癸仲渙散的目光漸漸收回,他忽然想到什麽,從懷中掏出一物。那東西巴掌大,用油紙仔細包裹著。帶著溫柔的笑,他一點點將油紙剝開,露出沾著星星點點胡麻的金黃燒餅。燒餅還帶著體溫,卻是當初五個中剩下的那個。    回憶著主子的模樣,小口將其吃下。    少年將熱乎乎的胡麻餅丟給他。明明巴掌大的燒餅,卻幾乎遮住了少年的臉。少年吃了一個就說飽,被他勸著拿了第二個,沒吃完卻看呆了飲茶的浪子。少年嫣然一笑,浪子……手舞足蹈。    順手將餘下的燒餅塞到懷裏,暗中尾隨二人找到客棧,卻礙於少年的命令傻等著不敢偷看。    如果……這餅不是花癡老板送的該多好!    ***    “少爺您……”    拖著一身傷痛的許駿一進門就聽見聞鶯的尖叫,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可憐巴巴地望向照顧他長大的侍女,“鶯姐,疼……”    那神態表情,就好像隻受了委屈的小獸。    聞鶯看見這個被自己照顧大的少年撅著嘴巴撒嬌的樣子,哪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哭笑不得地道:“少爺您快躺下,奴婢給您上藥。”    “嗯”    許駿心中鬱悶,小臉也糾結著皺成一團。他慘兮兮趴在床上咬著枕頭等聞鶯在他背上塗好藥,褲子遮蓋下的那裏火辣辣的感覺卻愈發強烈。    “少爺,還傷到哪裏了?”    “啊!沒——”    許駿下意識抬手想捂住屁股,可轉頭時卻對上聞鶯恰巧收回的望向他臀部的視線,頓時臉變得通紅。    “是……那裏?”    聞鶯覺得自己臉也熱了——雖然是憋笑憋的——還是善解人意地問了句。    “嗯~”許駿幹脆把腦袋埋在枕頭裏,憤憤道,“我都十六了,他憑什麽還打我屁股!”    可惜,少年憤怒的聲音經過枕頭的加工,變成悶悶的撒嬌。聞鶯辛苦憋住的笑聲頓時傾瀉而出。    “出去!”惱羞成怒的許駿抓住包容他的枕頭一把丟向床外,可想到上次因為害羞而不上藥的後果——    “鶯姐,把那死士叫來。”    癸仲此時已經理順了紛亂的情緒,正在房中打坐練功。主人不喜歡他出門,沒辦法練習輕功招式,留在房裏調理內息也是好的。多年不顧生死的掙命,這副身子不可避免地留下許多暗傷,此時有了時間,雖不能根治,卻可以處理下被擱在一邊的身體問題。    “癸仲拜見主人。”    應著莫名的情緒,跪下時他偷偷看了眼少年。他的主人直挺挺趴在床上,臉側向床外,眼中隱約帶著迷離。癸仲心中一緊,急忙垂下視線。    主人睡覺用的繡花枕頭……正躺在自己腳邊的地上。    “過來,給我上藥。”    對上完全被自己掌控的人,許駿說話不自覺地帶上幾分威嚴,與先前的傲嬌少年判若兩人。    “是”    走上前,癸仲才發現少年的上衣被丟在一邊,背部細膩的皮膚上滿是粉紅的鞭痕!    誰敢打他?!    癸仲胸中怒火還未沸騰,忽然想到主人叫他回來前說要去尹護法那裏,才勉強將火氣壓下。    可即便是師傅,也不該下這麽重的手啊……癸仲憐惜地看著少年背上連血都沒流的鞭痕,將自己曾經受過的殘酷刑罰忘得一幹二淨。    這麽仔細一看,他才發現鞭傷都已塗過藥了,傷處粉紅的皮膚泛著瑩潤的光芒。    “主人?”    “哦,給我把褲子脫了,”許駿也想到了這點,淡淡地解釋,“鶯姐到底是個女子,私密之處不方便。”    私密之處?禽獸!    腦中滿是道貌岸然的護法欺負猥|褻美貌少年的畫麵,癸仲不自覺地捏緊拳頭。看不出尹蜚竟是這種人!    哢吧哢吧的骨頭聲讓趴著的許駿心裏發慌,不由問道:“怎麽了?”    “怎麽能這樣,他可是你師傅!”    暴怒中的死士不自覺地說出了心裏話。    “啊?不是師傅,是幹爹……”    驚訝中,許駿也忘記要維持威嚴的外殼,恨恨道。    莊主?癸仲大驚,早知道和善豪爽不是莊主的真麵目,卻不想他連義子都忍心下手!想到這美貌少年從小被莊主收養,想到剛剛主人說話時埋怨多於傷心,想到主人的貼身侍女叫他來時滿麵笑容顯然並不擔心……    難道一直是這樣?    聰慧伶俐的主人,和讓他效忠的莊主……    “您忍耐下,屬下這就給您上藥。”忍住心痛,穩住雙手剝開少年的綢褲,映入眼簾的是少年兩瓣紅紅的屁股,紅腫的樣子讓人看著難受。    莊主,您真忍心……    顫抖著,將手伸向那兩片瑩潤的肉瓣,輕輕扳向兩側。    “喂,你幹嘛!”    不祥的預感席卷而來,許駿顧不上疼痛,不安地在床上扭動想擺脫熱乎乎的大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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