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不是他們。言風海見他沒了動靜,冷冷一笑,貼著牆壁挪動了幾步,隨後悄無聲息的抽出了一把匕首,他刻意的放輕了腳步走到言玦修的背後。“怎麽樣,可還滿意?”言玦修維持著姿勢不動,眼睛往旁邊一橫,唇角緩緩揚起,用一種讓人聽了都覺得悲哀的語氣說:“你!”言風海滿意一笑,舉起匕首高喊道:“去死吧!”他的動作定格在了高舉匕首的那一刻,他瞠目欲裂,眸中滿是不可置信,腰腹處的疼痛頃刻間遍布全身,他慢慢的低頭,閃爍著寒光的長劍將他的身體穿了個對穿。他想要開口說什麽,卻是一開口便是鮮血吐出,言玦修依舊背對著他,長劍一轉,在他身體之中轉了一圈,這般的行為之下,言風海的氣息慢慢的變弱。言玦修抽出長劍站起身,轉身看著眸中滿是疑問的他,冷笑道:“你折磨了這兩個人十數年,卻還不知道自己折磨的人到底是誰。”這句話如同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言風海的眼神慢慢的挪到了籠子之中,籠中兩個人已跪在地上磕頭,那虔誠的模樣,一看便是下屬。他的眼睛慢慢的睜大,隨後慢慢的往後倒去,他倒在地上抽搐,艱難的說:“不……不可……能……”簡單的三個字耗費掉了他所有的力氣,他死不瞑目。言玦修看了一眼,轉身麵向籠子之中兩個人,半晌才道:“本座會以雲暮山莊二老爺以其夫人身份為二位下葬。”他看得出,二人已是強弩之末,受了那麽多年的折磨,他們或者本就是靠著多年來的信念,如今見到一心想要保護的主子安好,自然也是了無牽掛。言玦修的話語落下,他微微頷首,低了姿態,籠子裏的二人慢慢的磕了頭,倒在了地上徹底沒了呼吸。這偌大的屋子,如此的髒汙,帶著濃濃的血腥味以及罪惡。言玦修掃視了一圈轉身離開,走到屋外,他沉聲吩咐道:“將暗室之中籠子裏的兩個人好生安葬,令整個與雲暮山莊掛上白布。”“至於言風海,暴屍荒野,鞭屍百遍。”言玦修說罷,甩袖離去,臨走丟下一言道:“燒了此處,改作花園。”豆腐應了,吩咐幾個人下去將言玦修的吩咐落實。言玦修來到雲暮山莊的練武場,此刻山莊內所有的人都在練武場等候發落。站在最高處,他看著這些眼熟的麵孔,眸子微沉,本想下令全部誅殺,可轉念一想,雲暮山莊還要運作,他擦拭著手中長劍,慢條斯理的開口道:“若要效忠言風海的,大可隨他一同前去,陰曹地府之中他也沒個開路先鋒,想必爾等追隨,他定記爾等忠心。”“若爾等效忠的乃是雲暮山莊,則可歸順,本座心善,絕不為難。”言玦修語調緩慢,一字一句落下,手中的長劍寒光凜冽,伴隨著那略帶了些內力的語氣打在了心口之上,武功差的人已經受不住腿軟,縱受得住的人,也已臉色發白。眾人麵麵相覷,半晌刀劍丟在地上的清脆聲音響徹練武場,隨著刀劍落地,立刻有人單膝跪地雙手抱拳,朗聲道:“屬下誓死效忠!”言玦修聞言,手下動作略頓,手下翻轉,長劍撤了內力塞入腰間,他慢慢的往前兩步,氣沉丹田,道:“本座靜候爾等忠心!”第一百二十二章 盟主請帖這話落下,眾人心中皆沒有底,聽著怎麽像是要將他們如數放棄一般,可言玦修到底沒有明著說明,他們也隻能當不知道。言玦修在三天之內將雲暮山莊重新整個,整個信門連帶著花香樓所有人都如數並入雲暮山莊,並且暗地裏下了命令,若是來日雲暮山莊有滅頂之災,他們兩派可率先撤退。雖說這個命令看上去毫無邏輯,可豆腐和媚如二人眸中卻滿是擔憂,言玦修如今似乎再沒了什麽心軟心善之說,凡是有不軌之心,不安分之人,通通被杖斃,毫不留情。言玦修將雲暮山莊整合之後,下一步便是將雲暮山莊依附的幾個門派該修理的修理,該合並的合並。兩個月內,言玦修單憑著一己之力在江湖上掀起了一番不大不小的腥風血雨。雲暮山莊下幾個依附的門派之中,有人不滿言玦修的鐵腕鐵拳,意圖反之,卻在不久後被滅了門,正當眾人要上前討伐言玦修,雲暮山莊便放出了證據以及滅門的理由。與此同時,言玦修也將賀氏滿門以及沈氏一族被滅之事如數澄清。做完這一切,言玦修吩咐他們將自己原先的院子重新修整,另將言謙安安置在一個院子之中。這一日,豆腐來報,“公子,謙遜院中的那位又鬧騰了。”言玦修正坐在窗下的桌旁自己和自己下棋,聽到這話,他略一思忖放下了棋子,問道:“龍大夫可曾說他可曾傷了身子?”“龍大夫說了,那位身子完好無損,身上的傷也已經差不多了。”豆腐垂眸應答。言玦修點了點頭,“我讓你找的人,如何?可找到了?”豆腐眸光微閃,“已經找到,那女子自願而來。”“嗯,既然如此,隨本座去謙遜院走一遭,著人吩咐那女子好生洗漱等著伺候吧。”言玦修說著,起身大步離開。豆腐深吸了口氣跟隨而去,二人一前一後來到了謙遜外院。院子不大,卻也是精致幹淨,伺候言謙安的人各個淩厲,言謙安被廢了武功形同廢人,性子大變,每日裏不是打砸便是打罵,眾人都不願理睬,因言玦修有吩咐,故伺候起來也帶了些許監視之一。“言玦修!你就是個畜生!若是落在老子手裏!老子定要你碎屍萬段!”言謙安這般謾罵已不是一兩日了,言玦修自然知曉,他也吩咐了眾人權當不曾聽到便是,他雙手背負身後緩步而來,眾人精神抖索,不敢懈怠。“謙遜院的人月例銀子往上漲一漲。”言玦修側首吩咐。豆腐應了一聲是,轉眸間,言玦修已到了門口,他抬手推門而入,屋中一屋子酒氣,門窗緊閉,難聞的很。言玦修皺了皺眉,袖子一揚,直接打開了窗戶透風,言謙安被突如其來的光亮刺激的眼睛都睜不開,他晃蕩著如同漿糊一樣的腦袋半眯著眼睛半晌才分清了麵前的人是誰。看到言玦修,他滿心怒氣,丟了酒罐子撲上來就要打人,言玦修眸光微閃,往後退了一步,言謙安摔倒在地,狼狽非常!言謙安爬起身怒道:“你有本事殺了我父親,有本事殺了我啊!”“你想要去盡孝,我本該滿足你這個要求,奈何,言氏一族不可沒有後代,等你留下子嗣,我自會送你去見你父親。”言玦修似乎嫌棄屋中髒汙,一邊說著一邊走到了門口。言謙安聞言,眸子一轉,哈哈大笑,“哈哈……笑死我了,你竟然愛上了一個男人,哈哈哈……可惜,他死了!他死了!”這話他故意湊到了言玦修的麵前去說,他的本意便是激怒言玦修好達到自己的目的,誰知言玦修隻是慢慢的扭頭看了他一眼,眼神如同看死人一般,看的言謙安剩下的話都卡在了喉嚨裏吞咽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