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幕布陷入了一片黑暗,但不久後,代表夢境的虛幻邊界又浮現在幕布邊緣。


    緊接著出現的是步步緊逼的音樂聲,伴隨著令人不安的電子拉扯音徐徐展開,如潛伏在烏雲中若隱若現的閃電一般令人不安,鼓點在拉扯的電音結尾連續敲擊,仿佛催促著災難的降臨。


    一個男聲開口了,他吐字輕輕,如風雨前的寧靜,卻預兆著未來的風暴即將到來:


    “都,是勇敢的。


    你額頭的傷口,


    你的不同,


    你犯的錯。”


    格裏莫廣場12號在幕布上出現了。


    】


    映入眾人眼簾的是一個明亮寬敞、處處裝潢細節都彰顯著雍容華貴的客廳。一高一矮的兩個人站在強聚光的琉璃吊燈下喘著粗氣,氣氛劍拔弩張,火線一觸即發。


    即便在座師生都沒有人認出這是什麽地方,哈利也敏銳地察覺出仿佛失去靈魂的小天狼星情緒似乎波動了一下,失去的神采重新回到了這個男人疲憊的眼睛裏,哈利卻不敢探究他此時的心情。


    他不忍地想到,這對小天狼星來說太殘忍了。


    【


    “說,你為什麽去了格蘭芬多!”


    幼年的小天狼星在偏執的布萊克夫人的毆打下鼻青臉腫。他的額頭被布萊克夫人用鈍器打得高高腫起,麵對母親聲嘶力竭的質問,他卻絲毫沒有悔意,一雙灰黑色的眼睛一瞬不瞬地凝視對麵陷入歇斯底裏的女人。


    (眾人被這樣的開場嚇了一跳,膽小的小巫師嚇得小臉一白。赫敏捂住了自己即將驚呼的嘴,羅恩的雞腿從手中掉落,哈利不住呼吸一滯,下意識握住了小天狼星枯瘦的手。


    “都過去了。”被死死握住的小天狼星隻好伸出另一隻手拍拍少年小小的手,他扯出一絲笑容,安慰哈利:“我還好好活著呢。”)


    “都過去這麽久了,你還問這個問題,有意思嗎?再說了,是格蘭芬多選擇了我,我接受分院帽的選擇,有什麽錯嗎!”


    “閉嘴!你這個混賬!別以為我真不知道你打的是什麽主意!你早就鐵了心拒絕斯萊特林了不是嗎!”布萊克夫人怒吼著用手中的棍棒重重地砸向小天狼星的肩膀。


    小天狼星因為這一擊悶哼了一下,他迅速咬緊牙關,撇過頭去,決心不讓自己的母親聽到更多自己的聲音,在年幼的他看來,這是求饒示弱的表現。


    聽到小天狼星的吃痛聲,布萊克夫人的臉蒼白了一瞬,她下意識丟了棍棒,想去看看小天狼星的肩膀,但很快又因為小天狼星拒不認錯的態度氣得雙頰通紅。她前胸劇烈起伏,指著小天狼星的手指顫抖得不行:


    “瞧瞧你都做了什麽……背棄斯萊特林,去格蘭芬多,還和親麻瓜和泥巴種的波特交朋友!你辱沒了你身上高貴的布萊克的血脈!高貴的布萊克就應該在血統純正的斯萊特林學院就讀,和純血巫師交往,就像你的長輩,貝拉、納西莎一樣!”


    (馬爾福聽到自己母親的名字愣了一下,他完全不敢相信,眼前這個癲狂的瘋女人是自己母親口中高雅純潔的布萊克。雖然他認可布萊克夫人的觀點,但也對她的過激行為感到了恐懼。


    還好我媽媽不像她一樣……他一邊害怕,一邊慶幸自己的家庭美滿幸福。)


    年紀尚小的小天狼星毫不掩飾自己對這些長輩的不屑,他嗤之以鼻道:“血統純正?斯萊特林的混血種可不少。至於貝拉、納西莎……”


    他好像想起什麽惡心的東西一樣,裝模作樣地嘔吐了一下才說:


    “學她們?學她們去崇拜伏地魔?狗屎,我還不如去麻瓜界票選總統,至少我的投票決定了他能不能坐上那個位置,而不是跟個白癡一樣圍著愚蠢的斯萊特林團團轉!”


    (“噗嗤。”塞德裏克身邊的一個麻種朋友隱忍地笑出了聲。


    “你在笑什麽?”塞德裏克一臉迷茫。“這有什麽好笑的嗎?我覺得他說的很對啊!”


    被伏地魔陰影籠罩的巫師界是多麽的可怕,他在父親那已聽了不知多少遍了,即便是斯萊特林,現在也沒人喜歡伏地魔。他實在不明白,怎麽可能會有人發自內心崇拜伏地魔?


    一個好心的赫奇帕奇解釋道:“布萊克先生說的話沒有問題,但他把麻瓜界的政治搞錯了!每個國家都有自己的選舉模式,票選總統是美國那邊的,而我們國家的最高領導人是首相,選舉他們的權利也不在普通麻瓜身上。布萊克先生去了麻瓜界也隻能抓瞎。”)


    “閉嘴!閉嘴!”布萊克夫人氣在頭上,歇斯底裏的她再也顧不上兒子傷勢如何了,她揚起右手,狠狠地往小天狼星臉上刮去。


    “啪!”


    時間停滯了。


    手心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布萊克夫人呆住了。


    小天狼星緩緩抬起被打腫的臉頰,蘊含著恨意的灰黑眼睛對上一雙與它相似卻倉惶不安的眼眸。


    “去死吧!(gothehell!)”


    他再也沒有顧忌了,惡狠狠地對布萊克夫人丟下一句狠話,也不管她在自己背後如何發瘋地追上來,便頭也不回地跑向自己的房間關緊了房門。


    “不要那樣和我說話!(don''ttalktomelikethat!)聽見沒!開門!西裏斯!”


    ……


    明亮的燈光打在這對母子的身上,整個客廳就像一場二流演員上演的無聊的話劇舞台一樣可笑。


    而在光照不到的地方,小小的雷古勒斯躲在門後,扒著木門的手攥得緊緊的。他額頭急得沁出薄汗,卻始終不敢跑出去阻止自己母親的暴行。


    等到夜深人靜,他才躡手躡腳地走到廚房,拿了些麵包,走到小天狼星門前。


    他深呼吸了一口氣,方才輕輕敲了敲小天狼星的房門:“西裏斯,是我,開門吧。我給你拿了些吃的……”


    話還沒說完,他便被猛然打開房門的小天狼星抱了滿懷。


    】


    “這就是傳說中的雷古勒斯?”羅恩看向那個瘦小的身影,詫異道。“他現在這副樣子可一點也看不出未來孤膽英雄的潛質。”


    “不是所有人麵對直接的暴力和懸殊的處境都有勇氣反抗的!何況他還那麽小。”赫敏為雷古勒斯鳴不平,“在那種情況下,他已經做到了自己能做的所有事。”


    小天狼星沒有理會羅恩和赫敏的爭吵,他抬頭深深地凝視著幕布上緊緊相擁的兩兄弟,似乎想把這個畫麵烙印在靈魂深處。


    【


    ……


    “都,不必隱藏。


    你破舊的玩偶,


    你的麵具,


    你的自我。”


    “要我說,那個什麽伏地魔根本就不安好心,‘麻種玷汙了巫師的純粹’?這麽荒謬的話都有人服氣?真搞不懂你們怎麽會信了他的說辭!”


    一個寧靜的午後,兄弟倆難得地一起聚在布萊克老宅裏,沒有令人窒息的布萊克夫人,沒有爭吵,沒有仇恨,有的隻是一對平凡的兄弟。


    小天狼星邀請弟弟來自己的房間下巫師棋。巫師棋本就不是什麽安靜的遊戲,棋子們吵吵嚷嚷地在棋盤上對罵,棋手也沒專心下棋,神思在這間裝潢風格與整個老宅格格不入的臥室上飄蕩。


    雷古勒斯對小天狼星滿屋的金紅元素十分不適應。對他來說,這種色調比起自己熟悉的綠銀來得更加奪目刺眼。他皺著眉,漫不經心地下了一步棋。


    “要稱呼他為‘黑魔王’,西裏斯。我才搞不懂你,你也是純血出身,還是出自崇尚‘永遠純潔’的布萊克家族的一份子,怎麽就不同意黑魔王的觀點了?”


    雷古勒斯看著還是一臉不服氣的小天狼星,歎了口氣,“我知道,你其實也不是親麻瓜那邊的,畢竟你的那些掠奪者朋友可沒有一個是麻種。你隻是不喜歡母親管你管得太嚴了,才生出的逆反情緒,是不是?”


    一聽到自己不愛聽的人,小天狼星的臉色就冷下來了:“我不想討論那個瘋子。”


    “那是我們的母親!”


    “是你的,不是我的。”小天狼星漠然地說,“他們隻管聽話的你當兒子,和我這個特立獨行、不服管教的人不一樣,我隻是一個在他們心煩的時候出氣用的沙包罷了。”


    “那是……那是因為你是長子!人們總是對長子有著別樣的期待,所以才會更加嚴格,不是嗎?更何況我們是這麽古老的家族,繼承這個家的人必須得是一個優秀又有擔當的人,而你就是將來要繼承布萊克家族的人!”


    “別開玩笑了,雷爾。這樣腐朽又古板的家族我才不要繼承!而且他們隻滿意你,誰來繼承家產都是他們說了算,既然如此,為何不去選擇一個品學兼優又更符合他們心意的乖兒子呢?”


    小天狼星跟連珠炮似的追問讓雷古勒斯久久說不出話,而他這番沉默則更堅定了小天狼星心中的想法。


    “你……真不愧是個斯萊特林。”小天狼星看了一眼弟弟蒼白的臉,視線又回歸到棋盤上,他嗤笑一聲,說道:“但不得不說,你的棋下得有夠爛的。”


    雷古勒斯低頭看向棋盤,才恍然發現自己的防線早已潰不成兵,國王棋已被小天狼星的騎士棋氣勢昂揚地斬下了頭顱,自己落得個滿盤皆輸的結果。


    ……


    不知在誰的記憶裏,時間飛速倒流,又是一個黃金般的午後,故事伴隨著男聲娓娓道來的歌聲,如河流般向著眾人流淌而來。


    “他們說,要帶著光,馴服每一頭怪獸。


    他們說,要縫好你的傷,沒有人愛小醜。”


    大概七八歲模樣的小天狼星不甚安分地站在蹲下為他整理衣物的布萊克夫人身前,聽著她絮絮叨叨的叮囑。


    “西裏斯,你是布萊克家的長子,等到你十一歲了,可以去霍格沃茨讀書了,到時間你必須選擇斯萊特林學院,知道了嗎?”


    “為什麽呢?媽媽,我不懂這個。”


    “因為布萊克生而高貴,永遠純潔。隻有斯萊特林才配得上我們的純粹。西裏斯,你要給你的弟弟做一個好榜樣。”


    躲在布萊克夫人身後的雷古勒斯冒出個頭對小天狼星笑了笑,小天狼星無奈地撇了撇嘴。


    “知道了。”


    ……


    “西裏斯!你在做什麽!”


    】


    沒等大家因為兩兄弟的互動露出笑臉,鏡頭一轉,剛才還祥和溫馨的畫麵瞬間被暴力撕得粉碎,布萊克夫人猙獰的臉又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中。


    “梅林啊……”拉文德不忍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


    “沒什麽啊,我隻是在練習魔法。”難得地,小天狼星並沒有挑釁瘋狂的布萊克夫人,而是平和地回答她的質問。


    布萊克夫人自然是不信的,小天狼星這副模樣實在太反常了,她灰黑色的眼睛透過因為著急衝下來的步伐而淩亂的劉海,直直地掃過小天狼星的全身,審視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罪犯。


    (雖然布萊克夫人看的是過去的小天狼星,她的目光卻通過幕布的投影讓在座各位都感同身受地感受到了小天狼星當年的不適。


    小天狼星對上幕布上那雙憤怒與懷疑交錯的眼睛,與這個瘋女人的目光久別重逢,他忍不住冷笑一聲。


    “這位夫人太沒有禮貌了……”潘西忍不住搓了搓自己被激起雞皮疙瘩的手臂,抱怨道。


    馬爾福掃了她一眼。


    潘西立刻改口:“不過,如果不是小天狼星.布萊克太叛逆,不聽布萊克夫人的話進了格蘭芬多,布萊克夫人也不至於這麽不信任他。”


    馬爾福:“……”


    誰知道其實剛才他是附和潘西來著?)


    “練習魔法為什麽還要把手藏後邊?”布萊克夫人發現了盲點,她在小天狼星驚慌的眼神裏衝到他麵前一手扯過他藏在手心的縮小的電動玩具摩托車。


    “這是……麻瓜的東西。”布萊克夫人顫抖著嘴唇,緩緩吐出幾個單詞,她對小天狼星露出一個令人驚悚的笑容,然後猝不及防地把小摩托摔到地上。


    “你做什麽!”


    “斷了你的初心妄想!”她嗬嗬地笑了,一腳踩碎了屬於小天狼星的東西,精巧的玩具在她的暴力下發出不甘心的滋滋電流聲,布萊克夫人還嫌不夠地拿出魔杖,“火焰熊熊!”


    “……”


    “聽著,西裏斯。”在小摩托燃燒的火光中,布萊克夫人蹲在陷入呆滯的小天狼星麵前,猶如幾年前那個溫柔的母親那樣。她笑容依舊,嘴裏卻嘶嘶地噴射毒液:“布萊克家族的純潔不允許你碰麻瓜的東西,別讓它玷汙了你高貴的手,懂嗎?”


    “……”


    不知過了多久,布萊克夫人走了,小摩托都燃盡了,小天狼星還愣在原地沒有動靜。


    “西裏斯……”


    “雷古勒斯,是你跟那個瘋女人通風報信的對吧?”


    “我不知道她會這麽過激……我隻是,我隻是覺得你陷得太深了。”雷古勒斯也知道自己做得不對,他縮了一下肩膀,還是忍不住為自己辯駁:“我都不知道你是怎麽回事!成天和波特一起違反校規,還在他的教唆下沉迷麻瓜的東西,這不是你該做的事情!”


    小天狼星突然笑了起來,他好像聽見了什麽極為好笑的笑話,眼淚都笑出來了:“我陷得太深?是你陷得太深了!”


    “瞧瞧你的房間吧!”小天狼星厭惡地說道:“斯萊特林的銀綠色,床頭貼滿的不知所謂的伏地魔的剪報,哪個有點腦子的人會這麽做?”


    “西裏斯!我不許你這麽說黑魔王!”


    “我-說-的-是-你,蠢貨!”小天狼星目眥盡裂地怒吼:“現在都什麽年代了,竟然還有人信伏地魔那些鬼話?格林德沃的失敗還沒讓你們看清楚現實嗎?巫師統治世界就是個錯誤!純血也就那樣,沒有比普通巫師高貴得哪裏去。生而高貴,永遠純潔’?不過是個笑話罷了!”


    偌大的房間回蕩著小天狼星憤怒的嘶吼,雷古勒斯如同被一盆冷水從頭到腳地潑了一樣,定在原地。


    “……你什麽意思?”


    “伏地魔是個笑話,布萊克家族是個笑話!”小天狼星說,“就連相信你的我——也是個笑話。”


    “雷古勒斯.阿克圖勒斯.布萊克,你永遠別想再進我的房間了。”


    ……


    “小天狼星.布萊克!你這個混蛋!出了這個家門,你就別想再回來!”


    “誰稀罕!”


    十六歲的小天狼星背棄布萊克夫人的咆哮,摔門而出。他做出過很多類似的舉動,回到自己的房間,把房門關緊,把自己的房間裝飾得和其他家族成員完全不一樣,他用很多方式表達過自己的反抗。


    隻是這次,他做得更徹底一些。


    他從寬大的巫師袍裏拿出一麵雙麵鏡,擦了擦。


    “詹姆。”


    “嘿,兄弟,今天心情怎麽樣?”另一邊的詹姆.波特帶著一貫的笑容向自己的兄弟問好。“呃,看上去好像不怎麽樣,”他抬了抬自己的眼鏡,向小天狼星那邊探頭探腦:“你不在自己的家裏,發生什麽事了?”


    “我離家出走了。”


    詹姆咋舌,到底還是沒有多問,直接向小天狼星發出了邀請:“……那你要不要來我家住?我爸媽肯定很高興見到你!”


    小天狼星這才露出真心的笑容,“我行李都準備好了,你說呢?”他把雙麵鏡放在自己的行李箱前,讓詹姆好好看看他的行李。


    “為何孤獨不可光榮?


    人隻有不完美值得歌頌。


    誰說汙泥滿身的不算英雄。”


    男聲用這句歌詞為他做了注解。


    】


    哈利在詹姆的臉出現在雙麵鏡時就坐直了身子,他癡癡地看著幕布上那個還年輕的父親。


    他長得和自己真像呀,一樣亂糟糟的頭發,一樣的圓框眼鏡,不同於其他戴眼鏡的人,他鏡片下那雙褐色的眼睛格外的炯炯有神,就連尚未成熟的麵龐都顯得那麽的朝氣蓬勃。


    這是真實的、鮮活的,不同於厄裏斯魔鏡的虛影,他那永遠地活在過去的父親。


    【


    “愛你孤身走暗巷。”


    幕布快閃而過小天狼星身著黑衣走過黑暗的巷子甩開食死徒的身影。


    “愛你不跪的模樣。”


    一個食死徒發現了他,獰笑著要他說出波特夫婦的地址,不然就要對他施鑽心咒。


    小天狼星沒有說話,食死徒的手剛剛抬起,就被身後的“除你武器!”擊飛了魔杖,詹姆對傻眼的食死徒補了個石化咒,才大笑著接走了小天狼星。


    “愛你對峙過絕望,不肯哭一場。”


    小天狼星遠遠地看見食死徒的隊列裏那個自己熟悉的身影,憤怒與悲傷同時灌進這具年輕的軀體,他握緊魔杖的手微微顫抖,還是選擇了離開。


    “愛你破爛的衣裳,卻敢堵命運的槍。


    愛你和我那麽像,缺口都一樣。”


    戈德裏克山穀,波特家。


    “所有人都知道我和你關係最好,所有人都會認為我就是那個保密人。”經過一陣逃亡的小天狼星十分狼狽。他疲憊不堪,卻強撐著精神對詹姆說,“所以,為了出其不意,我們應該更換最終人選。”


    莉莉心疼地給小天狼星倒了杯熱茶。


    詹姆原本是不同意的,但他看了看嬰兒車裏小哈利的睡顏,還是問道:“誰?”


    “彼得。”


    “蟲尾巴?”


    “嗯,雖然他膽子是小了點,但勝在不起眼。有我做幌子,沒有人會注意到他,你們會更加安全。”


    莉莉坐在詹姆身邊,兩夫妻用同樣擔憂的目光看向小天狼星:“萬事小心。”


    “我會的。”


    】


    所有人都不住發出懊惱的聲音,再蠢的人直麵過小天狼星的翻案現場也明白了當年的貓膩:小天狼星出於好意把重任托付給自己的好兄弟彼得,卻遭遇背叛。


    “早知道他這麽可惡,我上交斑斑之前應該再給他兩巴掌!反正他也不會醒。”羅恩惡狠狠地咒罵道。


    理性如赫敏,也不住地想自己要是沒太攔著克魯克山就好了,讓它銳利的貓爪再多教訓教訓彼得這個欺世盜名的混賬該多好!


    斯內普死死地盯著幕布上更換人選的那一幕,內心的怒意如山火般灼熱凶狠地吞噬一切,即便他的心已是一片漫無邊際的荒蕪,沒什麽可燒的了。


    “蠢貨。”他低聲咒罵一句,也不知道是在罵小天狼星還是在罵他自己。


    【


    歌聲隨著故事層層遞進,終於在最後攀上高峰時爆發了,男聲高昂地唱著:


    “去嗎?配嗎?這襤褸的披風!”


    幕布上掠過男人黑色的長袍,和一個矮胖的身影。


    “戰嗎?戰啊!以最卑微的夢!”


    “彼-得-佩-迪-魯——!”


    混亂的夜晚,寂靜的街道,憤怒的小天狼星追逐著倉皇而逃的小矮星彼得,手中魔杖不斷發射著光線,卻被對方一一靈活地躲過了。


    “有種就別躲開!你這個混賬!你對得起詹姆和莉莉嗎?我們都那麽信任你——停下來,和我決鬥!!”


    回應他的隻有小矮星彼得未曾停下奔跑的背影。


    “叛徒!懦夫!停下——”


    小矮星彼得停下了,等待小天狼星的卻不是對方誠摯的懺悔,而是一片隨著對方魔咒落下瞬間崩塌的樓房。


    大廈將傾,灰塵漫天,平凡的人們來不及哀嚎就喪命於這天降橫禍之中。


    ……


    “致那黑夜中的嗚咽與怒吼,


    誰說站在光裏的才算英雄?”


    幕布又黑了下去,然後又幽幽地燃起一排的藍色燭火,它們從模糊到清晰,像是模擬著一個人聚焦的過程。


    比起正常點燃的橙紅色的火焰,藍色的火總讓人有種散發著不祥的陰森感,尤其是它成為黑暗中唯一的光源時。


    】


    “這是什麽地方?”秋不安地發問,“看上去怪可怕的……”


    【


    一陣腳步聲傳來,就像有人從中走過一樣,帶領大家的視野逐步推進。


    一扇門被打開了,一個房間出現在大家眼前:


    這是一間光線昏暗的空間,內部結構呈方形,中心凹陷,形成一個巨大的石坑,大約有二十英尺深。石頭台階環繞著整個屋子,如同石凳,一級一級逐漸下降,每一級都很陡峭,就像是階梯教室。*


    台階的緊密排布和空間安排的秩序感讓人有種透不過氣的感覺,幕布視野從台階的最高處往下看去:


    石坑中心放著的是一個凸起的石台,它的上麵立著一個拱門,看上去很古老,破爛不堪,拱門四周沒有任何牆壁支撐,一幅破破爛爛的黑色窗簾抑或是帷幔掛在上麵,盡管這裏的空氣冷冷的,沒有一絲風,可它卻在輕輕地擺動,仿佛是剛剛被人觸摸過。*


    】


    鄧布利多的眉頭緊鎖,他也有一種強烈的不祥的預兆。


    麥格向他投了個擔憂的眼神,他緩緩開口道:“這是……死亡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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