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如願跟吳清蓮膩歪完,想著跟三夫人說聲謝謝,有勞她這麽照顧她媽媽。


    剛看到三夫人在跟賀夫人說話,眼角餘光就瞥見那兩個男人一前一後出去。


    感覺有些奇怪,她也跟著出去。


    ·


    走廊不方便說話,薄聿珩示意賀紹到外麵再說。


    兩人出了酒店,在台階上站著。


    賀紹心情沉重,點了一支煙,順便將煙盒遞給薄聿珩。


    薄聿珩擋住:“我不抽煙。你抽了別靠近如願。”


    應如願懷孕,不能聞煙味。


    賀紹這才想起來,連忙掐掉,低頭聞了聞衣服,應該沒有沾上氣味。


    薄聿珩說:“那天,沈確被沈學文打電話叫去家裏,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


    “接管沈確生意的沈小花,跟他一樣,也是被沈學文收養的孤兒,我懷疑沈確的失蹤跟沈學文有關係。”


    賀紹皺眉:“意思是,沈學文殺了沈確,把沈確手裏的生意都給了沈小花?”


    “沈確不一定已經死了。”薄聿珩眉目沉矜。


    “我派葉行潛入地下黑市探查,他說有人在鬥獸場見過一個長得很像沈確的人。鬥獸場每半個月開一次,隻能等下次開啟,葉行再去看那人是不是沈確?”


    賀紹對這些不了解:“鬥獸場是什麽地方?”


    薄聿珩抬了下眸:“聽過古羅馬鬥獸場嗎?”


    “羅馬貴族喜歡看野獸與人搏鬥,澳城有一處仿照古羅馬鬥獸場建造的小鬥獸場,平時隻是一個參觀的旅遊景點,但到了特定的時間,就會變成一個真正的鬥獸場,大灣區的富豪們很喜歡去那兒‘玩’。”


    玩兒?玩兒什麽?


    看野獸與人搏鬥?


    賀紹窒息:“你們大灣區難道沒有法律嗎?這跟直接把活人喂給野獸有什麽區別??”


    應如願聽到這裏徹底忍不住,直接衝了出來:“沈確一定是因為幫我才會被他養父丟到鬥獸場!我要去救他!”


    薄聿珩和賀紹一起回頭,看到應如願臉色不好,薄聿珩蹙眉,他原本還不想讓她知道這些。


    “怎麽出來了?不是在跟四夫人說話嗎?”


    應如願不被他轉移話題,她喉嚨梗阻:“我知道那個鬥獸場,沈確跟我說過,他說每次鬥獸場一開,都要死幾個人,而且屍體還會被猛獸全部吃掉,不會留下一絲一毫的痕跡。”


    她太擔心沈確了,按捺不住,再次重複,“我要去澳城救沈確!我不能丟下他!”


    絕對不可以,他從小綠的時候就幫助她,那天要回港城,還特意對她說,她若是想走就打電話給他,他會來帶她離開。


    他那麽在乎她,她不可能坐視不管,那邊就算是刀山火海,她也要去。


    薄聿珩快步走到她麵前:“如願,冷靜一點,我已經派葉行去探查了,如果確認沈確在鬥獸場,無論付出什麽代價,我都會救他出來的。”


    賀紹無奈道:“你自己還懷著孕呢,躲危險還來不及,還要自己送上門,傻不傻?”


    應如願看著薄聿珩:“葉行要等鬥獸場開了才能進去確認,那時候‘遊戲’已經開始了,就算確認沈確真的在裏麵,也來不及救他了。”


    賀紹反問:“你去了就能提前把沈確救出來嗎?”


    應如願腦子轉得飛快:


    “不是說富豪們都能去看表演嗎?我不是富豪嗎?我是賀家的三女兒,是薄家的大少夫人,我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我去澳城拍婚紗照,順便看一場鬥獸表演,不可以嗎?”


    薄聿珩看著應如願焦急的神情,微微一頓:“也有道理。”


    ?賀紹不可思議:“她胡鬧,你也要縱著她胡鬧啊?不怕那個叫薄什麽敘的盯上她?”


    薄聿珩淡淡道:“你以為他們會猜不到,所謂的賀家三女賀願,就是如願嗎?我們越大張旗鼓大搖大擺,他們反而越忌憚不敢動手。”


    確切來說,應如願現在每天都活在薄敘他們的監視下。


    薄聿珩為什麽要那麽大張旗鼓辦那場拜幹親,又為什麽要這麽隆重地向賀家下聘?


    讓應如願風風光光,堂堂正正是一方麵,另一方麵就是做給薄敘他們看,讓他們知道,應如願現在都有哪些靠山。


    送她出國待產,薄聿珩是為了以防萬一中的萬一,實際上,她現在的危險係數,反而是最低的。


    他們知道他們,他們也知道他們知道他們。


    應如願若是受傷,就一定是他們做的,這屬於公然挑釁,那麽他們無論怎麽報複回去,都是合情合理、理所應當。


    他們現在還不想惹上他們,所以不會動手。


    這個澳城,也不是去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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