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你在說什麽?”冷雲川不解,眼中滿是迷茫。


    顧萱萱一掃方才的鬱氣,她笑道:“算了,你撕了冷蒼翼的東西,我就不跟你計較了,你走吧。”


    “主人,我不走……我不要離開你!我要當你一個人的小狗。”冷雲川可憐兮兮地跪在她的腳邊,手怯生生地牽住她的衣擺。


    他此時,像極了搖尾乞憐的小狗。


    “主人,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麽?我知道我不配娶你,我不敢了,以後我都不敢了。”他的兩股眼淚不住地流,在下巴處匯聚成一大滴水珠。


    顧萱萱甩開他,“冷雲川,你自由了!最近南蠻國使臣來京,他們要接你回國!你別再跟著我了。”


    “不!我不回去,我要一輩子當主人的狗。”冷雲川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著。


    “真變態。”顧萱萱嫌棄地咧嘴。


    外麵的侍衛都很無語:還不是您把冷雲川變成這個樣的?


    顧萱萱衝侍衛們使了個眼色,他們便將冷雲川拖走了。


    她長長舒了口氣,“這麽一收拾,家裏果然幹淨多了。”


    沉默半晌的係統,緩緩出聲:【萱萱,你要複活窮奇的話,恐怕有點困難。】


    【我得向上級申請很久!】


    【你得等等。】


    顧萱萱頷首,“嗯!我願意等!”


    當年,窮奇一直在虛空之海等她。


    她也可以等窮奇。


    ……


    另一邊。


    皇宮。


    這些年,南蠻國的皇子為了奪嫡,手足相殘,皇嗣凋零,朝堂上血雨腥風。


    眼瞅著皇子都不剩幾個了,於是皇帝冷秋商這才想起了被丟棄在東嶽國的冷雲川。


    這個兒子,雖然變態了些,可正所謂不破不立。


    說不定他能鎮壓住無法無天的幾個皇子。


    南蠻國使臣一到京城,就向蕭祈禛提了要回冷雲川的事情。


    他們原以為蕭祈禛會趁機獅子大開口,狠狠敲詐一番。


    可未曾想,蕭祈禛直接答應了,還讓他們趕緊把人帶走。


    南蠻國使臣先是難以置信,然後千恩萬謝地離開了禦書房。


    他們才踏出禦書房,就隱隱聽見門中傳來聲音。


    “陛下這麽容易就放走冷雲川,會不會太便宜南蠻國了?”


    蕭祈禛聲音輕快,“冷雲川就是一坨屎,朕怕他炸了,濺所有人一身,正好南蠻國使臣來了,讓他們趕緊把冷雲川打包帶走。”


    南蠻國使臣聽了這些,在風中淩亂。


    ……


    終於完成了任務,顧萱萱立即命人將冷雲川的東西全都扔出去。


    冷雲川不死心,一直守在陸宅門外敲門。


    可侍衛毫不留情地把他打走了。


    顧萱萱一遍遍數著荷包裏的寶貝,這十二年來,她準備了許多禮物給窮奇。


    “係統哥哥,冷雲川終於走了,我忍他好久了。”顧萱萱把玩著手裏的珠子。


    係統:【我也忍他好久了!】


    【他就是個欺軟怕硬的賤人!】


    【幸虧有你看著他,這些年他才沒做壞事。】


    之前係統一直不敢在萱萱麵前說髒話,可現在萱萱長大了,它想怎麽罵就怎麽罵。


    “窮奇什麽時候回來啊?”顧萱萱滿含期待地問。


    係統:【呃……這不好說。】


    【上級說複活窮奇需要很大的能量。】


    【也許要等很多年。】


    顧萱萱嘴角的笑弧不減,隻要能複活窮奇就好。


    係統:【萱萱,我要跟你道別了!】


    【完成了這個任務,我也要休息了。】


    【等休息完畢,我就得去其他世界,對接新的宿主,但是我不會忘記你的!】


    顧萱萱從係統的聲音裏,甚至聽出了顫抖跟哭腔。


    “係統哥哥,我也會想你的。”顧萱萱也很不舍。


    畢竟係統如影隨形地陪伴了她十二年,看著她長大。


    係統哽咽了下,【萱萱,不要難過,接受離別也是成長的一步。你要照顧好自己,我有空了會回來看你的!】


    【我用薪酬,給你換了一個禮物!你記得打開看啊!】


    係統的聲音越來越小,直到消失不見。


    顧萱萱用手背揩去眼角的濡濕,她左右看了看,“可是……禮物呢?”


    顧玉玨路過寢房時,看見顧萱萱臉上亮晶晶的淚漬,趕忙上前。


    他伸手給她揩去臉上的淚,緊張地問:“妹妹,你怎麽哭了?是不是冷雲川惹你生氣了?”


    “沒有啊。”她搖搖頭。


    【因為係統哥哥走了。】


    顧玉玨也莫名難過起來。


    憑借心聲,他早就知道妹妹身邊有一個他們看不見的,叫係統的家夥。


    這個係統,不僅會每天叫妹妹起床,還會提醒妹妹多吃青菜,讓妹妹扶老奶奶過橋……


    兩年前,妹妹的臉蛋還是肉嘟嘟的,圓圓的,蕭梨拉著小姐妹嘲笑妹妹胖。


    他通過妹妹的心聲知道,係統告訴她,健康才是最美的,瓜子臉的女孩子美,圓臉的女孩子也美,女孩子的美是不被定義的。


    係統真是個好人!


    “萱萱,別難過了,我帶你上街吃好吃的。”顧玉玨牽起她的手腕。


    “好耶!”她的眼睛瞪得像銅鈴,臉上的陰霾瞬間煙消雲散。


    哪還有半分悲傷的樣子?


    顧玉玨無奈道:“妹妹,你的心太大了。”


    他們正準備出門,庭院霍然站滿了黑壓壓的一片。


    十幾個南蠻國使臣,帶著南蠻國侍衛,麵色鐵青地站在庭院中。


    蕭梨正抱著胳膊,一副看好戲的模樣,幸災樂禍。


    而人群的中間,冷雲川被簇擁著,他紅著眼,委屈又害怕地望著她。


    就像是被主人遺棄的小狗,終於找回了家。


    “各位大人,就是她!這十幾年以來,顧萱萱一直在虐待冷雲川!”蕭梨指著顧萱萱。


    “方才你們已經看過了,冷雲川的身上全是鞭痕,他的腿還被顧萱萱打斷過!聽大夫說,現在一到下雨天,冷雲川的左腿就疼。”


    “顧萱萱甚至給他戴狗鏈,讓他趴在地上吃飯……”


    蕭梨義正言辭,腰杆挺得筆直,仿佛一個救世女俠。


    南蠻國使臣臉上皆是震驚,他們完全沒想到小時候那麽可愛的小丫頭,居然變得這麽變態。


    霎時,他們看顧萱萱的眼神褪去了溫度。


    下人見勢,立即去正廳找陸凝婉。


    可陸凝婉隻是擺擺手,“小場麵,不要慌。”


    她壓根不準備管。


    萱萱解決得了!


    南蠻國使臣氣得甩袖,“福寧公主,你太過分了!快快給皇子道歉!”


    “對!道歉!”


    “太惡毒了!”


    顧萱萱摸了摸唱著空城計的肚子,毫不在意道:“對不起,你們快點讓開,我要出去吃好吃的了。”


    眾人:???


    怎麽這麽容易就道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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