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豆腐回來,我會讓他來推你的。”蘇時了說著,起身走了。等他一走,言玦修悄悄的單手扣上了自己的脈搏,隨後他臉色微變,半晌後輕笑一聲,用隻有他自己聽得到的聲音道:“是我小瞧了他呢。”說著,言玦修躺下,看著屋頂,他想還是要下一劑猛藥才行啊。蘇時了若有所思的走在小院子裏,走到院子裏唯一的台階上坐了,伸手抱了白貓,慢慢的撫摸著。把脈下來,言玦修體內的毒已經去了大半,但是他雙腿痕跡卻絲毫不少,可雖說對症下藥,但是他也隻是試試,難道他當真如此厲害,可以一下子用對了藥物?想到這個可能性,蘇時了自己都笑了,他有幾斤幾兩自己是清楚的,方家的毒若是如此好解,當初他們家就不會因製藥千譜而被滅門了。“哢嚓……”突然,竹子的碎裂聲傳來,蘇時了回神抬眸看去,眼前的竹林倒了一小片。他不悅的皺眉,這個蘇尋諳竟然拿他的竹林撒氣,看來是要收拾一下了。蘇時了想著,抬手放在唇邊吹出了一聲口哨,很快,一名黑衣人從不遠處而來跪在地上。“竹子,我的竹林被毀了,你就在山腳找些老實的人來,給我重新栽種一片,比原先的大一半就好。”蘇時了撫摸著貓兒隨口吩咐。竹子是他的另一個暗衛,冷冥在明他在暗,這事兒本輪不到他來,隻是冷冥下山還未歸來而已。竹子有些遲疑,他是暗處的,曝光在明處似乎不大妥當,“主子……”他剛開口,蘇時了便想到了,“哦,對了,你沒錢,你去通知一聲冷冥,此時交給他去辦,你還去暗處待著。”“是!”話音落下,竹子便消失在了原地。蘇時了將貓放在自己胸口,仰麵往後一靠,手肘撐著地麵,長舒一口氣。今日腦子有些不夠用啊,他怎麽把竹子喚出來了呢。蘇時了歎息,看著眼前的貓咪溫柔的笑了。豆腐手裏拎著兩隻兔子一隻野雞走過來,正巧看到蘇時了微微側首溫柔含笑看著貓咪的樣子,豆腐略一失神,停下了步子。“你主子等著你去服侍呢。”蘇時了聽到聲音,抬眸看他說道。豆腐低頭垂眸,將野味放到了廚房,快步往藥爐而去,他步入藥爐,在一旁靜等言玦修醒來。言玦修疲累,睡了大概兩個時辰才醒來,此時已是下午,豆腐見他醒了,將準備好的水遞了過來。“將那紫色的藥瓶給我。”言玦修喝了一口茶說道。豆腐皺眉有些遲疑的遞了過去,“這藥多吃對身體不好。”“我自有分寸,如何,天蕩山你查看過了?”言玦修說著,倒出了一枚藥丸吞下,隨口問道。豆腐在床邊跪下,給言玦修穿上了鞋襪,“回主子,已經一一查看,除了下山那條路,其他地方都以五行八卦陣封路,若非熟悉之人帶路,會迷失林中。”說著,豆腐頓了頓,欲言又止,卻還是沒有開口。言玦修放下茶盞,在豆腐的攙扶下坐到了輪椅上,“想說什麽就說。”豆腐手下動作頓了頓,給言玦修穿好了鞋襪,這才抬頭道:“沒什麽,就是,小公子……方才屬下回來之時,看到了蘇公子。”豆腐似乎想要提小公子的什麽,見言玦修臉色變了,立刻轉了話說到了蘇時了的身上。聽到小公子三個字,言玦修淡然的麵容似乎有些一些裂縫,他整理了一下衣衫,沉聲道:“然後?”豆腐對上了言玦修烏黑的眼眸,一字一句道:“方才一眼,屬下瞧著,他比主子藏起來的那位更像小公子。”第八章 一個機會小公子三個字如同是禁詞一般,豆腐話音剛落,就被言玦修一掌拍飛,豆腐撞在門上落地,吐出了一口淤血,單膝跪地,垂首不語。言玦修整理好了衣衫在榻上坐著,眼神冰冷,緩緩道:“小公子的事情,本座自有計較,不需你多言,若有下次,別怪本座心狠。”豆腐抿了抿嘴,低頭道:“是,屬下知錯。”“嗯,起來吧。”言玦修的聲音頃刻間恢複了正常,仿若方才的一幕幕都未曾出現過。豆腐起身走到言玦修身邊,攙扶著他在輪椅上坐了,這才緩緩推了出去,下午他休息之時,冷冥帶著人以及一大堆的竹子回來。此刻,蘇時了正站在那看著那些人吭哧吭哧的種竹子。言玦修到他麵前,不由得皺了皺眉,道:“竹,自栽下,要經曆三年紮根,方可成竹,你這般有什麽用?”“三年?我等不了下一個三年,隻能從別的地方挖過來了,埋深點就是了。”蘇時了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說道。那隨意的樣子似乎並不在意這片竹林是否能長久。“這樣的竹林並不能長久,你何必呢?浪費了人力物力,不如多等三年,三年後竹林成片,不論是練武或是夏日避陽都是極好的。”言玦修聲音關切,帶著些許關懷,真心實意。蘇時了雙手背負身後,用看傻子一樣的目光看了他一眼,雙唇微啟,麵上一笑,任性道:“我樂意。”他這話帶了些許孩子氣,言玦修垂眸輕笑一聲,蘇時了聽了哼了一聲繼續看那些人種竹子,而言玦修抬眸定定的看著他的側臉,正如豆腐所說,他的側麵越看像,但是他深知,他不會是他。那個人自幼驕傲,就算落魄也不會淪落與五更穀為伍,他也知道他藏起來的那個是冒牌貨,可他不能將那個人丟出去,因為他還需要利用他。言玦修想著,眼神放空,似乎想到了什麽,慢慢的眼神之中帶起了些許殺意。蘇時了察覺到,掏出了一把扇子輕輕一扇,道:“言少莊主,我們來仔細聊聊你的腿和我的報酬,如何?”言玦修回神,眼神瞬間變的深情,微微一笑,“你我之間,還需要聊這些麽?”蘇時了斜睨了他一眼,翻了個白眼轉身回屋去了,言玦修看著他的背影,眼神慢慢的暗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