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湘因這話直直看向了歐陽徽,歐陽徽笑著說,“現在這個人在王府裏可受寵了,據說齊王每天和他同寢同食。要是他知道你的真實身份,又怎麽會去接受一個假貨。”閔湘身體的顫抖更加厲害,卻咬著牙讓自己鎮定不要在歐陽徽麵前泄露出情緒來。歐陽徽繼續說道,“你說他多可憐,真人就在麵前,卻摟著一個假的睡覺。”閔湘實在聽不下去了,喝道,“不要說了,你到底想怎麽樣。”歐陽徽低下頭去貼近閔湘,閔湘不斷往旁邊躲,但是卻躲不過,歐陽徽的唇貼在他的臉頰上,低聲道,“你跟著我吧,你跟著我,我就把你那義弟放了,而且不去同陛下說,齊王對你的事情知而不報。”閔湘將臉最大限度地扭到了一邊,沉聲道,“那你這樣知而不報又算什麽呢?”歐陽徽道,“你是不願意答應嗎?”閔湘咬著牙不再說話。歐陽徽在他臉上吻了好幾下,那裏正好是閔湘以前受傷的地方,他說道,“看你吃了多少苦,臉上的傷,是怎麽來的呢?你要是不答應我,你不明白你會怎麽樣嗎?我隻要不放你離開就是了,把你關在這個房子下麵的地下室裏,那個閔長清現在就在下麵呢,你的兒子,我讓賣到行院裏去,他小小年紀,已經有你當年的模樣了,長大了,一定會被調教地傾國傾城的吧。”閔湘轉過頭來怒瞪他,“你還能夠更卑鄙一些嗎?這樣侮辱我,對你有什麽好處。”歐陽徽卻笑著說,“你認為我會做沒有好處的事情嗎?”閔湘咬著下唇,眼裏全是淒惶。第21章 妥協閔湘自認為自己以前雖然很不喜歡歐陽徽,但是也沒有得罪過他,他何必要這樣子來對付自己。閔湘半斂著眼睛,在歐陽徽的注視下,心裏百味雜陳,思想著很多理由,之後問道,“你為什麽要把我留在你身邊呢?你們家管教嚴格,你把我留在身邊,有什麽好處?”歐陽徽抬起一隻手,將閔湘的下巴捏著抬了起來,他低下頭,在他的唇上親了親,閔湘緊緊抿著唇,心裏厭惡不已。通過歐陽徽這些曖昧的舉動,他不知道自己應該猜想歐陽徽是看上了自己這個身體了,或者還是隻是因以前的事太討厭自己所以專門用這樣的方法報複他。歐陽徽看著他的眼睛,閔湘纖長的眼睫在他的注視下顫抖著,楚楚可憐的模樣。歐陽徽心裏感覺同樣複雜,小時候在宮裏遇到吳湘,吳湘是宮裏比太子還受寵的人,因為當年先皇因吳貴妃的原因很喜歡他,而他又長得異常漂亮,每個人看到他幾乎都不願意轉開眼,甚至有奴才在背後偷偷說皇帝將來也會寵幸他所以才讓他一直住在宮裏,因為那時候吳湘已經十二三歲了,依然住在宮裏,一般男孩子這麽大了,家裏都會安排通房丫頭了。歐陽徽每次聽到那些卑賤的賤奴這麽說,都掩不住心中的怒氣。他不敢承認自己喜歡閔湘,反而在他麵前總是表現出不屑,很是瞧不上的樣子,但是,那麽漂亮的人,也沒有辦法無視掉,所以依然會偷偷打量他。吳湘從很小的時候就和容簡關係好,兩人甚至會手牽手,他還曾經在勤學館不遠處的花園裏看到兩人接吻,那時候,他就對容簡很厭惡了。當時,在勤學館上學的人都知道吳湘和容簡關係好,也有不少人知道兩人背地裏做的那些事。歐陽徽不由因此很厭恨吳湘的恬不知恥,居然和皇子做出那種事情來,真不愧是吳家人,一家人無論男女都是狐狸精,隻知道勾引男人。這樣的愛恨交雜的感情,一直持續到吳家被扳倒的那一天,其實不被皇帝喜歡,會被打壓,吳家定然早有所知,但是還生活在榮華富貴裏的人,一定不會想到大廈傾倒的那一日總會來得那麽突然。當時,不僅吳家覺得一切太突然和皇帝太狠了,連歐陽徽也沒有反應及時,當時,他要去牢裏看吳湘沒能成行,等再找到機會要去的時候,吳湘已經死了。當時他就不相信,但是卻由不得他不信。那個時節,本就容易發疫病,吳湘身體又很差,在牢裏很快就病了,不僅吳湘,當時牢裏很多人都病了,其實也有人說是有人故意放了帶病的老鼠進監牢裏去,迫害吳家人。吳家當時關在牢裏的人因此死了好幾個,等他找過去時,因為怕疫病傳出來,吳湘的屍首已經被火化了,不僅他,其他所有感染了疫病死的也都被火化了。一向心思縝密的他當時就不相信這是真的,但是去查又沒有查出什麽來,當時的仵作將所有的證據都保存在那裏,而且不隻是一個仵作做的檢驗,是三個一起,如果是一個人還容易做假,三個就不行了,而且當時是皇帝簽的條子說可以火化,所以,歐陽徽也不得不相信吳湘是真的死了。隻是,前陣子,在溫華園裏見到了閔湘,他當時還想是自己思念過度看錯了人,回到家之後卻一直心神不寧,他便找人去調查了閔家一家,又去查了當初看守監牢的所有牢役,隻有一個叫錢三的在吳家的事情塵埃落定之後因為老母的關係搬出了京城去住,他找人去查這個錢三,錢三在雲州的一個小縣城裏過著富裕的生活。錢三沒有經受住他的人的威脅,將當年把吳湘換出去的事情說了,換吳湘的那個人,是吳家出的,當時隻是在牢裏換了個人,因為換吳湘的那個人本身就病了,和吳湘又長得非常像,根本就沒有人懷疑,那個人在小半月之後就死在了牢裏,而不是如歐陽徽之前所想的是用死人去換了活著的吳湘,於是,之後仵作的檢查也沒查出什麽來。隻是吳湘到哪裏去了,錢三自然也是不知道的,吳家雖然倒了,但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吳家還是有法子保護好一個小兒子的。到最後,歐陽徽隻是知道吳湘當年被換出去了,卻不知道現在的閔湘是不是就是吳湘。所以,他才去找了閔長清,想從他那裏詐出閔湘就是吳湘這件事。一直肖想著的人現在就在自己麵前,而且是失而複得,歐陽徽心裏是壓不住的狂喜,不過,他一向喜怒不形於色,又善於審案,此時便一點也沒有流露出自己心裏的想法。歐陽徽沒有給閔湘答案,隻是說道,“你跟著我,我不會讓你吃苦,而且會養你的兒子,你在三水巷子那種地方住著有什麽好,跟著我,至少生活上不會差。”閔湘蹙了蹙眉,說,“我現在又不是好看的小孩子了,你養著我做什麽,以你的身份,要誰不好,這樣找我,我實在想不明白。”歐陽徽拽著他的手,把他拉扯到一邊的羅漢床去坐下了,他站在閔湘跟前,燭光照在他的身上,他的身姿挺拔麵無表情,就像一尊凶悍的雕像,過了一會兒才說道,“你想不明白,那就不要去想就是了。你當我是念著當年的同窗之情,現在照拂你,不就行了嗎?”閔湘想說自己根本不需要他的照拂,不過知道說了也隻是惹他生氣,便一言不發。歐陽徽看他靜靜坐著,便來了興致,上前坐到了他的身邊,從他身後環抱住他,臉埋在他的頸子邊上親他的耳根,閔湘全身都僵了,要避開又避不掉,因為天氣熱,身上起了一層細汗。歐陽徽卻不覺得熱,一隻手還拉開了他的衣帶,摸進他的衣裳裏,從小腹向上,在他細膩如綢的肌膚上一遍遍撫摸,閔湘厭惡得全身僵硬,好半天才說道,“你不應該先放了我弟弟嗎,而且,這麽熱,滿身汗,虧得你還有興致。”歐陽徽在他的頸子上又親了親,感受到他的僵硬,知道他不是很容易接受自己,就說道,“當年,你有和齊王交歡嗎?”閔湘聽他這樣說,大約明白他的心思,皺眉道,“有又如何,沒有又如何?再說,我都是有兒子的人了,娶妻生子了,你還想我怎麽樣?保持著童子之身,專門來伺候你?”歐陽徽的臉因他的話果真沉了沉,手要摸進他的褲子裏去,閔湘窘迫到無以複加,掙紮了起來,歐陽徽雖然比他力氣大很多,在閔湘死命掙紮時,也得到多少便宜,隻好把他放開了。閔湘趕緊起身收拾好自己身上的衣裳,憤怒地轉過頭看向他。歐陽徽麵無表情,隻是嘴角噙著一絲不滿,閔湘讓自己沉了沉氣,覺得還是先將閔長清救出來再說,便道,“我既然答應了跟著你,我自會說話算話,不過,你最好放了我弟弟。我還得看一看他有沒有事。”歐陽徽坐在那裏,整了整自己身上的衣裳,好整以暇的樣子,“自然會放了他,不過,你可不要指望他做什麽事,他要是到時候將你在我這裏的事情告訴齊王,那麽,我就把你交給陛下去,我看他對你死心塌地,他就一定不會去這樣做,當然,我明白你,你會讓他去將你在我這裏的事情告訴我父親,不過,你要知道,我父親現在也管不著那麽多事,我把你藏起來,你以為我父親還會為了一個男妓和我鬧起來。”男妓一詞讓閔湘心裏一痛,簡直淒惶得要控製不住自己,但是卻死死地抑製住了。他說道,“既然這樣,那你就讓我見一見我弟弟。”歐陽徽坐在羅漢榻上,對著離開了他幾步遠的閔湘招了一下手,閔湘遲疑了一瞬隻好走了過去,歐陽徽抓住他的手,將他拉過去,然後手上用力,就將他壓在了榻上,夏天衣衫單薄,閔湘完全能夠感受到歐陽徽身上的熱氣,歐陽徽又在他的唇角親了好幾下,甚至親了親他臉上的疤痕,還說,“你弟弟好著呢,我會讓你見他的。你臉上的這個痕跡,我會讓大夫來看一看,現在有一種從大食傳來的藥,燒傷的傷疤也能夠去掉痕跡,你這樣子的,應該也不會有問題。你現在是我的了,你應該要愛惜你這一張臉。”閔湘從下至上看著歐陽徽,以前他就知道歐陽徽是個非常偏執的人,現在就更是見識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