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祈震臉色一變,立刻低下頭。


    薄聿珩還活著,他下達的命令,薄家上下沒有人敢違背。


    哪怕是現任薄家家主薄祈震,也隻能繼續在門口站著等。


    兩個老人進了房間。


    看到坐在沙發上,看起來毫發無損的男人,忐忑不安的心情霎時間變成被戲耍的勃然大怒。


    “原來你沒事,你沒事為什麽要裝神弄鬼嚇唬人?一會車禍一會心悸,你到底想想幹什麽!”薄老爺子看不懂他!


    薄聿珩合上筆記本電腦,沒有請兩位長輩坐下,自己疊起雙腿,分外隨意地道。


    “這家醫院,昨晚是有病人因為突發心悸去世,但不是我,我沒有心髒方麵的疾病,謠言傳錯了而已,爺爺大驚小怪了。”


    三叔公喝斥:“根本就是你故意放煙霧彈耍我們玩!你知不知道,你這麽做對薄氏也會造成惡劣影響!外麵的人都以為你死了,議論紛紛,萬一股價……”


    薄聿珩溫淡地打斷:“我剛才,就是在接受tvb新聞頻道的視頻采訪,這次連線,會在今晚八點播出。”


    屆時,所有心存疑慮的人,都會在新聞上看到活生生、好端端的薄聿珩,不管是車禍還是死亡的謠言,都會迎刃而解,根本不構成麻煩。


    “……”薄老爺子和三叔公都被堵住了話,老半天吐不出一個字。


    應如願此刻在裏間隨意地翻看著雜誌,聽到外麵安靜了好一會兒,不禁勾起嘴角,嘲了一下。


    薄聿珩抿了一口咖啡,漠然道:“商人沒那麽蠢,會在什麽都不清不楚的情況下撤資退股,最起碼,會觀望一段時間形勢。”


    薄老爺子氣極反而笑出聲,指著他說:“我明白了,你來這麽一出,是故意嚇唬我們,故意折騰我們,報那天晚上我們從你手裏收回家主之位的仇!”


    “的確是故意,”薄聿珩承認,放下咖啡杯,杯底與玻璃桌麵相碰,發出“叮”的一聲,清脆如出鞘的利劍。


    “不過,不是因為家主的位置,而是你們,不該欺負我母親。”


    “……”


    裏間的應如願,將雜誌合上,在鼻子上輕輕點了點。


    等外麵安靜了,她才起身走出去,薄老爺子和三叔公,以及外麵那些薄家的叔叔伯伯們都被氣走了。


    應如願哼哼兩下:“也挺笨的,如果你真的出了事,四哥和夫人怎麽可能不在場?一群人湊不齊一個腦子,還要怪你耍了他們。”


    尤其是那兩個老家夥,昨晚誇薄聿珩情緒穩定,而不穩定的就是他們,動不動大喊大叫。


    但說著,她的嘴唇也抿了起來。


    “可惜薄敘沒有出現。”


    薄聿珩摘下眼鏡,桃花眼微斂,他昨晚沒有說,他其實,有猜到這次大概率抓不到薄敘。


    薄敘能拉起這麽一個販毒鏈條,可想而知不會缺關係、人脈、手下,不太可能會事必躬親,親自動手。


    他布這個局,一是“耍”一頓薄老爺子和三叔公,他不可能讓他的母親平白無故被他們教訓一頓;


    二是借機澄清自己的身體狀況,他該回去主持薄氏了;


    三才是想抓住一個人,順藤摸瓜找薄敘。


    而且還真被他“摸”到了。


    “也許,你才是唯一見過薄敘的人。”薄聿珩抬起頭看她。


    “什麽?”


    “那個紗布男。”


    應如願愣住。


    薄聿珩:“他當時連人帶車一起摔下河,可能是傷到了臉。”


    “……”應如願咬住後牙,“也可能,他是去整容了!”


    “他是通緝犯,想要自由活動,隻能換一張臉,他一定是去整容了,還沒有恢複,所以臉上才纏著紗布!”


    應如願越想越定,跑到薄聿珩麵前,蹲在他腳邊,急切地問:“聿哥,如果他整了容,換了一張臉,那我們是不是永遠都找不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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