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有幾個事,得和小軒商量呢。”“臣”“這是聖旨,丞相大人。”“臣”墨逸軒微笑著說,“接旨。”隻要心思平順,隻要臉上有笑容,墨逸軒就堅信,他不會輸。他喜歡挑戰,並享受這個過程。和皇上鬥智,本來是一個臣子不應該做的,但既然太平盛世下真正值得煩的事情並不多,皇上又默許並樂在其中,當然他也可以。“坐的太遠了。”龍衍拉墨逸軒到旁邊,挨著暖爐坐下。墨逸軒安靜的拿過幾本奏章先看起來,依他的經驗,皇上不會這麽快跟他說正事,通常,那些真正重要的正事,都是他玩心過後才有心思認真思考的。十月的夜,很是寒涼,可暖爐在身邊的話,就不一樣了。很快的,墨逸軒被烤的雙頰微紅。龍衍本就正大光明的‘偷看’他,看著那一抹豔色緩緩爬上他的頰,心頭一動,雙眼微眯,又起了壞心思。他的丞相應是匆匆離家的,頭上的發隻用墨藍的絲帶綁了個髻,剛剛他又借口怕他熱著把他頭上的冠去了,這會兒,墨藍的絲帶垂在耳側,映著黑的發粉紅的耳殼臉頰白皙的脖頸,異常的勾人。他舔了舔的嘴唇,伸手拉起那根絲帶,對上墨逸軒略黑漆漆的帶詢問的眼神,緩緩的,曖昧的,在上麵印上一個輕吻。有風拂過。掀起他的發梢他的衣角。淡淡的墨香縈繞四周。彼此呼吸相纏。燭光隨之跳躍,他們的眼神都像流動的湖水,波紋輕搖,細碎閃耀。墨逸軒聽到龍衍用懶洋洋的聲音低啞卻清晰的說,“小軒,朕喜歡你。”“如果皇上能更勤勉些,臣下也會喜歡皇上。”墨逸軒聽到自己安靜從容的如此回答。他笑容舒展,神態動作異常淡定從容,聲音也抖都沒抖一下。丞相大人對自己的這番表現表示非常滿意。馬上,龍衍開始假模假式的抱怨,“小軒好過分,難得朕如此深情,你都不配合一下。”偶一抬頭看到天邊的殘月,孤高的掛在天空,頗有點高處不勝寒的悲淒,他問出的話裏不自覺聲音裏就多了一點期待,“小軒,你的喜歡,是真是假?”墨逸軒應景的抬頭看他,笑的像個妖孽,“那麽皇上的喜歡,又是真是假?”半晌,龍衍歎氣,認命的放下手中的絲帶,繼續一邊批奏章,一邊托著腮正大光明的‘偷看’他。這是他的丞相。墨逸軒。皇上濃眉微挑,細長的眼睛勾出十足十足怡然自得的風流,雍容尊貴,又神秘莫測。 微笑的皇帝陛下最可怕 墨逸軒醒來時,已是清晨。昨晚陪皇上一起吃了宵夜後,皇上開始有心思跟他談論一些政事,都是比較不緊急,卻很重要的事。然後……然後他就睡著了。墨逸軒眯了眯眼,很不滿意。他不喜歡那種不能控製自己的感覺。基本上,隻要他不想,他就可以不睡,而且他睡覺的時候十分警覺,任何響動都可能醒來。但是每次到皇宮,居然都會睡著,並且睡的很死。他會在比較巧妙的時候,例如差不多談完了正事,決定了再過一會兒就要離開的時候;比如他的某些觀點跟皇上不大合皇上不大想再跟他繼續討論時,比如,某種他也不知道為什麽的時候……睡著。而因為丞相大人過於勤勉於國事,經常與皇上辛勞至深夜而不知不覺的睡著,皇上特旨在寢宮開了個暖閣,專供他深夜因勞累不能回去時歇息。宮女太監們一個個說丞相辛苦,朝臣見著他亦是一臉尊說一聲辛苦,倒是沒出現半點不好的傳聞過。留宿的事,久而久之,就變成了一個習慣。久而久之,墨逸軒當然也知道,他之所以會莫名其妙的睡著,甚至一覺睡到天亮,自然是皇上搞的鬼。曾聽說某種安魂草效果很不錯……現在看來,的確,很不錯。陽光有些刺眼,他微眯了眼。不過他有一點不明白,他們那個‘英明神偉’的皇上,有事沒事都來招惹他,反倒是他睡著了最好機會折磨人的時候,倒從沒見過。真是怪人。心裏記掛著書房案頭這會子不知道多了多少折子,丞相大人的腳步很快。這一快,一個沒注意,拐彎的時候,撞到了人。一個身著小太監馬上跪在地上,身子直抖,“奴……奴才見過丞……丞相大人……”墨逸軒看著人嚇的不輕,淡淡說了句,“沒事,起來吧。”就從他身邊走過。本來他並沒在意,隻覺得把人嚇成那樣不大好,可走著走著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剛剛那個太監好像有些怪……一時又說不清哪裏怪……皺眉出了宮上了轎子,走了好一會兒,還是沒想起來,他有些悶,就掀開轎簾往外看了看。這一看,可巧了,他又看到了那個小太監。他換了一身衣服,走路的樣子很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