名的從容不迫好修養,倒是難得見他焦躁。  虞醒林心裏度量著,信步下了台階,往街上走去。  荀未殊和跟隨的白蟾宮自發侍立兩側,在後跟隨。  此時黃昏時分,小鎮臨水,街上賣炊餅的、賣炸魚的、賣蓮藕的、賣那珍珠貝殼雜間的小飾物的擺攤挑擔滿街林立,熱氣升騰油煙飄香吆喝叫賣中,紅輪欲墜,秋水粼粼。  三個人舉步向前,醒林速度不慢,卻天生一副散漫悠遊步伐。  若有高手細心留意,便可得知,三人中數虞醒林腳步最虛浮,內功根底最薄弱。但是他坦然走在前方,坦然受著後兩位高手的喊他師兄,比本門修為最高的荀未殊還倨傲三分,比本門最偷懶卻依然名列前茅的白蟾宮還優哉遊哉。  五年了,他身後的白蟾宮對他這幅態度依然暗暗乍舌。  隻是因為是師尊的親兒子嗎……  白蟾宮悄悄看向旁邊低首斂眉的荀未殊,可是荀師兄也是師傅的……  他不敢再想,隻聽荀師兄輕聲向醒林師兄道來,“半個時辰前,師尊本在閉關鑽研第九層心法,忽聽得靜室內三聲爆響。”  “哦?”荀未殊的第一句話便讓醒林回過頭來。  他輕輕凝眉,需要一番思索,“是……有人發了仙門令嗎?”  原先魔窟妖魔橫行大陸,仙門百家守望相助,不得不製了仙門令,以防某一家忽遭魔手,一家之力抵禦不及,便發出仙門令,可在令上寫字傳訊,瞬間傳仙門相來援助,自魔窟覆滅後,名門大派自不必再發,小門小派若遇上些紛爭或小打小鬧也不好意思發,醒林仔細回憶,算來……似乎已有五年未曾聽聞有仙門發令了。  想來,這是哪個羸弱的小門派遇上了什麽著實棘手的事。  湖風吹起醒林額邊的一縷鬢發,他頓住,側首問道:“是哪家發的令?”  荀未殊也轉過身,與他對視,粼粼波光在他二人之間。  他略有些嚴肅地說:“玉房宮,千英百絳令。”  醒林似是未聽清,怔了一下,脫口問道:“什麽?”  荀未殊十分沉靜,他早料到諸人反應,說:“千英百絳令。”  玉房宮,仙門百家中門徒最多,掌門修為最高,弟子屆屆收割千英百絳榜榜首,鎮守帝都城外,以守護天下為己任的全仙門第一大教派。  他居然……如先前妖魔橫行的年代時一樣發令求救?  醒林輕輕挑起一側眉尾,“哦?千英百絳令上寫了什麽?”  “玉房宮外山妖小鬼成海,恐危及帝都,門下弟子不支,請吾友東山派支援。”  醒林“哦”了一聲,倒是微笑了:“聽這口氣,倒還不著急。”  對玉房宮來說,“山妖小鬼”四個字還算不值一提,醒林想,或許難點在“成海”兩個字,割麥子割多了還會腰疼呢。  他還是有些疑惑:“玉房宮的龜蒙真人修為極高,一人頂萬人,門眾何至於求救?”  那荀未殊似是也料到他的這一問,回他一個微微的苦笑:“因為一個時辰前,鎮九門還發了斬浪巾。”  斬浪巾,那是東南之地鎮九門的仙門令,鎮九門自魔窟被剿滅後,自願移教到魔窟所在地弦望海晦朔山的邊上,世代鎮壓魔窟殘餘。  而如今它也發令求救了。  他接著說:“咱們收到了斬浪巾,玉房宮的掌門也收到了,鎮九門要當年為魔窟設陣的十二位掌門‘速來支援!’”  醒林袖中的手倏忽握緊,秀氣的手背上現出青白的筋絡,他聽見自己的聲音不穩:“……那魔窟的陣……破了嗎?”  荀未殊搖頭:“師尊並未感知陣法被破。”  醒林腦中充血,如今血液回落,方才覺出腦中麻痹的感覺。  荀未殊道:“斬浪巾上也並未細說,師尊準備馬上動身,想必玉房宮掌門也已去了,而宮外的難題卻讓剩下的教眾疲於應付,故此才發了千英百絳令,請各派遣精銳弟子支援。”  醒林:“唔……”  荀未殊看他一眼,“師兄……”  醒林:“嗯?怎麽了。”  荀未殊指著腳下,“……船泊岸了。”  他們師門設在紅塵深處,緊鄰鬧世漁村,為不過分露出痕跡,皆不禦劍。他們離鎮上船,邊行邊說,如今船已停了一會了。站在船前的醒林卻未發覺。  他剛才仿佛在神遊天外,伸手在臉上抹了一把,悄悄斂去那複雜的怔然之色,在荀未殊的注視下,撫了撫身上的名貴玉佩,一彈衣裾,昂起下頜,悠然提身登岸。  在俗世紅塵,他是悠遊富貴的公子哥,離開俗世,登上這東山派枕霞島,他是本門首席大弟子,也是掌門的長子,還是上一代掌門的外孫,占嫡占長,但是修為卻……  白蟾宮跟在二人身後,眼光不禁又往下瞟到二人一虛一實相差迥異的腳步。  仙門百家每三年舉辦一次修為比試,隻允許各家年輕弟子參賽,敘出優劣,呈以榜單,注上門派師尊,近幾次比試都在玉房宮,故這幾榜稱千英百絳榜。  每榜各路名家出色的新秀均會上榜,實力最強的玉房宮,嫡係大弟子占了頭魁。西南的紫極觀掌門的獨子兼大弟子常年霸占榜眼一位。雄踞弦望海崖,自稱“人間正道,嫉惡如仇”的鎮九門,掌門長子兼大弟子占了第三。再往下數就是東山派了,掌門虞上清的修為之高睥睨一方,人說虎父無犬子,可是占第四的卻是他的排行最末入門最晚的弟子,荀未殊。在荀未殊未入門前,整個東山派在榜上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至於虞掌門的親生子兼首席大弟子,第一次參試時好像是排了……九十九位?  千英百絳錄一共錄前一百位。  玉房宮,紫極觀,鎮九門,東山派,這四家向來自詡仙門領袖,掌教人都是舉世可數的大家,然到了第二代……不比不知道,一比沒臉瞧……  尤其那虞上清是個極其要強的性子,他出身普通人家,祖上沒仙緣,窮家破戶沒飯吃才投身玄門,做了某派的外門弟子,卻憑借自身極高的心氣,要強的個性,罕見的刻苦,幾經掙紮到了如此的地位。  看了看其他三家的大弟子,據說虞掌門當場撂了臉。  直到荀未殊敘出成績,虞掌門臉色才緩過來些。  荀未殊排了第四,成為榜單上一眾掌門親子或首徒中的異類。  白蟾宮咂嘴回憶起來,似乎不知從何時起,事情有些不對味了,醒林師兄與師尊的關係變得微妙起來,與荀師兄的關係也微妙,——當然自荀師兄來便如此,甚至與自己關係變得微妙,再甚至在整個東山派都有些微妙。  然而在這樣的微妙中,他還能堅韌的保持住風流懶散,詩情畫意,輕吟小唱,造園設景,觀燈聽漁,遊花賞月的消遣歲月的態度。  這麽廢柴還這麽坦蕩。  白蟾宮摸摸下巴,由衷地感歎:“師兄也是個牛人啊。”  三人來到大殿,裏麵早已候著數十位師兄弟,見了三人來,立刻依次問候——當然先問候最尊貴的醒林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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