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奇怪的老人密林中的激戰維持了一個時辰,附近的花草樹木都有波及,此處看上去成為了一方戰場,花草樹木都成了戰場亡魂的一部分。黑衣人在四周呈扇形散開,半晌後有人上前稟報,“頭兒,沒找到二人屍身。”“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加派人馬搜尋!”為首之人一雙鷹目中滿是殺意戾氣,沉聲吩咐。方才一場激戰,說來奇怪,突然起了一陣霧,迷霧中隻聽到二人悶哼的聲音,隨後長劍便見了血,迷霧散去,他的手下缺失了幾人,而他們二人卻也不見了。在此幕天席地之處,這人憑空消失他是不信的,肯定有什麽地方是他們所疏漏的。不得不說,不愧是老江湖,這一番猜測還真是對的。方才激戰之中,蘇時了得到冷冥的消息,不遠處有一凹處,那裏麵是一條暗河,順勢而下。他們如今還在山道之上,這方密林便是這條山道休息最多的地方,蘇時了和言玦修一合計,既然光明正大回去要遭人攔截,那不如悄悄的。蘇時了給冷冥打了手勢,冷冥便找機會放出來霧彈,無聲無息的,起霧飛快。二人找了機會拉了兩個墊背便往暗河去。這方暗河格外的隱蔽,上頭有一顆鬆樹遮擋,二人下去後冷冥還將入口掩埋,短時間內想找到,那是不能的。二人從暗河順勢而下,身上的衣衫如數濕透,不想看似緩和的暗河卻在一段路後變得格外的艱險,水中沉浮,二人都或多或少有了一些輕傷。蘇時了臉頰被石頭刮傷,猛的一個小浪打過來,他還是嗆了幾口水,言玦修要比他慘一些,被流石擊中腰部,一時間疼的他直抽抽。二人被水卷入了更深處,待二人從水中恢複過來,周圍的景色已經變了許多。蘇時了爬上岸,拉了言玦修,找了個山洞尋枯枝燃火烘烤衣物。脫掉衣衫,言玦修腰上已經發紫,蘇時了將衣服搭好了,拿了還未丟失的藥仔細查看,很可惜沒有藥油。“沒有藥油,你得忍著了。”蘇時了伸出手指點了點,歎了口氣說道。言玦修伸手自己揉了揉,眼睛看向外頭鬱鬱蔥蔥的林木,“無妨,這裏像不像天蕩山。”蘇時了也看了外頭,很中肯的評價道:“天蕩山?天蕩山可沒有那麽好的景色。”提到天蕩山,二人似乎都有些感慨,那時候的日子才真是叫人心醉。言玦修抬眸看他,“那個孤鬼穀主和蘇杭義……”“哦,他追著呢。”蘇時了嘴角一扯,臉色有些怪異,“蘇杭義愛的是女人,孤鬼愛的是他,二人有的糾纏呢,不必擔心。”“……”言玦修沉默,這個無法回答。二人將衣物烘幹穿上,將火熄滅後這才走出了山洞。二人走了一段路,發現這裏根本分不清東南西北,蘇時了躍上樹梢看去,綿延一大片的樹林,這才叫密林!他落地後,皺眉道:“必須把孤鬼草送回去,否則定有波瀾。”“豆腐送無憂指不上了,冷冥和竹子你可能聯係到?”言玦修想了下,此事的確如此。蘇時了皺著眉看著天空,半晌沉聲道:“孤鬼草如今在冷冥手中,冷冥能不能活絡一些,我也不清楚,但是聯係,似乎有些問題。”蘇時了歎了口氣,手中捏著紫玉蕭,“我們往前走走,我方才看到了一所房子,說不定……”有人居住,這四個字他自己都不相信,在這兒住下?怎麽看都不可能。不過二人都不敢如此篤定,還是順著那方向走去,還別說還真讓他們找到了一所房子,房子不大,看上去隻夠一個人居住。他們在門口敲了敲,卻並未得到回應,手下略一用力門便開了。二人本無意進去,蘇時了眼睛一瞥,卻看到了屋子裏牆上掛的一幅字。他神色一凜,眼睛瞪大,腦子還未轉動,腳下已經快步入內,他站在那,仰著頭看著那幅字,伸出的手不自覺的顫抖。言玦修不解,追著他入內疑惑道:“離憂,怎麽了?”蘇時了被他一喚回神,將手收入袖中,搖搖頭不言語。他的反常讓言玦修很擔心,他仔細的看了看那幅字卻看不出什麽來,他隨著蘇時了出去,低聲道:“你認得這幅字麽?”“不!我不認得。”蘇時了猛的回頭,眼神淩厲的掃向言玦修,那眼神之中,帶著的是殺意。這樣的蘇時了從未直麵麵對過他,他一時間有些錯愕,半晌才回神,“好,不認得就不認得,我不問了。”言玦修緩緩說道。蘇時了深吸了口氣,言玦修盯著他有些痛苦的麵龐,心中飛快的盤算起來,能讓他如此失神的,難道是……思緒至此,距離他們不遠處傳來了一陣陣拖遝的腳步聲。蘇時了和言玦修二人心下俱是一驚,縱然他二人有些失神,也不該人到了麵前才發覺。二人對視一眼後將視線投到了來人處。來人已經看不出長相,髒亂的頭發蓬鬆著,麵上能看出被火燒後留下的層層疤痕,老人走路一條腿拖在地上,一看便知是個瘸子。蘇時了盯著他,死死的咬著牙關,他不敢開口,言玦修也是觀察著老人,越看越熟悉,隻是隨後他眼中也是不可置信。老人抬眸,一雙汙濁的眼盯著二人,眸中不見善意,“你們是誰。”一開口,嗓子如同斷了弦的二胡,難聽至極。言玦修雙手抱拳,衝老人道:“晚輩言玦修攜舍弟方離憂見過前輩,敢問前輩此處是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