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懷柔終於忍不住插口道:“你把我們捉來想幹什麽?”少年拍拍手掌,接下來的回答讓江懷柔火冒三丈,“這人麽,留下來做我的情人兒。至於你……從見麵就在瞪我,把你賣到窯子裏好了!”江懷柔怒道:“你敢!”少年聞言蹲下身,挑起江懷柔的下巴嘻笑道:“稍後就讓你知道我敢不敢。”江懷柔看他長相不過十三四歲年紀,說話態度卻極囂張狂妄,想必是在東寧有權勢人家的公子,立刻白了臉色去看南燭。南燭忽爾笑道:“我道是誰家的孩子,原來是大明鼎鼎的鍾離公子。”鍾離公子?江懷柔吃驚的看著這少年。少年放了江懷柔,得意看向南燭,“你應該算是個聰明人,既已知道我的身份,就該明白在東寧沒有本公子不敢做的事,你也不會再作無謂的反抗吧?”見南燭竟露出認真思考的神情,明知他不可能答應江懷柔卻依舊捏了把冷汗,“瘋子,你千萬別……”這人竟然果然是個瘋子,居然笑眯眯對那位鍾離公子道:“當然,不過……”,他用下巴指了指江懷柔,“這人算是我的朋友,他大概不會想去煙花之地。”少年盯著他的俊臉移不開眼,“隻要心甘情願跟著我,一切都好說。”南燭道:“那就麻煩鍾離公子了。”“既然如此,就不要那麽生份,直接喚我榮紫便好。”“榮紫,能否將繩子解開?這樣我縱使想抱你也不能了。”少年怔了下,臉頰竟浮現出兩片紅暈,從袖中掏出個錦盒,裏麵放著藥丸兩枚,他捏起來送到南燭嘴邊,“雖然說你同意跟我,但是你身形像是習過武的,為了安全起見還是把這它吃了吧。放心,這不是毒藥,隻是暫時壓製住你的內力,讓你無法運功而已。”南燭毫不猶豫的將藥丸含進口中,有意無意間還碰到了少年的手指。兩人若有若無的曖昧調著情,卻將一旁的江懷柔氣個半死,又悔又恨,明知這人行事古怪不靠譜的很,卻還是腦袋一熱跟了出來。如今好了,南燭如今美人在懷享盡齊人之福,自己卻在冰冷的地板上捆的跟粽子一樣。南燭調情的本事,江懷柔是見識過的,他隻是在少年耳邊低聲說了兩句什麽,少年便立刻開心的笑起來。這兩人,一個卑鄙專橫,一個古怪瘋癲,倒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正在江懷柔狠狠腹譏之時,南燭摸了下他的頭,“你好好在這裏呆著,我去去就來。”旁邊少年不滿道:“你們究竟是什麽關係,看起來竟如此親密?”南燭伸手將少年摟住,動作再自然不過,“放心,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們沒有半點私情。”“你……叫什麽名字?做什麽的?哪裏人氏?”“我叫令狐衝,東寧樂秋人氏,家裏世代從商,至今尚未婚配……”少年偏頭看他,“是麽,不過,令狐衝……這名字好生古怪。”“大概是榮紫兩字取的太好,聽多了便對別的字眼入不得耳了吧。”……江懷柔眼睜睜看著兩人相擁離去,心裏把南燭祖宗十八代詛咒了個遍。這個說謊成性的馬屁精,竟當真把他丟下不管了?混蛋!第12章 厚顏無恥臨近中午時,有人送來了飯菜,還替江懷柔鬆了綁,卻不允許他出門。江懷柔問那下人,“你可見到……令狐衝了?他現在何地?”下人道:“是同公子一起那位玉樹臨風的俊朗公子麽?”江懷柔無力點頭,心道就是隻披著人皮的禽獸而已,竟還值得旁人用如此多誇讚詞語。“同公子在園子裏賞花呢,這飯菜便是他特意吩咐小人送過來的。”江懷柔手中筷子頓了頓,冷哼一聲。虧他風流快活著竟還能想到自己,還算是有那麽一點點良心在。待他用過飯,下人將餐具收走,江懷柔在房間悶的緊,透著窗戶縫隙打量外麵。恰見花園中涼亭下擺著圓桌一張,南燭和那鍾離公子正在把酒言歡,自在隨意的模樣愈發讓江懷柔恨的牙癢。片刻後他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於腦海中不停搜尋關於那少年的訊息,鍾離榮紫……鍾離榮紫?!江懷柔終於記得了,難怪這少年如此猖狂,他竟是東寧首富鍾離耀的兒子!本來一界商販之子,依江懷柔的身份是不會將其放在心上的。卻隻怪這鍾離榮紫太過出名,已達到在方圓諸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地步。據說其人出生後啼哭不休,聞裂帛聲響方止,鍾離耀便買來上好綢緞,命人在搖籃旁拿剪刀撕給他聽。隻有此例倒還罷了,尋常富貴人家乳母也不過二三人,侍奉一個孩子綽綽有餘。而這鍾離榮紫,所有乳母皆隻吃一次,嚐過後便死也不肯再嚐,乳母竟達二千人之多!待他成長後,吃穿用度皆是奢侈華貴到常人難以想象的地步。往日江懷柔隻將這些傳言當成笑話來聽,卻不想今日當真碰上。更讓他想不到的是,這鍾離榮紫小小年紀竟然喜好男風!好男風也罷了,他看起來竟對南燭那瘋子情有獨衷?!這真是個可怕的世界。晚飯時,南燭悠然而返,見江懷柔臉色鐵青,便道:“怎麽,飯菜不合胃口?”江懷柔氣道:“我以為你睡死溫柔鄉了,怎麽想起回來?”南燭摸摸下巴調侃道:“你這話這語氣很容易讓人誤以為是在吃醋啊。”“呸!”南燭坐下來笑看他鬱悶,“倘若不是靠我出賣色相,你此刻怕已在青樓接客了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