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離身體僵硬的由他摟著,遲疑道:“我……睡了多久?”“兩天兩夜!”見符離默不作聲,江懷柔便以為他餓了,忙讓杜英去準備飯菜。符離進食並不多,江懷柔在一旁看著慶幸道:“阿離你酒量太淺了,竟連我都不如。才喝了半碗便就醉了兩日,倘若多喝一些,不知道會成什麽樣子。”符離想到梅林之事,便問江懷柔,“公子這兩日可去參加比賽了,結果如何?”“不急不急,昨日風大差點將草亭刮倒,說是停賽兩日整休。你先好好休息,待明天我們再去玩耍。”符離點頭,又問他,“那日喝了酒後,我……未做什麽事吧?”江懷柔臉刷的燙紅一片,搪塞道:“沒有沒有,你喝了便睡啦,後來是杜英將你背上馬車的。”符離疑惑的點頭,並未再問,也不知心中是否信了他的話。當晚江懷柔依舊與符離同床,卻多少還是心虛,未敢如往日主動同他主動親昵。再赴梅林時,隻見暖陽普照大地,耀眼金光映射著白雪,再加一地繽紛落紅櫻,不加半點修飾便足以驚豔所有來客。杜英特意多帶了兩個隨從,吩咐對江懷柔寸步不離。幾人坐在亭中喝清茶時,聽得有人在台上念:濟州才子景軒、杜濱。江懷柔母親乃是月華濟州人氏,報名時便直接用了自己的字,杜英未入宮前俗名杜濱,兩人用的都是鮮為人知的名字,是以並無顧忌。江懷柔道:“阿離,你先坐著,待會兒我們就回來。”符離微微點頭,兩主仆一前一後上了台去。江懷柔雖在月華並無才名,卻是出師前太守書法大師秦坊,未曾用得五分力,起筆落款之勢便已遠勝於尋常人。杜英自不敢同江懷柔爭輝,他參加的是棋賽。雖然身為禦前太監,琴棋書畫卻是樣樣不俗。見對方年紀頗輕,他還主動讓了二十四子。盡管如此,幾番起落後依舊勝了出。江懷柔立在一旁觀望了會兒,下台同杜英道:“他那樣的水平,即使你讓三十六子也未必會羸。”杜英笑道:“公子說的是,隻是怕太過會傷對方的麵子。”待兩人下來時,圍觀者主動讓開一條道來,兩人行至亭前時,江懷柔瞥了眼亭下,卻是無論如何都走不動了。隻因符離身旁此刻竟然多出一人來,身著張揚的淺絳色華服,高翹著腿露出一雙祥雲鑲珠烏金靴,右臂上纏著幾根銀紅緞帶,陽光下隨微風得意的飄舞著,漂亮的桃花眼瞧見他慢慢彎起來,“真巧,咱們又見麵了。”杜英不識得南燭,看到江懷柔臉色難看有些猶豫不決,“公子?”江懷柔抿了唇走上前,“你怎麽會在這裏?”南燭反問道:“梅花節又不是你家開的,我怎麽不能在這裏?”江懷柔心中想,井嵐、白輝容都不知道他在瑤蘭,這人竟然直接找了來,他難道是屬狗的不成?隧拉下臉沒好氣道:“讓開!這是本公子的位置。”南燭一慣好說話,懶懶的起身道:“過河拆橋、卸磨殺驢。”江懷柔臉色由紅變綠,“桃林這麽大,誰讓你偏偏坐到這裏來?”南燭道:“我怕去了不該去的地方,看到不該看的事情。”這意有所指的話像針一樣刺到了江懷柔神經,他跳起來道:“你說什麽?!”符離及時拉住他的手,同南燭道:“南兄,兩位有話好好說,莫故意講些氣話。”南燭瞟一眼江懷柔,笑眯眯道:“好吧,我聽你的。”聽兩人語氣十分熟悉,江懷柔便忍不住悄悄問符離,“阿離,你同他什麽關係?”符離遲疑了下,道:“朋友,好朋友。”好朋友?江懷柔見南燭在符離另一側坐下,兩人用極低的聲音說著話,似乎故意不讓他聽到,看上去關係頗為親密,心中便生出幾分不爽,便道:“阿離,我有些累了,咱們走吧。”符離猶豫了下,卻見南燭擺手道:“你們先走吧,我還想在這裏轉一轉。”待上了馬車後,江懷柔心中依舊忐忑不安。南燭來瑤蘭是為了找自己麽?那他為什麽會輕易放棄了這次機遇呢?還是說他另有所圖?奇怪的家夥,一向幹些讓人摸不著頭腦之事。一路上旁敲側擊向符離詢問南燭,他隻道兩人結識於五年前,至於對方來曆、背景一概不知。江懷柔雖然心存疑慮,卻不好當麵提出。回到府中後,江懷柔依舊難以平靜下來,南燭就像紮在他心頭的一根刺兒,想起來就覺得心煩意亂。冥思苦想到用晚飯時,多少想開了些,道或許是當真巧合,日後不去那梅林在家裏呆幾日,想必就躲過去了吧。熱騰騰的菜剛上齊,杜英便從外麵匆忙走進來,“稟公子,白天梅林遇到那位客人前來拜訪。”江懷柔手一抖,看到符離明顯愣了下,愈發皺起眉道:“不見!”“可是,”杜英在他耳邊小聲道:“他說他是此宅的戶主,兩年前買下的,有房契為證。”江懷柔道:“你讓他進來。”很快南燭便走了進來,身後還帶著一個清秀水靈的丫頭,一個漂亮嫵媚的書僮。江懷柔對他道:“你說當初花了多少錢買下這裏,我如今多少錢給你便是。”南燭道:“倘若我不想賣呢。”江懷柔忍不住磨牙,“那你想怎樣?”“住幾天而已,江公子想必不會介意吧?”“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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