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敗是常有的事,我們死去的兄弟,葬在西蠻人鐵蹄下的父老鄉親,他們不能白死,他們等著你們為他們報仇雪恨,想想那些被西蠻人殺死的兄弟們,他們的屍體就躺在那個地方。”南宮麟手指著不遠處的幾個小墳堆,“他們也有父母妻兒,可是如今背井離鄉,隻能冷冰冰的躺在這裏,他們等著你們將他們的屍體送回自己的父母妻兒手裏,而你們又拿什麽臉麵去見他們的妻兒,是以勝利者的姿態,還是失敗者?”將士們望著那大大小小的墳堆,眼裏湧出了淚水,他們哪一個不想盡快回家與家人團聚,西蠻人大肆掠奪夏國的土地,他們不得已才背井離鄉,誰願意客死他鄉,與家人永無想見之日?南宮麟的一席話,勾起了將士們心裏的那點熱血與激情,也不知是誰先喊道“永遠追隨將軍,誓死殺敵,保衛我國。”其他將士們也跟著大聲喊了起來,這整齊劃一的喊聲,發自肺腑,震得大地也嗡嗡作響,將士們舉著手裏的兵器,高呼道“保衛我國,誓死殺敵。”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南宮麟滿意的點點頭,見將士們如此興奮,士氣重新回來,於是趁著這個機會繼續下令道:“傳令下去,今日起軍隊的吃食恢複原樣,糧食的事本將軍會盡快想法子解決。”“是,將軍。”南宮麟忍著劇痛回了自己的營帳,營帳內委赫琉影正抱著南宮麟的被子扔在地上用腳踩著,狠狠的蹂躪呢。嘴裏發狠的罵道“該死的南宮麟,你去死吧,老子才懶得管你呢,去死,去死。”委赫琉影又狠狠的踩了那可憐的被子幾腳。南宮麟見委赫琉影這番孩子氣的模樣,直覺的好笑,走上前無視委赫琉影要殺人的目光,輕輕的從身後摟住他,將下巴放在委赫琉影的肩膀上,輕聲的哄到“別氣了。”“滾。”委赫琉影才不吃他這一套,一把推開了南宮麟。“嘶。”南宮麟後退兩步,背後的傷口因為這劇烈的動作再次裂開,南宮麟疼的倒吸一口涼氣,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傳來。委赫琉影臉色一變,趕緊湊上去問道“你沒事吧。”“整整五十軍棍,影兒說可否有事?”南宮麟笑著反問。委赫琉影狠狠白他一眼“你那是活該,自作自受。”雖然說著狠話,可是還是忍不住替南宮麟脫下身上的鎧甲“快,讓我瞧瞧,嚴重不。”南宮麟這次倒是乖順,由著委赫琉影為他脫下衣衫。後背的衣衫被血濕透,濃烈的血腥味嗆得人幾欲窒息。“還好,隻不過是皮外傷。”南宮麟逞強道。“皮外傷?”委赫琉影拉高了音調,修長的手指猛的狠狠戳下來。疼的南宮麟渾身一哆嗦,險些呻吟出聲。“你是比別人皮厚還是怎麽回事啊,皮外傷,虧你說的出口。”委赫琉影嗔怪道。雖然嘴上不饒人,可還是忍不住心疼,那衣服和皮肉緊緊的黏在一起,委赫琉影小心翼翼的為南宮麟脫下。後背血肉模糊一片,皮肉外翻著,樣子看起來分外恐怖嚇人。“若不出此下策,如何穩定軍心,將士們軍心渙散,我也是無計可施了。”南宮麟語重心長的解釋道。委赫琉影不再言語,輕柔的為南宮麟解下身上衣袍,然後用熱毛巾將染血的傷口輕輕擦試幹淨。血汙擦幹淨後,委赫琉影又小心翼翼的為南宮麟上了傷藥。傷口的血算是止住了。委赫琉影賭氣的扔掉毛巾,坐在南宮麟身邊“我不管,以後沒我的同意你不能這麽隨便傷害自己,我看著心疼。”南宮麟默不作聲的拉著委赫琉影的手“對不起,下次不會了。”“糧食的事你打算怎麽辦。”沉默了一會兒,委赫琉影問道。南宮麟皺了皺眉“向林州周圍的富商以及官員籌借,籌到多少算多少吧,朝廷的糧餉到這裏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將士們不能餓肚子。”委赫琉影點點頭不再做聲,心裏默默做著打算。媚帝琉影 正文 第六十二章 夜襲 籌糧的事並不順利,南宮麟聚集了林州城周圍的富商官員等,但是效果並不如想像的好,這些人唯利是從,一毛錢也不肯拿出。籌糧一事再次陷入僵局。半夜裏,一個人影飛快的遊走在各家富商的屋頂上,委赫琉影決定重操舊業,他們不給,他不會偷啊。蠟燭閃爍,人影晃動。床榻上正在上演著激情的戲碼,某個富商抱著自己的愛妻,正在翻雲覆雨呢,衣服丟了一地。正搜完了那富商的家底背著一大包東西往外走的委赫琉影,發現那富商身上還有一顆夜明珠就裹在那丟在地上的衣服裏。委赫琉影前行的腳步一頓,用作案用的鉤鎖將那衣服勾了過來,把夜明珠揣進自己的懷裏。大功告成,委赫琉影腳底抹油開溜。這一次委赫琉影是存心報複這些達官貴族呢,居然敢欺負他家南宮麟,於是乎將人家家裏所有值錢的全挖了出來,可謂是一毛不剩。一晚上連續有三個富商吊死在家門口。“你呀。”南宮麟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雖然知道委赫琉影是真心幫他,但是這樣無疑使得風雨飄搖的林州更加亂。現在人心惶惶,都以為是西蠻人的奸細潛入了進來。委赫琉影第一次這麽大手筆,偷銀子偷的手軟腳軟。當然不是心虛嚇的,而是一晚上連續作案十幾起給累著了,此刻趴在床榻上,死活不動彈。對於南宮麟的無奈也是充耳不聞,懶懶的問道“這些錢你用還是不用,不用我就當私房錢了。”弄也弄來了,總不能再還回去吧。南宮麟半坐在床榻上,讓委赫琉影的頭枕著自己的大腿,手指穿過委赫琉影的長發,輕輕摩挲著“這一趟辛苦你了,以後不要這麽毛躁,有什麽事先和我商量一下。”委赫琉影在心裏腹誹,和你商量了,還能去偷嗎?但是嘴上還是應付道“知道了,知道了。”這樣心不在焉的應付著,委赫琉影心裏正在盤算著下一家該去偷誰的。知道他沒把自己的話聽進去,南宮麟無奈的歎口氣,怎麽他覺得自從攤上了委赫琉影自己唉聲歎氣的頻率增加了不少。但是,這份心滿意足的甜蜜,卻讓南宮麟覺得格外幸福。忍不住親了親委赫琉影的額頭,溫柔的道“累了就先睡會兒,我去想法將這筆銀兩弄成糧食。”委赫琉影點了點頭。南宮麟匆匆忙忙的離開了。靜夜寒蟬,夏涼透過漫邊的夜漸漸席卷而來,躺在藏藍色的床榻上,樹葉簌簌作響,似是風聲在流動般,攪敵了和衫而躺的美人的思緒。夜裏,委赫琉影閃亮的眸子睜開,隨即又閉合,仿佛一切不曾發生過。一陣**的響聲從四麵八方包圍了過來,委赫琉影雙目緊緊的閉合,一如睡著了一般。實則仔細辨別著聲音來源的方向,這些聲音從四麵八方雲集過來,慢慢的包圍了南宮麟的營帳。撲簌簌的響誌劃過夜,寂靜中宛如爬行動物在上麵掠過,讓人止不住心裏涼颼颼的一片,窗子咯吱的一聲,輕輕的開啟。接著就像是有什麽東西滑溜溜的從上麵跑過,那滑膩的滾動的似乎還帶著某種粘液和惡臭,讓委赫琉影心裏一緊。那滑膩的東西,一躍而起,肉眼無法看清的速度撲向了床榻上的人。手裏的鞭子應聲而出,委赫琉影猛然躍身而起,手裏的鞭子狠捩的揮出,一股粘糊糊的散發著惡臭味的如蛇身的東西被削成兩端。噗噗的沉悶聲傳來,一個物體掉落地上,委赫琉影手指一點,桌上熄滅的火焰立刻亮堂起來,燈火一亮,屋裏一個軟呼呼的全身還流著粘液的類似與巨蟒的東西瞪著猩紅的眼,而那巨蟒的周圍居然圍著許多條大小不同的蛇,被一劍斬斷了觸角掉落地上,立刻那些小蛇撲過去開始吸收便宜的美食。這情景讓委赫琉影一陣反胃,渾身都發毛了,這是什麽怪東西,毒蛇還是蚯蚓?可是不管那一樣,都是委赫琉影最最害怕的。無骨的軟體動物,還這麽惡心。委赫琉影漂亮的眉宇糾結著,一臉的嫌惡,到底哪個王八蛋閑的沒事幹,弄這麽惡心的東西來殺人,還要不要人活了啊。然而那被砍斷的巨蟒卻沒有死去,巨蟒再次發動了攻擊,似乎是被委赫琉影給激怒,張開血盆大口撲咬了過來,委赫琉影不敢硬戰在巨蟒攻擊的同時立刻起身挑起了床上的被褥,擲了過去,巨蟒的攻擊受阻,委赫琉影趕緊身形一動躍到了房間中央的桌子上。唔唔的嚎叫聲,壓抑而詭異從很遠的方向傳來,似乎是帶著某種指令。隻要那號角一響起,這些蛇就開始動作起來。又是一陣怪異的響聲。軍營外麵嘭的一聲巨響,隨即有人大喊“不好了,有人打開了籠子,屍人全跑了出來。”委赫琉影心裏大叫不好,南宮麟被幾個官員叫了去,商量籌備糧餉的事,這時候有人來搗亂,軍中沒有人坐鎮,怕是會出大事。來不及多想委赫琉影眼眸一冷,視線卻越過滿地的滑膩的軟體動物看向了外麵,手指間夾著暗器蓄勢待發。腳下也沒閑著,一腳踹飛了桌子上的蠟燭蠟燭掉在地上烯著了帳蓬,那些類似蛇的怪物似乎很怕火,火一燃起來,便露出怯意,紛紛後退。便是這時,人影閃過委赫琉影漂亮的唇角勾起一絲弧度,死亡之血的展開往往隻是瞬間,委赫琉影眼眸幽寒,手裏的暗器在窗口人影閃過之時。狠準快紮進了從窗欞躍進的人的咽喉上,一針斃命甚至是連掙紮都來不及,那個殺手就悶悶的掉落地上。似乎受到血腥味的吸引,那些蛇像是瘋了一般,爭先恐後的撲了過去,撕扯著倒在地上的屍體,很快那具屍體被瓜分的一幹二次,隻剩了森森白骨。委赫琉影捂住嘴,強忍著沒有吐出來,能忍到這時,已經是他的極限了。陡然,嘯聲卻在夜空中響起,斷斷續續的像是在發出什麽指令一般,嘯聲一響,那些先前還在瓜分美食的小蛇突然跳躥起來,攻擊委赫琉影。“奶奶的,你們這群惡心的東西,離老子遠點。”恐懼是個好東西,可以讓人在極度害怕之時,發揮身體所有的潛能,委赫琉影揮舞著手裏的鞭子,將自己圍得是水泄不通。這些圍上來的蛇被他血紅的鞭子,抽的斷成幾截,腐爛的身體倒在地上抽搐。同時一個悠揚的笛聲陡然響起,蜿蜓曲折,九轉遷回,與另一種笛聲向抗衡著,笛聲一響那本來還在攻擊他的小蛇已經停了攻勢,連那躁動不安的巨蟒也安撫了下來,血紅的眼睛依然圓睜,隻不徘徊著不知該聽哪邊的命令。外麵的笛聲,聲音不覺得的又揚了起來,變的尖銳刺耳,仿佛聲嘶力竭的咆哮,一聲高過一聲,委赫琉影見這些蛇停止了攻擊,應該是有高手來相助了,手裏的鞭子一緩,忍不住側耳聆聽,那個吹笛之人怕是把的所有的內力都集中在了這上麵,在做最後一賭。那個最後穿插起來的笛聲依然不急不躁,吹出的曲溫溫如水,不急不緩,有種安定人心的效果,聽著邊委赫琉影都不覺的沉浸了下去,忘記了周邊的危險,可是才鬆懈了一下,卻立刀讓他又驚出了一身冷汗,這樣溫婉的用內力奏出來的曲子,他居然差點無法抵抗而著了道。兩種笛聲一急一徐,一高一低,突然其中一個奏出了一個突兀的音調,嚴重的跑調。那溫婉的笛音持續著,這些蛇仿佛被催眠了一樣,居然自殺式的衝向了熊熊燃起的大火。很快這些毒物就被燒了個幹淨。委赫琉影衝了出動,但見那些士兵都倒在地上,苦苦呻吟著,有的身上被屍人抓出了傷口,流出的血已經變成了黑色。屍人這會兒也停了攻擊,茫然的伸展著手臂,卻不知道該怎麽做。遠外一個白衣人手裏的笛子橫舉著,放在唇邊吹奏,黑色的長發傾瀉而下,搭在側臉上,卻難掩傾城之姿,此人便是黎梓旭。溫和的笛聲遠遠奏來,那些屍人仿佛被催眠了一樣,麻木的抬起僵硬的步子,向著鎖著他們的籠子走了過去。待所有屍人走進了籠子,黎梓旭停下了吹奏的動作,將笛子收回衣袖之中,衝著委赫琉影抬起頭微微一笑“許久不見了,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