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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幕布的畫麵在大人喬治與水月的嬉鬧打趣中逐漸淡去,很快,又被新的景象取代。


    倫敦,魔法部。


    正值英國雷打不動的下午茶時間,哈利的同事們都早早地離開了自己的辦公室,尋找自己心儀的餐廳解決自己的下午茶。偌大的傲羅辦公室隻剩下他一個人愣愣地坐在自己的工位上,雙手拱起撐著下巴,眼神飄忽不知在想什麽。


    】


    “他這是怎麽了?”金妮聽見隔壁拉文克勞的張小聲問道。雖然她也很想知道,但女孩終究沒有出聲,因為她的哥哥們從李和大人喬治退場後就再也沒說過話了。


    “我也不清楚。”像是被秋的提問驚醒似的,盧娜不知從什麽地方拿出自己那副造型獨特的眼鏡戴上,定定地觀察幕布上的大人哈利,說:“但我確定,他非常的苦惱,因為他的頭上全是飛舞的騷擾虻。”


    “騷擾虻是什麽?”秋好奇地問,她從未聽說過這個名詞。


    “一種隱形的蟲子,它會從人的耳朵飛進他的腦袋,把人的腦子搞亂。”第一次聽見有人認真地向自己詢問,盧娜不自覺地挺直自己的小腰板,用她那雙大眼睛真誠地向秋介紹道,“我爸爸的雜誌上說過的,波特現在就被它們騷擾著。”


    又來了,瘋姑娘又開始發瘋病了。


    朱莉癟了癟嘴,幽怨地看著自己學院的明星秋和她的閨蜜瑪麗埃塔,暗自期待瑪麗埃塔能夠阻止盧娜向秋胡言亂語,可瑪麗埃塔卻沒有如她所願,從頭到尾都隻是在一旁看著。


    秋“噢”了一聲,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麽,突然噗嗤一笑,捂著嘴道:“如果……那我覺得,她會是一種很可愛的小動物呢。”


    她?張又沒戴這副眼鏡,她是怎麽確定騷擾虻的性別的?


    盧娜迷惑地看了她一眼。


    同樣疑惑了幾秒,又忽然福至心靈般get到的瑪麗埃塔搖搖頭,對盧娜說:“你別管她,她是把你說的騷擾虻當成李來磕cp了。”


    無意中連通了秋的腦回路,身不由己地腦補了一番長著李的臉的小飛蟲圍著大人哈利轉的畫麵後,瑪麗埃塔惡心得打了個寒戰。


    噫,她那無可救藥的cp腦閨蜜喲,成天到晚腦子裏想的都是她的“harryue”……真是沒救了。


    雖然秋的腦回路清奇,但卻也無意中猜中一點:大人哈利確實是因為水月才煩惱的。


    【


    隻見幕布上的哈利遊離的視線重新聚焦起來,他重重地歎了口氣,像是終於要做出決定去麵對什麽為難的事情一樣,果決地在辦公的地方打開了魔法網絡。


    他剛連上網,眼睛又像是故意躲避找球手抓捕的金色飛賊一樣,倏地躲開展現在半空中的懸浮屏幕,僅用餘光去判斷屏幕是否彈出了什麽他十分顧忌的東西。但等他確認屏幕無比安靜後,眼睛卻又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絲失落。


    哈利點開自己的通訊軟件,又點開和bot的聊天界麵,再三確認過後,不得不得出一個令人失望的結論:


    這都過去好幾天了,她都沒有主動找過他。


    明明以前隻要一上線就能收到她叮叮咚咚的消息彈窗的……


    該不會又爬牆去“推”別人了吧?


    鑒於bot有“我選德拉科”的先例,意識到這點後,哈利不高興地抿起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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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厄尼:“……”


    什麽啊!他看波特一臉沉重,還以為未來發生了什麽大事需要戒備而暗自緊張,結果原來他變成這個樣子隻是因為李忽略他幾天而已嗎?


    多大點事啊,他還以為是伏地魔複活了呢!


    正美美地喝著紅茶,下一秒卻無辜躺槍的德拉科:“……咳、咳!”


    “你有病吧?破特!”德拉科振臂激情控訴,生怕和他們這對瘟神沾上關係:“那個女的分明是因為喬治才冷落你的,關我屁事?”


    自從撤銷對巴克比克的控告後,他好生安分了一段時間,幾乎沒再像從前一樣招惹波特了。而幕布也十分給麵子地不再播放未來的他的畫麵。(德拉科認為這是幕布放棄監視他的體現)怎麽,他都做到這份上了,還要因為些莫名其妙的原因被未來的波特記恨上嗎?


    真有病啊?你們倆!


    對於他的控告,喬治和哈利都懶得理會。


    喬治是毫無心情去管小輩的冒犯,哈利則是注意到他和李的聊天記錄,一邊好奇他和李都聊了些什麽,一邊又因為昨夜夢中被李無視的經曆而莫名地和未來的自己共情了。


    唉,無論是未來還是現在的自己都被無視個徹底了,明明昨晚夢裏她還想著飛賊——雖然夢裏的“他”一點臉麵都不給地否決了李的小說,但哈利覺得這是李對自己的偏見,他就覺得她寫得挺好的!但她都不看自己一眼!結果一覺睡醒就向韋斯萊把戲坊奔去了,甚至都顧不上未來的他了……


    越想,哈利的心就越浮躁,坐在他身邊的羅恩上下對比起兩個哈利的表情,竟驚訝地發現完全一致。


    羅恩:感覺像是在玩麻瓜的遊戲連連看,好有趣。


    於是各懷心事的格蘭芬多都不約而同地把德拉科無視得夠夠的,讓急於與之撇清關係卻又無人在意的金發小屁孩顯得格外尷尬,偏偏他自己還不這麽覺得,見沒人搭理便向自己的女友和跟班尋求認同和安慰。


    一旁圍觀的傑西捂臉:“……莫名感覺好丟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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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於某些無法言明的心思,也因一直以來都是對方主動找他聊天的“慣例”,在bot主動發出第一條消息之前,哈利都沒有先給她發消息的打算。


    或者說,他其實根本沒想好自己要和對方說些什麽。


    畢竟……她這回的發言真的太過了,已經遠超他可以理解的範疇了。在她主動提出別的話題,把它輕輕帶過之前,他真的不知道該用什麽態度去麵對她。


    】


    哈利的心突然提起來了,他顧不上繼續生水月的氣,想:


    李這是都說了些什麽啊?還能讓未來的他這麽忐忑。這不應該吧,他可是連李喊他“老公”“老婆”都不在意的大人誒!


    雖然之前一直排斥和李捆綁而頻頻成為別人口中的話題,但哈利發現自己現在並沒有想象中那麽排斥對方了——反正有她沒她都不影響他成為打敗伏地魔的被萬眾矚目的人。既然接受了這點,李造成的影響也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而且,而且對方還為他寫出了這麽美好的小說,雖然“反向穿越”的題材非常不切實際,但那又怎樣?無論如何人家都圓了他的一個夢,即使隻是一個夢,這也就足夠了。


    他們不會吵架了吧……如果他們真吵架了會不會影響尋媽記的更新啊?


    一想到自己追更的小說可能沒有下文,哈利真情實感地擔憂起他們的友誼是否足夠堅固。


    【


    但無論如何,停在原地毫無作為並不是他的風格。半是想念,半是為了複盤自己的對話是否得體,哈利動動手指,把他和bot的聊天記錄調到了她給自己發飛天摩托短視頻的節點。


    跳過bot撿回失物後和自己分享自己遇到喬治後是多麽驚訝高興又亢奮的環節(喬治聽了一言難盡,用難以言喻的眼神瞥了一眼有點尷尬的哈利,又默默搖頭歎氣),哈利精準定位在bot順著他的話跟他分享自己縫的棉花娃娃那:


    [哈利bot:(圖片)(圖片)(圖片)]


    [哈利bot:看看,我的hp娃娃大家族!他們都是哈奇米的兄弟!第一個叫救世之星,第二個叫哈小咪,第三個……]


    女孩發給自己的照片背景明顯是在自己家拍攝的,雖然露出的地方不多,但處處細節都彰顯出家的溫馨。這些娃娃們都被主人精心擺放在一個又一個布置好的場景裏,又被拍出一張又一張可愛有趣的照片,哪怕隔著屏幕光是用眼睛去看,都能感受到她拍攝時滿到溢出的愛意。


    然而,就連哈利自己都有些意外,他的關注點不在這,而是在她終於暴露了哪怕隻有一點點的私人信息給他。


    這點是幾個月前的他根本想不到的事,幾個月前的bot看似熱情,也願意和自己探討許多就連他都不太清楚的父輩們的故事,可一旦話題涉及現實生活,或者說她的真實身份,她又不願多說,甚至一反平日表現出來的體貼溫柔,態度非常強硬地轉移起話題。


    同樣的,她也對金色飛賊的真實身份絲毫不感興趣,哪怕他之後主動透露了一些個人信息給她(比如在魔法部附近上班),她對此的反應也隻是:哦,當社畜是真的累!辛苦了捏,摸摸抱抱貼貼。


    多番試探讓他確定,對方非常謹慎,即便對他的態度一如既往地熱情,但也隻願意和他維持線上的純網友關係。


    看來她真的開始信任我了,當時的他恍然地意識到這點。


    而幾天後再度重溫這段記錄的哈利也想起了當時的感受,嘴角不自覺地揚起,露出一個清淺的笑。


    [哈利bot:(羅赫娃娃貼貼照.jpg)]


    [哈利bot:我還做了幾對羅赫的娃娃,但手邊隻有一對,其他沒帶過來orz……]


    噢,還有羅恩赫敏的。也對,剛認識她的時候,她就叫“拆我羅赫者gth”呢……不過後來寫了尋媽記之後就沒幾個人記得她的大號了,她還和自己吐槽了一句。


    看著照片裏那對萌化的友人布偶,哈利又想起了和bot初遇時的回憶,嘴角揚起後就再沒放下過。


    [金色飛賊:(引用哈利bot:看看……)你還給他們起不同的名字?這不都是一個人嗎?]


    [哈利bot:噢,這是娃圈的規矩!雖然都是同一個屬性的娃娃,但每個娃娃都不一樣,所以需要用名字來區分他們的存在。]


    [哈利bot:不過雖然名字不同,我對他們的愛都是平等的,畢竟媽媽愛他們~]


    [哈利bot:(張嘴含貓頭後貓咪尖叫.jpg)]


    噗,她是真把自己當成“媽媽”了?這該是多麽窒息的愛啊!


    即使過去幾天,再次看到這段,哈利還是沒忍住被她這張無厘頭的表情包逗得發笑,即便身側無人,他還是故作淡定地用手擋在唇邊咳嗽兩聲,假裝無事發生,但眼裏的笑意依舊存在。


    他看見自己當時的回複:


    [金色飛賊:這就是傳說中的媽粉嗎?還養著這麽多“小孩”,厲害厲害。]


    [哈利bot:哼哼。嗯,怎麽不算呢?(斜視望天吹口哨.jpg)不過,說起“媽媽”……我確實想象過我自己的孩子會是什麽樣子的。]


    [哈利bot:我知道,這個想法有點瘋狂,現在我也放下了。隻是我現在又遇到了喬治,這段經曆讓我想起來了,我其實……我也曾有一段時間渴望血親的時間。]


    (和周遭一群不明所以的小孩不同,秋慢慢地坐直了身體,黑玉般的眼睛迸發出耀眼的光芒。


    她!已然察覺到了一絲她家cp即將發糖的預兆!


    秋完全忽略了被水月提及的喬治,期待著她繼續講述下去。)


    看到這,哈利呼吸稍滯,原本輕鬆沉浸的眼神也不由得再度遊離起來,臉上的笑容逐漸被猶豫取代,整個人又回到開頭那副心不在焉的模樣。


    可是該麵對的還得麵對……他歎了口氣,還是迫使自己看下去:


    明明上一秒還在說“親人”,但下一秒bot又提出一個毫不相幹的話題。


    [哈利bot: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同人創作裏的性轉這種主題?就是把一個人原有的性別進行轉換,有男變女,有女變男。說起來,咱們圈子裏就有很多人搞過“假如哈利是個女孩”這個題材,其中最經典的情節就是麵對作為女生的哈莉,斯教的態度就會一百八十度大反轉哈哈哈!]


    [哈利bot:舉例!如果是哈莉上魔藥課,即使被點名後不知道答案,斯教也不會再諷刺她是個徒有虛名的人,而是會誇讚她足夠誠實,找各種理由給格蘭芬多加分哈哈哈哈!]


    [哈利bot:ss:請波特小姐回答一下,如果我把水仙根粉末放進艾草浸液裏會怎麽樣?


    hp:我不知道,教授。


    ss:很好,波特小姐沒有不懂裝懂,而是誠實地回答了我的問題,斯萊特……咳、格蘭芬多將因你的誠實獲得五分。*]


    】


    這怎麽可能啊!


    哈利在心裏呐喊。斯內普哪有這麽好!僅僅因為他……不對,哈莉是個女生就對她這麽紳士。赫敏同樣是女孩,而且很聰明,他就沒見過斯內普對她有過好臉色。


    ……還有這個“哈莉”又是怎麽回事啊!誰會這麽無聊幻想這種不切實際的事情?他怎麽可能變成一個女孩子,這種事情怎麽想都不可能啊!


    青春期的男生都不願意被別人否定自己的性別,哈利都想不起來自己多少次因為李而紅臉,就連他自己都分不清這是被她氣出來的還是羞出來的。


    噗!這個說漏嘴的‘斯萊特林’真的是笑死我了!


    秋偷笑,悄聲和朋友分享道:“她這是在諷刺斯內普教授老給斯萊特林加分加習慣了嗎?”


    瑪麗埃塔也忍俊不禁,李這段子寫得有趣,內容也和之前她在無名之書時見證的波特被刁難的所謂名場麵形成鮮明對比,更加強調斯內普教授對波特的不公平待遇。明明李自己就是個斯萊特林,還老調侃斯內普教授,就因為他老針對波特嗎?


    唉,她真的,我哭死。


    明明水月的段子也沒內涵其他教授,但在坐的斯普勞特和弗立維看後也都是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


    “唉,雖然我也不好幹涉其他教授的授課方式,也不好評價他的授課風格,但斯內普有時候處事真的……”


    以寬待學生出名的斯普勞特和善於鼓勵學生的弗立維對視一眼,皆是搖頭苦笑。


    【


    [金色飛賊:怎麽可能?即使哈利變成了哈莉,隻要模樣長得和原來一樣,我想斯內普的態度根本不會有太大變化。]


    畢竟隻要長得足夠像詹姆,以斯內普對他父親的恨意,他就不可能對自己好。哈利暗想。


    (對,就是這樣!


    再次和未來的自己心靈相通的哈利非常滿意他的答複。)


    除非……


    [哈利bot:我知道。除非哈莉長得更像莉莉,是又一個完全複製莉莉的紅發綠眼的,或者一個擁有莉莉的紅發和詹姆的棕眼的小姑娘?但那樣的哈利對我來說全然是另一個人了——等等,這個不是我要講得重點啦!主要是對比足夠強烈、足夠抓馬,不是嗎?而且同人嘛,你就當是另一個平行宇宙發生的事情就好啦,別太較真哈哈~]


    [哈利bot:唉喲,不小心扯遠了。反正你知道有這麽一個設定就好了!]


    (知道又怎麽樣,這麽離譜的設定他還不如不知道的好!


    還有“平行宇宙”又是什麽東西?聽起來也不像是魔法界會有的名詞,但他也沒在麻瓜那聽說過……該不會又是這家夥生造出來的吧?


    哈利吐槽。)


    [哈利bot:我想說的其實是,黑發綠眼的救世主小男孩已經存在啦,但黑發綠眼的小女孩卻還沒有。所以我想……]


    (等等,你想幹嘛?


    哈利內心突然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他的眼神也逐漸和開篇的大人波特一樣茫然放空起來。與之相反的則是逐漸理解了水月的意思,眼神越發明亮放光,但同樣又難以置信的秋。


    她按耐住內心的激動和不安,下意識用手捂住臉,卻又掩耳盜鈴般露出雙眸緊盯幕布的發展,內心大喊:梅林的胡子!誰能告訴她事情真是她想的那樣嗎?


    這……這真的可以說的嗎?那也太瘋狂了吧!)


    [哈利bot:我想擁有一個和我血脈相連,又隻屬於我自己的黑發綠眼的小女孩,我會把我全部的愛都給她,真的,名字我都起好了!就叫哈莉,中間名就是我最喜歡的莉莉~


    harleylilyxx(姓氏保密),你覺得怎樣?還挺順口吧?]


    [哈利bot:要是孩子在冬天出生,我還能給她起個小名,就叫holly(冬青),我的小冬青。]


    】


    聊天記錄的展示到此為止,幕布裏的大人哈利早已臉紅到對著屏幕無助地捂住了臉,幕布外的人們看了也是目瞪口呆,全場寂靜。


    羅恩沉默片刻,像是想起了什麽,像是夢遊似的忽然轉頭問哈利:


    “兄弟,說起來,你的魔杖是不是用冬青木做的?”


    因為自己之前的魔杖斷過,手裏的新魔杖還是今年剛買的,為此羅恩還特地了解過朋友們的魔杖材質,所以他知道這點。


    “……噫!”


    哈利還沒回答,就聽到隔壁拉文克勞的秋恍若夢醒般發出一聲囈語,她低著頭捂著臉,微弱又顫抖的聲音輕飄飄地傳了過來:“怎麽回事呀……怎麽還能想到用他的魔杖給自己的女兒取小名的呀……李水月你可別太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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