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總一直說他是被人陷害。”葉言一字不差地複述。


    “還說害他的人就是應小姐,說他今晚跟應小姐在家,但不知為何,突然就暈倒了,醒來就在婚紗店,根本不知道中間發生了什麽事,唯一有可能對他動手的人就是應小姐。”


    薄聿珩沒什麽表情:“你怎麽看?”


    葉言想了想,從實際出發:“應小姐一個女孩子,除非是有同夥,否則製服不了震總,也沒辦法把震總從家裏轉移到婚紗店去。”


    薄聿珩放下手表,又摘了扳指。


    葉言又道:“震總的血液檢測報告也出來了,他身體裏確實有藥物成分,不過不是毒品,而是一種會致幻的藥。”


    薄聿珩看向他:“有助性功效嗎?”


    葉言一愣,拿出手機上網查了一下,皺眉:“有的,主要作用之一就是助性,據說比偉哥藥力還要強,會讓使用者處於非常亢奮不倒的狀態。”


    這樣的話,也對應上了應如願的解釋。


    唯獨解釋不通的點就是,他怎麽會那麽精準跑到婚紗店?


    薄聿珩解開了襯衫的袖扣,眸色暗沉,最後用一句話,將這件事徹底結果。


    “明天一早,送他上開往非洲的船,讓他當一個普通的建築工人,建造薄氏在那邊的工程,工程什麽時候建造完,他什麽時候回來。”


    葉言眼睛都是一睜。


    斷了一條腿,還要送去非洲……這樣的傷,那樣的地方,薄祈震能不能活著回來還兩說。


    他從小跟著薄聿珩,知道他的處事風格,但都覺得他這次下手有些太重了,畢竟是他的親弟弟……


    那麽他這麽動怒,到底是因為薄祈震屢教不改數罪並罰,還是因為薄祈震非禮他的未婚妻安秣?


    又或者……


    是他覬覦應如願呢?


    葉言低聲領命:“明白。”


    ……


    第二天分公司裏就沒有薄祈震的身影了。


    應如願沒有打聽他去了哪兒,她現在跟在薄聿珩身邊。


    薄聿珩也沒有再讓她做端茶倒水打印資料的雜事,而是帶她去一個高端會所,見客戶。


    應如願第一次參與商業會談,僅僅見識了這一場,就讓她記了好幾頁知識點。


    她受益匪淺,深刻明白了,紙上談兵和實際操作,很不一樣。


    薄聿珩跟客戶喝茶的間隙,抽空看了眼身後的小姑娘。


    見她跟好學生似的筆耕不輟,他不禁笑著搖搖頭。


    會談結束,客戶先走,薄聿珩仍坐在椅子上,骨節分明的手指扣扣桌麵:“都寫了什麽?給我看看。”


    應如願猶豫著將本子遞給他。


    她可以說是什麽都記,連他們的對話都記……因為她覺得這裏麵很有談判技巧,體麵又不落下風,但她怕薄聿珩笑她幼稚。


    好在薄聿珩沒有,隻伸手示意。


    應如願眨眨眼,把筆遞給了他。


    他即興在她本子上寫了幾句生意經,字跡漂亮又流暢,應如願看著,心緊了一下。


    薄聿珩寫完,合上本子,連同鋼筆一起還給她。


    “謝謝聿哥指教。”應如願去接本子,薄聿珩卻沒有放開,嗓音溫潤:“你大三就要實習了吧?來給我當秘書,我教你更多。”


    應如願沒有考慮過這個:“到時候再說吧,也許那時候聿哥已經嫌我煩到你,恨不得我滾得遠遠的。”


    薄聿珩低笑了聲:“怎會呢。”


    他放開手。


    應如願想去洗手間,薄聿珩點頭:“去吧,回來我們就走了。”


    應如願便不敢耽誤時間,想著快去快回。


    然而偏不巧,或者說是對方等候已久。


    她撞上了安秣。


    安秣臉色蒼白,很明顯昨晚沒睡好。


    她一想到薄祈震昨天抱住她,在她臉上親的那幾下,就惡心到發瘋!把酒店裏的東西都砸了!


    她死死地盯著應如願,怨毒問:“應如願,是不是你?”


    應如願麵不改色:“什麽是不是我?”


    安秣咄聲:“薄祈震昨晚明明應該跟你在一起,為什麽會突然出現在婚紗店非禮我?一定是你在背後搞的鬼!”


    於是應如願反問:“為什麽安小姐篤定,薄祈震昨晚一定會跟我在一起呢?他昨晚送我回酒店後我們就分開了,他之後做了什麽我不知道。”


    安秣不信她的鬼話:“他怎麽可能放你離開?!他明明說你主動跟他回家,我還給他一包藥……”


    話已至此,她才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


    緊接著,她身後響起男聲:“什麽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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