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時了點頭,他和原商葉這兩天的內容,暫時他不準備多說,隻在客棧內沐浴之時,他說:“原商葉死了。”言玦修正在清理自己,聽到這話手下一頓,“你殺了他?”“不是我,他是自殺,他交代我,小心言風海。”蘇時了說著,自水中起身,水珠順著身體滑落,踩在地上帶起了一片水花。明明如此旖旎的場景,二人卻誰都沒有這個心思,言玦修一言不發的用布巾將他包著放在了床榻之上,隨後他也跟著躺下。“這是我第二次失去你,而無能為力。”言玦修摟著蘇時了,突然低聲說道。蘇時了眼睫輕顫,半晌才開口道:“放心吧,我沒事兒。”言玦修突然撐起身子,盯著蘇時了,低頭在他唇上輕輕的碰了碰,“我知道,可我依舊放心不下,銘兒……我該怎麽做,才能徹底的護著你。”蘇時了伸出手指捏著他的頭發繞在指尖把玩,“嗬嗬……我是男人,不需要你護著,我有自保的能力。”“可我願意護著你。”顧司琰看著蘇時了的眼睛,神色認真。蘇時了看著他,言玦修一直都是幹淨利落的,如今這番看上去頹喪的模樣他是第一次見,這也是他第一次清楚的感受到,原來他的失蹤會引起言玦修這般的變化,他心內一股暖流劃過,嘴角緩緩揚起。言玦修再次躺下,低聲道:“滅殺手盟,我與你同行。”“好。”蘇時了想也不想的答應了。二人就這樣肢體交纏的睡下了,這一睡便是一天一夜,好在周圍人多,信門加上媚如等人,倒也不會讓二人被打擾了去。蘇時了和言玦修二人幾乎是一個時辰睜眼,就在二人睜眼的一瞬間,門口傳來了緩慢的幾聲敲門聲。“篤篤篤……”第九十章 蘇杭義轉變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蘇時了和言玦修幾乎是同一時間翻身而起,按照道理說,外麵守著信門和花香樓,縱然來人武功再高,也不至於悄無聲息的就到了二人的門前。蘇時了起身之時順手撈了身邊的衣衫穿上,言玦修也是滿麵戒備,二人直勾勾的盯著門口。而此時,門口的敲門聲依舊沒有停止,似乎敲門的人顯得不耐煩了,直接一把推開了門,同時帶著一抹不悅道:“跟你說了跳窗進去最快,你竟然還要敲門,是傻的麽?!”蘇時了見門開的一瞬間,直接將桌上的幾個茶盞打了出去,待出手耳邊便傳來了一抹熟悉的聲音。“哎哎哎……”來人身手極好,揚起袍袖在空中快速旋轉將茶盞如數擋了下來,瓷器碎了一地,聲音清脆倒是格外好聽。“蘇時了,多日不見,你就這麽迎接我?”來人籲了口氣,皺著眉說。蘇時了的眼神卻越過了來人落到了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人身上,“孤鬼,你帶他來做什麽?”來人正是孤鬼以及消失了一段時間的蘇杭義,孤鬼跟沒聽到蘇時了這個問題一樣,他拉著蘇杭義入內找了個位置坐下,眼中滿是柔情。抬眸看向蘇時了的時候卻帶了一些不滿,“你不是召集了花香樓所有死士麽?作為這些死士的培育者,我是不是也該來看看你到底要做什麽?”孤鬼走到了蘇時了麵前,這才認認真真的掃視了他一圈,卻發現他似有精神不濟症狀,整個人相較於之前也瘦了許多,他皺著眉,“這些死士訓練不易,你也是為了將來準備的,如今如數召集,你是不是也該與我說一聲?”蘇時了見他不悅,眸中也顯露了不耐,他二人說是朋友,卻也有銀錢交易,到底也怎麽都比不過言玦修去,蘇時了如今心情不爽快,自然也沒了好語氣,“我出錢,你出力,這些死士我做什麽用,緣何要告訴你?”“你莫不是要現在動手?你其他幾個兄弟可都不在五更穀。”不怪孤鬼會這麽想,按照他們之前說好的,這些死士被訓練出來的目的,就是在有朝一日將其他幾個兄弟如數團滅,看樣子,孤鬼如今是和蘇杭義在一起了,他自然要為了愛人著想。蘇時了的眼掃了蘇杭義一眼,“你大可放心,我現在不會動他們,至於蘇杭義,你也可以放下心去,我總不會當著你的麵動他,我無意與你為敵。”有了這話,孤鬼的臉色這才好看了起來,他哥兩好的與蘇時了勾肩搭背,笑嘻嘻的說:“這幾個月不見,我瞧著你倒是越發瘦弱了,若非你是實實在在的男兒,我都要懷疑,你是不是有了。”這般調笑以前也有過,蘇時了的反應總是淡淡的,不回答也毫無慍色,故此孤鬼一直如此。而如今,蘇時了目露怒色,沉聲道:“你若再胡言亂語,就請離開。”“哎哎哎?火氣那麽大,莫不是你們家少莊主不能滿足?不如這樣,我手裏有些秘藥贈與,讓你們夫夫青澀和諧水乳交融越發融洽,可好?”孤鬼嬉皮笑臉的每個正形,蘇時了壓抑著心中怒火,明知他不知道最近發生的事情,不該如此生氣,奈何,他還在孝中,雖是隱晦著的,卻也容不得孤鬼如此言語。孤鬼的話方落下,蘇時了手中的玉簫便在空中劃出一個半弧形直奔孤鬼麵門。孤鬼距離他極近,似是未料到蘇時了會對他動手,一下子也沒反應了過來,狼狽的躲了開來。一旁看戲的蘇杭義見狀,眸光微閃,略遲疑了下,提步上前,打出一掌與蘇時了對上,二人一對上,如同針尖對麥芒,哪裏還有安穩可言。二人在狹小的地方動起手來,似都覺得不過癮,自窗翻出,二人在院子裏大打出手,院子裏安排的凳子椅子等物都成為了犧牲品。掌櫃的聽到聲音過來還未哀嚎出口,言玦修便吩咐豆腐送上了銀兩,並且交代了他們無事不要到後院來。孤鬼和言玦修遠遠的站著,他麵上帶著三分笑意,“不枉費我這幾個月費心費力,終於捂得石頭都熱了。”言玦修的眼一直跟隨著蘇時了,對於旁邊明顯變得話嘮的男人一點都不打算搭理。蘇時了舍棄了玉簫,換了長劍,他似有意練習,直接用了方氏劍法和蘇杭義對上,不想這已經數十年不曾出現過的劍法,蘇杭義一眼卻瞧出了端倪。二人對打,一來一回便是數百招,這才各自退開。“你從何處學來了方氏劍法。”蘇杭義說了來此的第一句話。他聲音低啞,帶著蘇時了熟悉的那種低啞感,蘇時了發泄了一遭,整個人看上去都輕鬆了一些,他雙手懷胸,掃了孤鬼一眼。孤鬼挺了挺胸膛,笑眯眯的盯著蘇杭義。蘇杭義臉上的疤也有淡下去的趨勢,他察覺到二人的眼神,不由得沉了臉,耳朵卻慢慢的紅了起來。“蘇時了!你最好不要讓義父知曉此事。”蘇杭義深吸了口氣,將話題拉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