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不夠性感? 他垂下頭,身體隨著車子的震動微顫。 還是……不夠嫵媚? 他伸手摸了摸頭上的假發,突然為自己失去的長發感到心疼。 你若是長發,會漂亮的像個妖精…… yui是這麽說的,可是vesion連多看一眼都嫌麻煩。 或許,是因為自己不是 king? 他抬頭看向vesion,那個駕著車的男人,麵無表情,目光始終盯著路麵,像一個機器坐在座位上。 可是,即使不是king,一樣的身體、一樣的相貌,好說歹說,也不能這樣冷淡才是。vesion,並不喜歡king。 他淺笑著,為自己悟出的答案感到高興。 沒過多久,車子停在了king的別墅前,vesion下車,打開車門把姚臬扶下來,攙著他朝門走。 姚臬時不時瞄一眼他的側臉,月光在他臉上打下淡淡的光暈,美好得叫人心醉。就像king能自由進出yui的家一樣,vesion很輕易的打開了別墅的大門,按下開關,昏暗的大廳頓時富麗堂皇。 “你住哪個房間?”vesion替他脫掉鞋,扶著他往二樓走去。 “先去king的房間,我需要一件睡衣。”姚臬輕描淡寫的說著,小心翼翼的看vesion的表情。 他確實需要一件睡衣,可這不全是他要進king的房間的目的,明明已經得出結果,vesion不喜歡king,可是,誰能告訴他心底蕩漾著是不安情緒是什麽? vesion沒再說話,悄然打開king的房門,開啟最暗的一個燈,熟練的走向衣櫃,打開,翻找衣物。一切那麽自然、那麽流暢,就像是在自己家中一樣,他對king房間裏的東西如此熟悉,這麽多個一樣的櫃子,他卻能一次找中藏著睡衣的那一個。 姚臬不安的皺起眉。 大床上,king背對著他們,鼾聲低沉平穩,定是吃了安眠藥,不然,這番聲響就會把他吵醒。姚臬回頭看去一眼,眉眼糾結。 vesion已經找到睡衣,取出來塞進姚臬懷裏,輕聲關上櫃門。就在這時,king翻了個身,鼻息長長的呼出來,他挪著身子,半趴在床上,被褥不經意的滑下肩,玉雪似的肩臂裸露,鎖骨那樣誘人,他的嘴唇不自覺的奴了奴,愜意的發出“嗯~”的一身沉吟。 攬在姚臬肩膀上的 手突然抓緊,隨著床上人兒漸漸平穩的呼吸逐漸鬆開,姚臬驚愕的回頭看向vesion,如同晴天霹靂似的看到冰山美男在一瞬間,蹙起了眉頭。 vesion他……有反應? 隻因為king的一個翻身? 他看出vesion在忍耐,搭在他肩膀上的手雖然已經不再用力,卻是僵硬無比,像一個沒有肉包裹的骷髏硬生生的搭放一樣。 心,涼去半截。 vesion深呼吸了一口,半推半拉的將他攙出房間。 “換好睡衣,我替你包紮一下傷口,明天我會叫yui帶人來給你治療,今晚不用亂動,等你傷勢好轉,再去影棚。”vesion的口吻一如既往的鎮定,仿佛剛才出現的僵硬隻是錯覺。 可姚臬知道那既不是錯覺、也不是自己的幻想,而是事實,vesion喜歡king,喜歡到不敢去看他的睡顏、不敢在他房間裏多待一秒鍾、不敢聽他熟睡時的沉吟,他怕自己控製不住?怕自己獸性大發?還是說,怕自己隱藏的感情曝露,會給king造成困擾? 因為珍惜,所以不敢去觸碰,害怕失去,所以壓抑在心底。 是這樣嗎?vesion。 姚臬始終垂著頭,任憑vesion像領迷路的孩子一樣將他帶回自己的房間。 像這樣送他回來,替他包紮傷口,與他接觸,全是因為職責?一個領導對負傷員工盡職盡責的照顧?還是說,因為他住在king的家裏,是king身邊的人,所以,他要照顧好? 不管是那一種可能,都這樣無力。 姚臬,你還有什麽好堅持? vesion拍了拍他的肩,見他不願說話,便轉身朝外走,“我去拿繃帶,你快換好衣服。” “等……等。”姚臬沒有抬頭,說出來的話帶著死一樣的沉重,“我有話……對你說,” vesion側身望他,意思便是有話快說。 事到如今,他唯一能做的就是…… “vesion,我喜歡上你了,怎麽辦?” 告白。 這是他唯一的機會,因為king不知道vesion喜歡他,如果知道,他就不會特地把vesion介紹給自己,還說寧願他喜歡上vesion也不要喜歡yui。 king,這是你自己送走的幸福…… 空氣在沉澱,仿佛快要凝結。 氣氛僵得像墳地,姚臬的手漸漸握緊。 “所以你剛才在車上的舉動,就是因為這個?”vesion沒有任何起伏的聲音傳來,帶著一絲淩厲的氣息。 “嗯。喜歡你,想讓你……抱我。”姚臬抬起頭,對著他燦爛的笑。 “是嗎?我明白了。”vesion點點頭,轉身……走出房門。 “vesion?”姚臬的笑凍結在臉上,他聽到什麽東西碎裂的聲音。 什麽叫“我明白了?”明白了,然後呢? …… 他無力的倒在床上,閉上眼,笑的慘淡。 腦袋一陣嗡鳴,他知道假發裏麵已經被粘稠的血糊得亂七八糟,他沒有心情去摘下這個東西。可是,好疼,好疼,真的,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