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臬小心的靠近他,將頭靠在他肩上,手依舊在火邊上烤著,他半垂眼簾,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麽,他隻是覺得,仇段或許並沒有他想像中的那麽堅強。 “你幹嗎?勾引這這大叔對你可沒好處,我還不想被歐夜的鞭子抽死。”仇段隻是斜眼瞄他,也沒打算挪開。 “我是病人,讓我靠下會死?”姚臬白了他一眼,隨後又莫明的哀傷起來,“一直用道德心壓抑悲傷,很辛苦吧?” 仇段沒答,那張唇緊緊抿了抿,爾後就見他不停的翻著劍身。 “喂,肉要掉下去了。”姚臬拍拍他,他如夢初醒,含糊的“哦”了一句,手停住。 “仇段,我想問你一個你不想回答的問題,如果我說你不答的話,我就把你趕下山,再不讓你回來,你會答嗎?”姚臬狡黠的笑著看他。 “我的女王陛下,您今天心血來潮不折騰那兔崽子,跑來折騰我?”仇段失笑的搖搖頭,隨即露出無奈的神情,“問吧問吧,正負都是死的話,就讓你滿意了再死。” 這下姚臬滿意了,抱著他的胳膊興奮的問:“那你告訴我,為什麽你時時刻刻都要吃東西,是不是以前發生過什麽事?” 很顯然,仇段正欲翻劍的手僵硬半拍,而後才順暢起來,隻見他成熟的臉上快速的劃過一道憂愁,好看的唇機械的揚了揚,目光有些渙散,“很久很久以前,有個人說我太瘦……於是我就拚命吃,但是胖不起來,意識到的時候,已經食不離手了。” 姚臬眨眨眼,思考片刻,接著問:“那人是誰?竟然說你瘦?你這不叫瘦了吧,明明有肌肉……”邊說,他邊揉仇段的手臂,那結實柔韌的臂膀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練出來的。 “那都是二十年前的事了。” “哦?” 姚臬來了興趣,“說說看。”他忽然意識到處處其實是很八卦的,直覺告訴他這段風景點會出現奸情!因為他從沒想過仇段會為某個人而想要改變自己…… 仇段瞥了他一眼,似是在思量著要不要說,見姚臬掐他的手臂來催促,便妥協似的歎了口氣,“這可不是什麽好故事,簡單來說,就是我愛上一個比我年長十來歲的男人,隻可惜他已經娶妻,而且有個剛滿周歲的兒子。” “看不出來,你還喜歡勾引有妻室的男人,他是個什麽樣的人?”得,他就決定八卦到底了,挖一段奸情不容易,挖一段仇段的奸情就更不容易了,逮著雞屁股,還能讓雞跑掉不成。 “他……溫和、有擔當,敢作敢為,三句話裏,必定有一句半會提到他兒子。我爹死後,他收留了我一陣子,不過很快,我離開了他。”仇段在說這番話的時候,目光一瞬不瞬的瞄著姚臬,那雙眼,越來越細,眉尖輕蹙著,像是在感傷。 不知怎麽的,姚臬心底的某根弦就這樣被牽引,蕩起一陣酸楚,更有一種莫明的愧疚感的蔓延,他撇開頭,不敢去仇段的眼,隻幹笑著說:“可見他很愛他兒子嘛,你為什麽要離開他,明明願意為他改變,不是很愛他嗎?” “他告訴我,他不會背叛他的妻兒,他愛你們。我早料到會這樣,那段時間他對我很好,我能感受得到,隻要我再堅持久一點,他會愛我的,不過不忍心拆散他的家庭,從現在的結果看來,我當年的選擇很正確。”仇段笑了笑,莫名其妙的摸了摸姚臬的頭。 姚臬一愣,“是我就做不到放手。” “所以啊,我學他,娶妻,生子,不怕告訴你,我跟我妻子做的時候,腦子裏想的全是他,這一點她應該也是發現了,所以才會帶著兒子離開我,她說,她能容忍嫁給一個斷袖丈夫,但是不想讓我兒將來像我一樣。怎麽,你不笑一笑?”仇段望著他,竟是滑稽的笑起來。 姚臬卻怎麽也笑不出來,盡管他很努力的想要勾動嘴角。 早知道,不問就好了。 這段奸情確實奸,但是,讓人心疼,至少,他姚臬就覺得很疼,因為,他已經猜到仇段口中所謂“有擔當”的男人是誰了…… “喔,熟了!”仇段忽然欣喜的叫起來,張口就朝劍刃上的肉咬去, “嗯嗯,味道一級棒。” 姚臬這才回神,看著那副笑臉,看著眼前這個他所認識的男人,不禁傻笑起來,而後偷襲似的上前就要搶仇段的肉,仇段似乎早就察覺,側身一躲,姚臬差點撲進火堆裏。 “小子,敢搶我的肉,活膩了是不?”仇段白他,肉被他藏到了身後。 姚臬咯咯直笑,撲上去繼續搶,久久,不知道如何答話他,隻能用笑聲回應了一切,直到,仇段惱火的站起身來,指著他的鼻子說:“你那嗓子還要不要了,這可是烤肉,上火的。” 姚臬一愣,這才明白他不讓他吃烤肉的原因,隻好起身,露出歉意的笑容,“沒關係,或許嗓子糟糕一點,能讓我覺得是在彌補他給你的遺憾。” “白癡。”仇段冷不防一哼,掌心拍在姚臬腦門上,“你幸福的活著才是對我最大的彌補。” “……我知道其實你很難過,要不,你哭出來,我肩膀借你!”姚臬大氣的拍拍自己的肩,一副義無反顧的模樣。 仇段就這樣“噗”一聲笑起來,“都過去二十年,現在還哭個屁,我還沒淪落到要借你這小子的肩膀,去,快去喝藥湯。” “你就哭吧,拜托你!”姚臬急了,哪有人求別人哭的,這不就出現了,他姚臬,就是在求仇段哭!“在王府,你連看都不敢看他,你甚至都沒叫過我的名字,怕想起他?怕勾起回憶?而且你現在還肯愛上別人,顯然……” 話沒說完,仇段就捂住了他的嘴,搖搖頭,笑得很自然,“要是後悔,我早就回去把他搶走,何必等到現在,還是說你覺得我搶不走他?嘖嘖,小看我的魅力是要吃虧滴。” 仇段手剛一鬆,姚臬就急呼出來:“就算不後悔……” “噓……”仇段伸出食指貼在姚臬嘴上,上身慢慢湊近,在姚臬措手不及的情況下,他的吻降臨在他的額頭上,很輕的一吻,並沒有太大的感覺,但是姚臬愣住了,仇段隻是笑笑,揉了揉他的發,感慨似的說,“二十年前若是有你,也許我真的會哭出來,就這樣吧,放謝了,姚臬。” 寒冷的空氣似乎就被兩個字眼給溫暖,姚臬有那麽一瞬的恍惚,堵在心路上的巨石碎裂,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心曠神怡,忽然,他狐笑起來,桃花眼眯成一條縫,就這樣帶著“天真無邪”的笑容,他湊近仇段,一字一句的說:“怎麽沒有我?二十年前,我不是個剛滿周歲的娃……麽……昂!” 話音落下之際,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拋咬下一塊豬肉,轉身拔腳就跑。 仇段驚訝片刻,又好氣又好笑的起步去追,嘴裏嚷嚷著:“好小子,搶肉搶到我的頭上來了,你給我站住,看我不把你的小屁股抽開花!” “你來呀,有本事,追到我,你這''飯桶'',哈……”姚臬吞掉砣饣贗廢汾實暮埃 笞ㄐ牡奶悠鵠礎? 他也覺得,就這樣吧 番外四 三人行 老天爺是公平的,“完美”不過是人們的一種追求,一種精神上的寄托,本該如此。 可,他的存在就像是上帝他老人家偏了心,刻意將人們追求、所憧憬的一切美好賜予他,冠美到無以複加。他英俊、瀟灑、溫柔、細膩,他善良、和藹、體貼、不做作、不擺架子。 他的好,女人們為之神魂顛倒,男人們羨嫉、妒恨;他的壞,女人們高喊著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的口號墮落,男人們憤慨著,“同樣是人,為什麽壞不出這等帥氣”的言語捶胸跺足。 他,是全國首富。 他就是付雲,英文名字叫yui的男人。 在希臘神話中,玫瑰既是美神的化身,又溶進了愛神的血液,它集愛與美於一身,據不完全統計,全世界喜愛玫瑰花的人占人口的65%,另有15%的人表示玫瑰屬於他們第二愛的花種,甚至,它還是美國、英國等五國的國花,它被人們附以愛情、和平、友誼、勇氣、獻身精神的意義。 現在的玫瑰花種多達一百多種,經過雜交育種更是超過一萬五千種之多,其中,最罕見、最稀有、最神秘的便是黑玫瑰,其實自然界中純淨的黑玫瑰並不存在,人工孕育也需要極精密的技術以及環境,而如此精貴的物種,在我國、在t市、在屬於這個男人的玫瑰園中,成山成海的開放著…… t市、也是全國最大的玫瑰園所舉辦的玫瑰展,兩年一次,近年來已成盛事,慕名而來的賓客逐年倍增,就連國外名聲赫的專家,也會特意空出這幾日的行程,越洋前來享受玫瑰盛宴。 此時此刻的玫瑰園大門,賓客們絡繹不絕,井然有序,來者都是上層階級的人,想來自是懂得禮儀為何物,隻可惜,並不是全然如此,長龍隊伍中,一個穿著與春季格格不入的亞麻色立領風衣、戴著舊試皮帽以及大號墨鏡的男人就不顧周邊人的反感,不停的向前擠,口中一個勁的說:“讓開、讓開。” 玫瑰展廳二樓的主席台上,king指著大門處的騷動說:“肯定是急著搶位置,真搞不懂,玫瑰花有什麽好看的,再好看也隻是觀賞而已,yun又不會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